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純凈似琉璃的孩子——這樣虛偽的話是說給誰聽呢。 “是喲,不然今劍憑借什么存在呢?” “但是今劍不用為此感到無措啊?!?/br> 你滿懷著虛情假意,銳利的安慰字眼一個一個地漏出柔和的嘴弧?!澳悴皇羌词谷绱艘矊儆谝粋€地方嗎?你不是只為審神者而存在的刀嗎?” “怎么成為只屬于親愛的審神者的守護刀,不好么?” 刀劍,沒有意識地被握在用刀之人手中就可以了呀—— 這有什么奇怪的呢? 然后你還在挑撥金發的手被一把掐住。 “不要再說下去了?!?/br> 你因為對方的巨大力量不得不停下來,而對方這樣毫不留情地威脅道。 “雖然沒興趣和他們打交道,但是也不會放任不管?!?/br> 抬眼,是渾身被孤傲氣質圍繞的男子,生來孤獨,死亦孤獨,他暗金的蛇的眸子淡漠地注視著你。 「獨自戰斗,獨自死去?!?/br> 前方什么都沒有。 你正想笑,他卻在搶先一步那之前打斷了你,“不要向我搭話?!?/br> 咖啡色的皮膚,削薄的嘴唇,黑龍紋身纏住有力的左臂,大俱利伽羅以一種空氣都會凍結的語氣攔截你接下來任何可能會做出的行為。 他傲立在那兒,白衫里面隱現的麥色胸膛有流暢的線條。 “我對你沒興趣?!?/br> 他要一個人。 在確信阻止了你之后,大俱利伽羅立馬避你如狼虎蛇蝎地退回到來時的血云陰影之中,毫無加入你們這群妖魔鬼怪的狂歡之中的意思。 你只看見,蛇的金眸回頭一眼冷漠橫生。 “哈、這份對外界的抗拒之心到底是真是假,獨自生來獨自歸去的可能性存在嗎,脫離社會群體會形成什么樣的性格呢?” 但是和你又什么關系呢? 你只回過頭,眉目淡淡地看向髭切:今劍在你面前早就已經不堪一擊。 “所以,你還想怎樣威脅我呢?!?/br> “該說不愧是斬了……嗎?”髭切手指摩挲著嘴唇靜了許久,隨后瞇起眼,流淌出甜蜜的氣息,“真是能讓所有付喪神避之不及的女人?!?/br> 明明他們才是刀,你卻更鋒利而冷酷著,比刀還要堅硬無情。 不僅小狐丸、今劍、大俱利,就連髭切自身在你面前都顯得脆弱。 “說起來……是呢?!?/br> “黑鶴都為你癡迷?!?/br> 仿佛突然因為這句話意識到了「這是個有趣的東西」,髭切湊近過來,以呼吸交織的姿勢。燦爛顏色的發投落陰影、打亂色度的感知,他細細分析起你臉上掛著的表情。 普通的美麗,普通的惡毒,普通的高傲。 一切卻是那么濃烈如鴆酒。 你也任由他看,輕浮又溫柔的口吻給人痛感?!霸趺?、連偽裝與真實都分不清嗎?” ——對了,就是這種辛辣的,綿柔的,反復無常的感覺。 擾人心神、惑人心智。 “罪孽深重?!摈谇行Σ[瞇地敲錘定音。 你只呶呶嘴,順手撈走了髭切的惡鬼面具戴在臉上,一時間所有的喜怒哀樂皆成浮夸的油彩。 “是啊,若是這個世界真的有業障的話,” 從攀附男人的姿勢里抽身離開,你如鳥兒般張開雙臂,分明是一種純凈美麗渴望自由的姿態,卻因猙獰之面而被襯得丑陋又怪異。 “十八層又怎夠我墜落?” “小狐丸,你說是么——?” 被野獸的直覺驅使,他察覺了你言語中透露出預感不妙的信息,小狐丸驀地被關心則亂的急躁所俘獲?!安环恋乳w下將知道的都告訴小狐,小狐再與閣下暢談一番?” 但他旋即改口,換上了一種曖昧的問法,討著糖果般?!靶『钦娴暮闷婺??!?/br> 而你只冷冷地注視著小狐丸,等到坦率的毀滅欲和不安膨脹在他緊縮的獸瞳里、再無遮攔,也未曾開口。 ——他這樣忍耐著自己,被暴戾不安折磨著的樣子真是有意思啊。 你不由地嗤笑了一下,“那你不妨猜一猜啊?!?/br> 比如你是怎么阻止他神隱審神者,又比如你是怎么……毀滅了她的。 真是可憐。那夜對著你的杰作,一具少女的尸體,你極其惡劣地、又充滿保護欲地瘋狂笑了起來…… “你到底做過什么!” 在那刻,小狐丸聽到自己血液油般沸騰著,長年未感知過了的人類情緒重回他的身體,叫他暴戾,叫他失態,叫他和凡人一般卑微。 “做過什么?那當然是——”你的聲音在他的胸膛里敲出幽深冰冷的回音。 “殺死了大狐丸君的心愛之人啊?!?/br> 你有些興趣盎然地轉過頭與其對視,接上了后半句話的金發付喪神也朝著你溫和柔美地一笑,喉嚨里盡是溫柔的摩擦。 于是你忽而想起了一件忘記了很久的事—— 那一夜之前黑鶴本來是有話要對你說的。不過后來就沒有了。 “你真是瘋了?!彼粗阄罩礉M另一個審神者溫熱血液的刀,臉上依稀有一種殘忍的溫柔。 為什么呀?為什么要露出那種表情呢? 明明那般活著的她還不如死了,你只是為她好呀…… 你并沒有做錯。 作者有話要說: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處, 但再凄慘 也不能改變,她是個人渣的事實 將隔壁嬸嬸的神隱(因為殺死了)之人是“你”呢 雖然我修文超慢,但是就是超級喜歡修文!其他的聽不見聽不見! ☆、怒(修) 01 “我的心愛之人?……” 小狐丸感到極其可笑,他們這樣的暗墮刀劍沒有心,更沒有愛,哪來的—— 她。 我最愛的她。 食髓嗜人的癡念業障在那一瞬間完全淹沒了小狐丸,曾經痛失的記憶現今突然回來,緊縛住他,古怪的情愫流竄。他想起來她最喜歡叫他“小狐”,想起來她最喜歡笑得瞇起眼,想起來她最喜歡用手指撓他的手心。 小狐,小狐,你的頭發打結了喲。 小狐,小狐,要吃油豆腐嗎? 小狐,小狐…… 身材很高大。毛發好柔軟。對我十分的溫柔。 那是她的小狐。 她的小狐多么想帶她逃離啊,卻讓那座本丸,永永遠遠地、成為了她的埋骨之地。 他慢慢地絕望地低下頭,聽見他的審神者在耳邊輕語,吐息像是拂過的一場潮濕又朦朧的春霧,“你們能為了我……那么努力…好開心呀!” 然后水汽遲遲地化作了雨水。 是啊,狐貍娶親的那晚天空還沒來得及下起雨,狐貍的心就永遠下起了雨。 從此他開始“失憶”,從此開始“活下去”。 只是他不再聽,不再看,不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