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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家你去不了,可是肅王府呢,連我爹爹都忌憚!” 小黑娃一柳條在小胖墩旁邊的小樹上甩了過去,瞪著小胖墩道:“以后練功不許偷懶, 以后你掩護我們進去!” 小胖墩身子一抖,勉強頂著小黑娃的怒火,面不改色地接著扎馬步。 半晌, 小胖墩想起來道:“還有慕俞哥哥呢,回頭我們和他說,他定然有法子替阿姐出氣?!?/br> 小黑娃悶悶地點頭,不忘叮囑小胖墩道:“不準對阿姐說, 她定然要我們好好待著,不準惹事!” 小胖墩鄭重地點頭:“你放心,我連我娘都不會說?!闭f道這里,小胖墩不禁泄氣道:“要是爹爹在家就好了,我就可以找爹爹告狀了!” 小黑娃見他有些沮喪,從小荷包里掏出一顆糖果給小胖墩,道:“慕俞哥哥給阿姐的,我偷了一顆,你吃吧!” 外頭站著的人,微微攥了拳頭,“肅王府?” *** 被杜家兩小娃惦記的林承彥到酉時正才回來,手上拎著一包雞蕈,進了烏桕巷子,直接背著書篋往杜家來,他剛一叩門,喚了一聲“阿言”,里頭的小黑娃一下子便將門拉開了。 林承彥將一包雞蕈遞給小黑娃,道:“你阿姐在家?” 小黑娃拉著他的衣袖,讓他彎腰,對著他的耳朵道:“慕俞哥哥,阿姐今天被欺負了,我一會和阿文去找你!” 林承彥瞬時便皺了眉,拍著一旁小胖墩的小肩膀道:“好,哥哥讓嬸子給你們燉個白梨潤喉,這個先拿進去給阿言吃,你們飯后過來,別給阿言知道了?!?/br> 見兩個小娃點頭,林承彥站在門口朝杜家安靜地院子里頭張望了一眼,便左轉回了自家。 林二接過他的書篋,忙跟在他身后道:“小主子,今個昭城郡主去了杜家,后來,還有一個男子在杜家門外站了一會?!?/br> “哦,那男子可是張家衙內?” 林二搖頭道:“屬下看著倒不像,似乎是外邦人,雖然著了我趙國的衣裳,但是他的鼻梁、頰骨,還有走路的身姿,似乎都像是外邦人,屬下怕他發現,沒敢近距離窺探?!?/br> 外邦人?難道是杜將軍一直擔心的丹國人? 杜將軍一再叮囑丹國人來了以后,阿言不得出門,她一直覺得這里頭似乎有什么牽扯。雖說當年杜將軍跟著楊老將軍打敗了丹國人,但是已經時隔九年,便是丹國要尋仇,也太遲了些。 可若不是尋仇,丹國人與阿言之間又有什么牽連呢? 林承彥理不清楚,暫且放下,對林二道:“二叔,你這些日子多注意杜家的事,杜將軍不放心阿言,我怕阿言近來會遇到什么事兒?!?/br> 林二道:“小主子放心,屬下明白。對了,二爺那邊一直催小主子什么時候回去一趟,說是為先前的事兒賠罪,小主子你看?” 林承彥冷嘲道:“我只怕他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此事以后莫提,我已經寫信給阿翁,阿翁這些時日便會到京中?!?/br> 當年叔叔為了算計薛家的家產,慫恿阿翁娶薛家的新寡柴氏。 柴氏是薛家的繼室,半生無子,過繼了一個,薛老大人去世后,她打算帶著薛家的家產另嫁,被這繼子一紙告到了府衙,叔叔為了侵吞這一部分家產,教唆柴氏說偽詞,以致后頭事情敗露,平白牽連了阿翁的名聲。 現在,他不過才十三,叔叔眼見著薛家次女進了東宮,為了通過薛家搭上東宮,竟不惜讓她與薛家長女定下親事。 那一日,若不是他借著醉酒,走出船艙醒酒,跳下了叔叔宴飲薛家的那一條船,許是他與薛家長女的親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林二見小主子心里有計較,也不再多言。心下佩服老相公當時有遠見,讓小主子另置了院子住著,若是還一塊兒住在林家大宅里,這事兒定是沒完。 林承彥想到這事,心頭還猶如吞了一顆蒼蠅,吩咐林二道:“二叔,下回林家大宅那邊,誰過來,都莫要再開門?!?/br> 林二自是應下。 正說著,小黑娃和小胖墩飯后牽著小灰狗過來,廚娘嬸子一聽到狗吠,便笑吟吟地走了出來,招呼著兩小娃道:“快來,嬸子給你們做了面人兒,灶上的白梨可還要燉一會兒?!?/br> 兩人分吃了一塊面人兒,才去書房找慕俞哥哥,小黑娃嘴伶俐,將今日趙萱兒對杜恒言說的話兒現學了一遍,末了問道:“慕俞哥哥,你說,她為什么說阿姐恨她?是她害得杜將軍進監牢的嗎?” 當年杜秋容慘死的事,他也一直記得,趙萱兒定是發現,阿言也知道此事是她做的。 林承彥讓廚娘領著兩個小娃去喝燉好的白梨,自個準備去杜家找恒言,剛一出門,便聽到身后有人喚他。 甫一轉身,便見張憲從巷子口過來,他面上有些焦慮,眼圈兒烏黑了一圈,好像好些日子沒有睡覺。 此時張憲站在林承彥面前,見他的方向似是要去杜家,瞥了一眼林承彥身后關著的杜家院門,緩聲道:“我有要事,想與你商討,可方便?” 林承彥朝右邁出去的腳,不著痕跡地收了回來,問道:“是進去說,還是去別處?” 只是一瞬間,林承彥便明白,張憲要和他說的事,與恒言有關。 張憲聽院子里頭又是小孩的叫喚,又是狗吠聲,道:“我在茶樓定好了二樓,此事頗有牽扯,還勞煩慕俞弟和子瞻走些路?!?/br> 林承彥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張憲帶路。 近來因丹國來使,御街兩邊黑漆叉子內都掛了一遛邊的燈籠,此時燈火璀璨,十分熱鬧。 兩人并排走著,張憲率先開口道:“聽殿下說起,你最近在教丹國人習四書五經?” 林承彥道:“是,國子監抽出會丹文的學生,或翻譯些桑蠶冶鐵一類的書籍,或教導丹國此次帶來的一百名學生習我們中原文化?!?/br> “依你之見,丹國與趙國互市九年有余,最需注意的是什么?” 林承彥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貨幣,我國流通的銅幣制造精良,幣值穩定,而我國又一直與相鄰諸國都保持著穩定的互市關系,銅幣在鄰國皆可兌換貨物,一貫之數,可以易番禍百貫之物。相鄰諸國皆在大肆囤積銅幣,眼下銅幣外泄嚴重,朝廷早晚要下禁令,可若是以物易物,未免太繁累?!?/br> 張憲不妨林承彥竟思索的這般遠,前些日子太子幕僚賈先生也與他說起銅幣之事,他和太子深以為然,準備近些日子便就此事擬一份章程呈到御案前。 而林承彥不過是國子監的學生,年紀比他尚小三、四歲,竟就有這等眼見。 張憲微微側首看了一眼身旁這個與他并肩,正蹙著眉的小郎君。他不禁想到了當年伯仲難分的林老相公與范堯臣,日后殿下登基,林承彥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