分卷閱讀38
漫天火光,勾了勾唇角。 石觀音死了本是好事。 可于大公主和龜茲國來說卻已無意義。 本以為諸國聯合攻克石谷不過易事。 卻不曾想那一戰竟能損失如此多人。 在軍報遞回的一刻。 大公主便知中計了。 說是結盟,不過是先吃了一個再吞噬另一個。 龜茲國若不臣服,只怕便是石觀音的下場。 她心中縱使后悔,如今大勢所趨,卻也只得低頭。 只待極樂之星尋回再另謀大事。 沙漠中心思各異。 這中原江湖也不遑多讓。 那傳香貼散出去三日,卻始終未曾見有人出現過。 書房里: 薛衣人不緊不慢的練著字。 所有人都知道他劍法很好。 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書法也不錯。 落筆成峰,劍氣嶙峋。 他已練了第三張。 而保留下來的卻只有一張。 “莊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br> 原隨云笑了笑。 薛衣人不置可否。 他是一個很專注的人。 若要做一件事情,便從來不會分心。 所以他也是這當世最厲害的人。 因為他有足夠的耐心。 一個獵人總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薛衣人腕間一頓,那最后一個字便已落成。 他實在不像是一個為了女人而拔劍的人。 可事實卻是如此。 天已暗了下來。 吳裙此刻卻不在地宮里。 她在一艘船上。 一艘停泊了很久的船上。 這艘船沒有cao船人,卻只有兩個遠行客。 “我們要去東瀛?” 吳裙輕聲問。 她光著腳趴在甲板上,那盈盈月華似在曼妙窈窕間覆了一層星紗。 吳裙歪頭看著那僧人,眸光水色動人。 無花已在船頭站了許久。 他是個殺過很多人的人。 人在初出江湖時自是滿腔熱血,可只有在幾經浮沉后才會想此后命歸何處。 “阿裙怕不怕死?” 他突然問。 這問題問得奇怪。 吳裙卻搖了搖頭道:“我不會死?!?/br> 她的目光有些漫不經心。 遠遠地看著海面上泛起的波紋。 吳裙很少說真話,這一次卻并未說謊。 那僧人微微笑了笑:“阿裙確實不會死?!?/br> 他曾有無數次想要殺了她。 在抵死纏綿時伸手掐上那人細嫩的脖頸,讓她永遠留在他懷里。 可他沒有。 他不但沒有,還執著她的手在心口刺了三刀。 最終決定送她獨去東瀛。 他始終是不甘心。 無花嘆了口氣。 只覺心口處隱隱泛痛: “阿裙,你得記得我啊?!?/br> 天亮了,那船也飄走了。 船頭上系了繡球。 艙里也點了紅燭。 吳裙在塌上睡著。 那身云雁錦衣被換作了喜服。 大紅色的裙擺蜿蜒曼麗。 額上的寶石也隨著船動微微落下。 這像是一個婚船。 可這船上卻只有一個新娘子。 并且安靜的過分。 這艘船要飄到什么地方? 或許是東瀛。 或許不是。 因為這船上只留了三日食物。 若是三日后沒能靠岸。 船上人就要被餓死。 那僧人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著回來。 正如那船不知可否靠岸一般。 無花在賭。 若他活著,自會去救她。 若是輸了,也不枉同生共死。 他總歸不愿將她交給別人的。 第30章 同心結 石觀音是怎么死的?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曲無容知道。 而她卻也不愿意說。 大漠里: 那個白紗裹面的女子嘆了口氣:“香帥又何必求個真假對錯呢?” “既已事了,便該拂衣而去?!?/br> 她頓了頓道。 楚留香苦笑:“這話說起來容易,可楚某無端被卷入其中,總得知道真相才是?!?/br> 他說話時直直地看著曲無容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真誠的眼睛,同時那眼角的鋒芒卻也很銳利。 沒人會將楚留香當一個傻子。 曲無容也不會。 她只是道:“香帥心中不是已有猜測?” 這話看似并未說什么,楚留香卻已明白了:“果然是無花?!?/br> 他的神色很疲憊,還有些疑惑: “他為何要這么做?” 這個問題曲無容也不知道。 可她卻知道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香帥若要知道真相,不妨去弱水河畔尋無花一問?!?/br> 她的語氣很平淡。 楚留香皺眉:“姑娘怎知無花在弱水河畔?” 曲無容笑了笑:“不光是我知道,這江湖中的人都知道?!?/br> “因為這場決斗實在是萬眾矚目?!?/br> 她說這話時眼中有種莫名的意味。 楚留香先是不解,突然似又想到了什么,驚叫道:“難道薛衣人的情人便是阿裙?” 他只知日前有人揭了那傳香貼,卻不知那人竟是無花。 曲無容已經走了。 她走時道:“明日便是決戰之時,香帥若是去的晚些,便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br> 楚留香并未追上去,因為他知道她說的已經夠多了。他又怎能再去逼問一個有許多傷心事的姑娘呢? 曲無容的武功已經廢了。 并且那張臉…… 他嘆了口氣。 姬冰雁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現在已近日落,你若想去弱水恐怕時間已很緊張了?!?/br> 楚留香緩緩皺眉:“這一趟卻是非去不可?!?/br> 他心中尚有諸多疑惑,若不解開委實難安。 姬冰雁笑道:“我雖不能陪你去,卻可贈你一匹千里寶馬?!?/br> 楚留香終于笑了。 他的易容在石觀音死后第二日便解開了。 曲無容說那是自東瀛傳來的一種幻術。其中一人死了,那幻術自然也就解開了。 至于施術人…… 楚留香嘆了口氣,手中用力,那馬又跑的更快了些。 天已經暗了下來。 那屋中燈火長燃,薛衣人卻不在其間。 他正坐在高樓閣臺上喝著酒。 他很少喝酒。 因為對拿劍的人來說,酒從來不是一個好東西。如同女人一樣,它會迷惑人的心智。許多人都是死于這溫柔鄉之中。 薛衣人不一樣。 他喝著酒時,神色依舊是清醒的,好像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白水,而他只是那個喝水的人。 喝白水又怎會醉呢? 像他這樣的人本不應該沖動的。 更何況他并未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