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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第 杜恒言瞬地瞪大了眼, 咬著棖元兒的牙一時忘了動,太子妃? 望著杜婉詞紅著的眼,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不真實, 她也曾聽聞杜婉詞或許是太子妃的風聲, 但是此次官家并沒有下旨,難道是已經內定下來了? 杜婉詞嫁于太子, 如果是肅王府和官家共同默認的事,杜恒言自覺無力撼動, 或者說, 這個忙, 她并不想搭手。 對于肅王府,杜恒言是等著他崩的。 對上杜婉詞期待的眼,淡道:“這事, 婉婉心里是怎般考慮的?” 杜婉詞低頭輕語道:“我不愿意,可是娘和王府阿翁阿婆執意要我嫁!” “哦,大趙國再沒有比太子還好的兒郎,婉婉和他又是自幼的情分, 婉婉為何不愿意?”杜恒言倒好奇起來,杜婉詞何至于走投無路來找她? 杜婉詞一時吶吶,自個對憲哥哥的心思, 她不知道怎么開口,她和阿言鬧了這許多年得矛盾,若是阿言不幫她守住秘密,將此事傳出去, 官家、肅王府都會大怒,便是娘,到時候也會為難。 杜婉詞面上有了幾分煩亂,微微抿了嘴。 杜恒言心里不由自嘲,婉婉不過就想借助她度過眼前的難關,她還險些以為,這姑娘是要自此以后和她化干戈為玉帛呢。 厘清杜婉詞的態度,杜恒言悠悠地塞了一顆香棖元兒到嘴里,許是在現代看多了言情中的恩怨情仇,杜恒言對杜婉詞不愿意嫁給太子一事,并不怎樣體諒和關切。 趙萱兒和杜婉詞明明是杜府的女眷,卻處處以王府郡主與外孫女的身份在外示人,一意靠近肅王府,處處以維護肅王府的利益為自個的切身之事,比如杜婉詞在書院中疏遠伯父下屬武大人的女兒,和陳語冰、薛清漪之流成了一派。 如果,杜婉詞真的嫁給了太子,太子的后院可就熱鬧了,昔日的一眾小姊妹,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到在書院中的姊妹情深。 肅王府有自己的前程考慮,相比較于肅王府自個的大業,這外孫女的姻緣做籌碼也沒有什么不可的。 “婉婉,姻緣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父、伯母自來疼你,你若和她們說不愿意,她們定不會勉強你的,除非……” 杜恒言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杜婉詞一聽杜恒言開口,就知道她說的是托詞,可是還是忍不住問道:“除非什么?” “除非官家賜婚,伯父、伯母定不敢違抗的!”杜恒言說著,面上驀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了幾分冷意。 她和杜婉詞之間,從一開始便注定了站在對立面,趙萱兒害死了小小娘,她和趙萱兒之間的仇恨,即便杜婉詞不主動干涉,也必會有牽連。 所以從一開始,杜婉詞防備、抹黑她,她也不在意,她和杜婉詞之間不需要姐妹情深。 她說的無意一般,可是杜婉詞還是聽出了杜恒言對自個爹、娘當初被賜婚一事的嘲諷,怔怔地望著阿言,她們的娘是仇人,她怎么會妄想阿言會幫她呢? 杜婉詞默然不語,胡亂地點點頭,越過杜恒言,自個先走了。 杜恒言又扒拉了兩顆香棖元子到嘴里,望著杜婉詞失落、頹喪的背影,她此刻竟覺得有些慶幸,慶幸杜婉詞自幼和她不睦,自幼幫著趙萱兒,不然,這時候,她會不會狠下心來說這么一番話? 杜恒言回到杜府,直接去了姬二娘的小跨院,小胖墩和小黑娃留在了嘉熙堂還沒回來,姬二娘一人坐在屋里頭繡著花,墨采來報言小娘子過來了,面上立即顯出了喜色,放下繡活兒,起身出門來迎杜恒言。 一見杜恒言,便笑道:“阿言,我這里正留著幾支新鮮的珠花,準備一會讓朱砂給你送過去呢?!?/br> 說著,讓朱砂去里屋將珠花拿出來。 用一個紫檀嵌百寶的匣子端了出來,拿給杜恒言看,姬二娘柔聲笑道:“這兩支金海棠珠花步搖、雙鳳銜珠金翅步搖是宮里的貴妃娘娘賞的,說是今個楊淑儀也在,也一并賞了兩支鎏金穿花戲珠步搖?!?/br> 杜恒言聽到楊淑儀不由頓了一下,仔細拿起珠花來看,幸好這兩支是正常的,沒有鏤空,這才安下心來對姬二娘道:“二娘,我用不了這許多,給我兩支便夠了!” 姬二娘搖頭笑道:“我這般年紀,用不上這些了,你拿去書院里分給其他的小娘子或是自己留著,都比放在我這里蒙塵好?!?/br> 二娘說的誠心,杜恒言也不再客氣,默了一會,問了一句:“二娘聽伯父近來說過太子選妃的事嗎?” 姬二娘自來聰慧,剛見阿言的神色有些不對,便隱隱覺得有事,此時聽阿言說起,搖頭道:“倒是不曾,可是先前官家問你是否愿意做太子妃的事?” 杜恒言微怔了一下,險些忘了還有這么一茬。 也就是說,太子妃人選本來就是待定的,肅王府希望婉詞嫁過去,可是,官家并沒有這個意思? 杜婉詞忽地笑道:“嗯,就是怕伯父為難,所以來問下二娘!” 姬二娘觀她神色瞬息變化,一時有些摸不透,握著阿言的手道:“你若是心里有事,與我直說,我想不出法子,還有你伯父呢!” 杜恒言點頭笑笑,“二娘且安心,我沒什么事兒!就是婉詞,她似乎也不愿意當太子妃,二娘晚些,和爹爹說說?!?/br> 姬二娘一愣,忽地笑道:“難道太子妃真個要從我們杜府出?” 杜恒言搖頭,“我也不知道,許是婉詞那邊也如我一般得到了什么風聲吧!” 杜恒言這一句說的是托詞,姬二娘自是明白這是找她傳話,她對榮延院的那一位小娘子也沒有什么惡意,杜府就熙文一個小郎君,便是婉詞真的成了太子妃,良人他也不會薄待熙文。 杜恒言傳完了話,拿著一匣子珠花出了小跨院,二娘性子自來穩妥,定是會幫她傳給伯父,至于伯父會不會幫婉婉,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晚間的風有些涼寒,杜恒言吸了吸鼻子,她終是同情心泛濫,搭了杜婉詞一把,也算報了她對阿瓜的救命之情。 當夜,杜恒言換了寢衣,要入睡時,猛地聽到外頭有吵鬧聲,像是從東北方向傳過來,那個方向恰是榮延院,紫依輕聲問道:“主子,不若奴婢出去看看?” 杜恒言道:“這般晚了,你們也睡吧,左右與我們無涉?!?/br> 還能是什么事兒,估計是伯父知道了婉詞的事兒,去榮延院了,看這動靜,肯定是鬧起來了。 后來,杜恒言一連幾日去書院,都沒有再見到杜婉詞。隱約聽下頭的人說,那一夜伯父和趙萱兒吵鬧了起來,趙萱兒氣的當夜帶著于mama和女使回了肅王府。 杜婉詞仍舊在府內。 杜恒言讓紫云送了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一支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