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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br> 剎那,夢寐的夜光籠在一期的身上,如紫紗般昏暗,織纏住,而他,比這沉郁的灰色調,更為深沉。即便是金蜜色的眼眸,本應該燦爛得流蜜,此刻變成一種黯淡卻具有幾分獸性的狀態。他冷靜詢問的聲線深藏著寒夜里的涼意,“請不要開玩笑?!?/br> “請您告訴我弟弟們的去向?!?/br> ——被在大阪城燒毀的一期一振,對明火存有畏懼之心的一期一振。 是將他放在火焰中炙烤好呢?還是像短刀一樣斷去雙翼好呢? 你并不為此感到煩惱,隨口答著?!岸颊f了刀解了啊?!?/br> “再這樣說下去,審神者您會后悔的?!?/br> 朱紅印象的刀刃,澆鑄著大阪城池燃燒時的端艷,又咬著華貴的金色鑲邊。華麗的裝飾,無損于它的斬人寒利在你眼前徐徐展開。 “一期殿?!背龊跻饬系?,這時候被忽視已久的江雪出聲,“請你冷靜一點?!?/br> “這里沒有短刀碎掉的痕跡,這點一期殿應該明白吧?!苯┑穆曇舄q如冰霜落于松枝、無聲無息的覆蓋,又如一夜的淚露唰地一聲破碎。 第一枝白薔薇被折斷細微的聲響出現。 沒有碎刀,并不代表狀況就是好的。用這種標準評價這間本丸的審神者,反而會更糟糕。 刺入夜鶯心臟的一根刺,輾轉反側,“那請江雪閣下告訴我,地上短刀的血跡又是怎么回事呢???” “請不要再欺騙我了?。?!” “那又怎樣呢?”你皺了皺眉,打斷他們的對話。一手托著下巴,旖旎的姬發如同一串串紫蘿,順著長頸和脊背的弧度垂下?!斑@里還有更多的藤四郎啊?!?/br> 你隨意招招手,不用言語的命令,為了參與暗殺而潛伏著的其余短刀已經配合地走出來。 不能讓一期尼被審神者碎掉,你猜他們肯定都是這么想的。 “怎么樣?”你淺淺地笑著,仿佛十分滿意眼前的狀況。 “不過是區區短刀,只要用上一點資源,隨隨便便就可以被鍛出來?!?/br> 在如今的世界里,就連刀劍自身都是落后到可以摒棄的道具。 你動了動?!澳敲?,”拿起槍指著一期,臉上浮現出挑釁的表情,恍若繡滿蛾翼上詭艷的紋路?!耙黄谝徽??!?/br> “你要為了區區三人,丟下其余的短刀去死嗎——” 你的語意未盡,一期一振的刀鋒已經劃開一瓣落櫻,櫻花的兩半從你兩鬢掠過,隱忍而浪漫的香氣沾染上你的發絲。 你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哦呀,不錯的刀法?!?/br> 你調笑的回應,更容易激起付喪神的怒氣。一期水藍色的發尾都感染上早夜的漆黑,并且有愈加擴散的趨勢。那眼睫邊緣的殷紅,并非妍麗的朱砂點染,而是吸飽血液后的羽翼,翕動著。 “請您告訴我弟弟們的去向?!?/br> 你的做法其實很不明智,一邊是立場不明的江雪左文字,一邊是滿是敵意的一期一振。 話說暗墮真是方便啊。如果說付喪神是吸收外界提供的靈氣而存在,那么暗墮之后就是自身產生怨念以供驅使。 從電動機到發電機。根本就是不公平啊。擺明了是在誘惑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付喪神嗎? 不過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短刀組絕對不可能允許一期暗墮的情況出現。 不能成為戰力的你,無法在武力方面勝過付喪神。就算不是,經驗和力量的差距也讓這個可能基本為零。 比起用武力值讓對方屈服,你更擅長利用外物。無論是使用沒有思想的冰冷的機械,還是使用卑鄙又骯臟的手段。一切都是你擅長的。 這就是你。 被毀去了作為戰士的力量,卻依舊存在作為領導者的才能。 你肆無忌憚地用著堪稱不光明磊落的方法,即使是活了百歲的付喪神,照樣得屈服在你的計謀下。 “比起本丸的那些家伙,剛來本丸的一期果然更容易暗墮呢?!?/br> 你沒有切斷對一期的靈力輸送,對于臨近暗墮的付喪神,純凈的靈力的涌入才會令他加倍的痛苦,將他從暗墮的一線以前拉回來。 一方面你又有點期待一期暗墮之后的發展。 “我不會讓你傷害一期哥的?!弊院诎惮F身的秋田藤四郎,他的瞳孔里波光瀲滟,從天空清澈的湛藍,到像是沉溺在湖底的深藍。 秋田藤四郎,在你的印象里,一頭粉紅的卷發,宛如少女的甜點般膩味又濃醇。即使甜蜜充滿嘴巴,卻也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小家子氣。他走上前,向著一期的后頸一手刀?;蛟S由于是一期對弟弟太信任太熟悉,又或者由于是一期陷入了迷惘掙扎的狀態,——再或者由于是靈力與暗墮在體內的斗爭。一期確確實實被放倒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辈辉賳柼炜帐菫槭裁词撬{色,不再問外面是什么鳥的啼叫,秋田藤四郎粉色的甜意能透出一股子少年的俊秀,獨屬于春天的魅力?!八谔锟诓皇悄敲慈菀渍蹟嗟??!?/br> 你恍惚記起一句話,對甜味最敏感的舌尖,才是女人最容易屈服的地方。 成長為可靠的大人了呢。你危險地瞇了瞇眼。 “審神者大人,一期哥是過于激動了?!睋Q做前田藤四郎用身體擋住其他人,一個人承擔起你的打量。 小小的、冷靜又睿智的前田,站得筆直,表情很少,總是會有一絲拘謹嚴肅的笑弧。認真又清麗的臉龐,白嫩又清爽的肌膚,乖巧的栗發有些憂郁的光澤,往內微扣。 “請允許我為一期哥失禮的行為道歉?!?/br> 02 你并沒有接受前田藤四郎的忍辱負重虛與委蛇,然后,你安靜地讓他們滾。 一杯櫻花茶,被呈遞到你的面前。 纖弱的櫻花,開到七分,被小心地采擷下來,帶著少許枝干,灑上鹽和白梅醋,在粗瓷罐里腌制幾日。被瀝干后的香氣,少許發酵,又添了一匙你最喜歡的棗花蜜,徐徐盛放在熱氣里。 雪一般的櫻和鹽,結成的綢繆微雨,在開水里頃刻消融了一半。 你抬頭看了一眼燭臺切光忠?!皩徤裾叽笕?,不是說想吃櫻花饅頭嗎?” “想到審神者可能喜歡,前幾天正好備下了鹽漬櫻花?!?/br> “稍等一會就可以吃到櫻花饅頭了?!彼麚u了搖手腕,將你坐在的地板旁邊落滿的櫻花一并拂去?!霸诖酥?,請喝些櫻花茶解解饞吧?!?/br> “而櫻花酒要等到一個月之后再喝?!?/br> 這么一說,廚房里倒是一直傳來櫻花的柔香和饅頭的純香。 不過是你剛剛撒嬌抱怨般的無心之言,連你自己都沒在意,他卻體貼地幫你準備周全。 本身來說,因為你會想吃些櫻花食品這種可能性不到萬分之一的事件,特地備下鹽漬櫻花這件事原本就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