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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傲慢。 長谷部的上挑眉橫入耳鬢,唇角有一縷禮貌性的弧度。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用上你?!蹦汶y得皺了皺眉,流露出些許不開心的神色。 “但確實,壓切長谷部,我需要你?!?/br> 長谷部虔誠卻克制地撫上你的側臉,讓你有點不適應,還是依舊說道,“為我斬斷荊棘吧?!?/br> “若您讓我等待的話,多久都可以,只要您還會回來找我?!遍L谷部看起來沒有把你的話聽進去,他拂開你的鬢發,來回摩挲著你的顴骨。 “——這樣廉價的話,我已經不想再說了?!?/br> 你聽見這話,頓時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付喪神一眼?!芭??我以為如果是你的話,是不會說出拒絕的話的?!?/br> 壓切長谷部的雙眸似年代久遠的紫玉髓,紫色很淺很灰蒙,有時不注意就會看錯成煙灰色,卻美得像是蒙昧的天色。 是在山谷間邂逅一枝煙雨的丁香,微茫卻無比固執。是低云觸手可及,是歸鳥戀戀不舍?!笆堑?,我不可能拒絕?!?/br> 他倒退一步,牽起你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冰冷的吻。 “那么,作為交換?!?/br> “請您永遠使用我吧?!?/br> 02 那晚,在你將鶴丸帶回召喚出他的倉庫里,為他手入。期間你曾裝作不經意地掃視了一圈。 墻面上紊亂的刀痕,被濺得四處都是的指甲油,以及地上消失不見的清光的艷紅圍巾。 你直白地感受到那份艷麗的、暴戾的、刻骨的情愫?![匿在晦暗處,蟄伏在動脈處,威脅著你的生命,并且蠢蠢欲動。 你又看了看受傷的鶴丸那無所謂的笑靨。 你明白你需要更為堅固的保障了。 而既然需要一份唾手可得的忠誠與奉獻。 ——那么,被稱為“主廚癡漢”的長谷部就是形影不離的最佳選擇了。 你根本不擔心會遭到長谷部的拒絕。 你嫌棄地抽回了被吻了的手,然后毫不留情地對長谷部說,“那你就去門口守夜吧?!?/br> 03 就著溫煦的燈火,你又在桌前看了一會兒公文,才躺下睡去。 04 你發覺自己半夜里睡得極不安穩。 蕭疏又狹隘的夢境里,從遙遠的地方不斷傳來嗚咽一般凄楚的回聲。 悔恨感?愧疚作祟?你確信那不可能是你的情緒。 虎鶇的叫聲,忽高忽低,聽不懂的尾音拉得很長。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一下子近得像在你的耳邊呻|吟,你一轉頭卻又立即消失不見。 明明是你的夢里,你卻無法作為。 沒有槍支,沒有匕首,甚至沒有付喪神可以利用。 不詳的意象正滲入你的皮下細胞,好似把冰渣都兌入溫熱的血液里,熱不能溶解冷,冷無法冰凍熱,然后兩者就漂浮在你的血管內,相互碰撞,相互斗爭。 你可以看到比黑暗更漆黑的怪物,浮云般漂浮著,圍繞著你兜兜轉轉。 那是名為“鵺”的怪物。 流傳于日本民間的生物,更近似于妖物。猿猴的相貌、貍的身軀、老虎的四肢與及蛇的尾巴,沒有翅膀卻能飛翔。 鵺可以判斷是非善惡,善者得到守護。 ——而像你這樣的惡徒,則會被鵺會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殺害。 你沉默起來,眼神一時間云譎波詭。 05 你當然沒有選擇坐以待斃。 雖然被鵺控制住了心神,你無法從夢魘里完全醒來。 真實身體的眼皮是很薄的一層卻很沉重,你根本沒有力氣去睜開它,卻可以感知到外界。冷空氣里灌進來,冷燥的、干澀的、腫脹的感覺充滿了你的喉嚨。 你艱難地翕動著嘴唇,咀嚼出斷斷續續的呼喚,“長、、谷、部……” 輕得像是一陣風的呢喃,幾乎讓人以為錯覺。 可長谷部并不會那么以為。 你聽到男人快走過來時衣物摩擦的聲響,你感覺到男人的影子投在你身上的明暗。 “主人,你看起來不太好?!遍L谷部撩開你被冷汗浸濕的劉海,拿手背試了試你額頭的體溫,“——好冷?!?/br> 繼而他又換做用自己的額頭貼著,近在咫尺的吐息噴上來。你切實感受到他衣領上有基督教徒才有的宗教氣息。 “去……” “請您隨意吩咐我?!睂Ψ搅ⅠR回答,語速快得不正常。 是證明其價值的時候到了嗎? 一切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多余,你的大腦快速運轉著,心中已經浮現出幾個人選。 石切丸,作為神刀,極其擅長凈化污穢。 同時,明明有能力把你脖子上的淤傷完全消去,卻只治療了表面基本的一層。 獅子王,本身就帶著一只鵺,應該能對付鵺。 同時,更有可能的是,現在要殺害你的這只鵺和平時繞在他肩上的是同一只。 鳴狐,通靈體質,能夠以“狐之窗”的手勢看到鬼神等靈體。 同時,并沒有除靈的技能。 鶴丸……并沒有什么卵用…… 最后你蓄出僅剩的一絲意識,開口,“找、…笑面……青江…?!?/br> 笑面青江,因為斬斷笑容陰森的女鬼而得名,被作為治退怨靈的守護刀攜帶。 同時,因為被你單純地嫌棄,并沒有和你結怨。 06 但一切并不會這么簡單。 等長谷部以夢幻坐騎的機動離開后。 你斂了斂眸,又卷又翹的睫毛被剪出翅形的陰影。 因為你之前抗爭得過于激烈,消耗了大部分體力,你的眼瞼邊透出一點淺淺的胭脂紅,嫣然自若,沾著透明的露珠,清純宛若百合,流淌出病容十足的美感。 鵺,趁著你虛弱的關鍵時刻,已經撲了上來,一點一點蠶食你夢境中的身體。 尖銳的利牙,刺入你的血rou,壓斷你的骨骼,把你的內臟都惡意地攪和上一遍。 逐漸冰冷的身體,暴力的撕咬,絕望的等待,骨與rou之間的縫隙被牙齒擴張,麻木的怨氣像病毒一樣快速入侵身體的感知。 遍布全身的巨大疼痛感,引不起你一分貝的哭喊,只引起生理性的細小抽搐。 你睜著黯淡的眼睛,思考了很多。 比如,如果這是獅子王的鵺的話,只要讓長谷部去攻擊獅子王,應該就能轉移鵺的殺意。 然而,更多想起來的是,——這間本丸并沒有獅子王。 這并非這間本丸的付喪神的所為。 以及。 你手上以靈力凝聚而成的山鳥的尾巴狠狠刺穿了鵺的要害。 畢竟,在夢里,你才是主宰不是嗎? 你從夢魘中順利醒過來,眼前從晦澀的天空變成天花板。片刻的微茫后,你隨即露出了一個虛弱卻挑釁的笑容。 不過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