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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禾從床底爬出,撿起掉在地上的剪刀,扯下簾幕握在手里,踩著桌子,站在了窗前。從紙窗的洞里,能看到有兩三人,是從窗戶這邊包過來的。徐禾用已經用剪刀撬開了窗,窗虛虛半掩。他的手握著冰涼的刀刃,暴躁的心情慢慢冷靜下來。把系統罵了個半死,不是說他身邊的人都不會有事的么,這又是什么情況???。黑衣人走進。門被一腳踢開,有人進來。與此同時,三個人也靠近窗戶。徐禾眼一利,一把推開了床窗,手中的簾幔旋天而下,遮住了三個人的頭,他們措手不及。徐禾隨便拿刀隔布劃了兩下,尖叫聲、慘叫聲響起,三個人顧不得掙扎紛紛捂住受傷的地方。嘖。真蠢。徐禾踩著窗邊,按著他們的頭從邊上跳下,黑衣如風,他將刀在空中拋了一下,落回袖子里,笑:“我就先走一步,不陪你們玩了?!?/br>“追!”尖叫聲響起的一刻,由門進入的黑衣人首領便沖到了窗邊,看到三個被布蒙住的傻子和破窗離去的少年后,瞬間勃然大怒。徐禾擦掉臉上的血,心里根本一點都不輕松愉悅,媽的,他不想死在這里——這算什么?給蘇二狗陪葬?嘔。黑衣人已經追上了,拉弓射箭,漫天黑雨,從徐禾身后齊發。山坡就在前方,徐禾縱身一躍,滾在了青草里,山坡坡度也高,他只感覺速度非???,頭暈目眩,一根根箭從天上落下,他躲得再快,還是被不小心擦到手臂,出了血,傷口被草割著,更疼了。薛成鈺說的沒錯。離蘇家遠一點。媽的,什么神經病。*鐘鼓鳴,長煙散。大昭寺的后山,織錦紅毯鋪成十里,眾貴女虔誠跪拜,衣裙姹紫嫣紅,染芳春草。方面百里,鳥獸退散寂靜無聲,盛裝打扮的皇后娘娘跪拜最前方,敬天地敬佛祖敬皇天后土。占星殿的老國師將三根長煙插入方鼎之中,星月長袍,白須白發。他低聲念過長長的卦文,一言一字都是縹緲。待風動,桌案上鈴鐺響,悠揚清脆。老國師睜開眼,回頭,對皇后道:“娘娘,起來吧?!?/br>成皇后睜開眼,她今日起時便覺得心有些慌,現在禮成,才靜下來。在步琉月的攙扶下起身,目光望向國師,老國師面色憂郁卻也朝他點頭。成皇后微愣,但還是依著順序,走到香案前,素手拿起盛酒的杯盞。蒼天茫茫,青草萋萋。她發上的鳳頭釵搖動,而不出聲,尊貴雍容。舉起杯盞,對皇天后土,她向前看,前方是十里山林,山林盡頭云霧繚繞里群山青黛。“我說什么?”老國師道:“祈愿?!?/br>祈愿。當然是祈求身體平安。畢竟如此大費周章,陛下還專門請了占星殿國師,不就是為此事么?成皇后目光哀憐,草木香、焚煙香,一點一點充斥鼻尖。三杯酒。酹酒于地,灌芳草。第一杯酒。她道:“愿我長樂國,百歲平安,河清海晏?!?/br>第二杯酒。她道:“愿我身邊人,健康無恙,不再受病痛疾苦?!?/br>第三杯酒。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視線也模糊,臥病在床一年多,整日整夜咳嗽絞痛生不如死,這幾日的健康平靜,給她的感覺,是不安穩的、不踏實的。像是最后的回光返照。最后一杯酒。濁黃的酒灑在青青草地上。她閉上眼,胸口頓頓的痛,血液凝結,借來的生命終于到盡頭。她回過頭,對上步琉月認真等待的眼,一笑,眼眶微紅。輕聲說:“愿我死后,一切皆得善終。六宮有序,雙親安康,子女無憂?!?/br>滿座皆驚。“母親——!”步琉月第一個叫出聲來。她腦子一片混亂。站起身。成皇后在煦煦春光里,搖搖頭,嘆了口氣。最后一杯酹酒于地。接著,她的臉突一白,手一抖,金樽落地。在一眾人慌亂的呼喚里。她……也倒了下去。第75章受傷從山坡上滾下來,徐禾手臂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他跌跌撞撞站起來,臉色蒼白,往坡下的一片林子鉆。山丘之上,黑衣人首領瞇起眼,抬起手一指,命人去追。徐禾捂著受傷的手臂,快步穿行在樹林間,他身后,黑衣人從山坡上沖下來緊隨其后。殺機四伏,冰冷化為實質。咔,折斷一根突出橫在前方的木枝。一條雜草叢生的路蜿蜒,林間樹木葳蕤,陽光被擋了大半,陰森森,黑魆魆。徐禾受了傷,走的有些慢。走出林子盡頭時,已經被人追上。一柄長劍自身側破空劈來,徐禾撐著樹,蹲下在地上打了個滾,他吃疼地悶呼一聲,卻終于躬著身,出了這片林子。瞬間天光落下來。出了林子是山與山之間的小道,旁邊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將刺入樹中的長劍拔出來,最前方的黑衣人耽誤幾秒,也身影一閃追過來。徐禾倒是不怕他一個人,尋思著躲進個村莊,到時他在暗、黑衣人在明,袖子里還藏著當初做的小盒子,殺黑衣人也不費勁。不過前提是,現在不要被追上。徐禾捂著手臂,回頭,疼痛交加,他的視野都帶了點猙獰的紅。看著又有人陸續跟上,而背弓帶箭的已經拉弦上箭,對準他的背影。這條路窄而短,他根本無處可逃??偛荒芴教锏乩锇伞?/br>cao。徐禾被身后的聲音刺激得頭皮發麻,箭矢快速襲來,他一咬牙,一閉眼,也顧不得其他,很狼狽地跳下田地。稻谷綠油油,邊緣卻十分鋒利,一跳下去身上就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小小的傷口。田地里淤泥陷下,走路變得艱難。好在此處稻谷夠高,他彎著身子,也能隱藏一下,不讓他們快速追上。小傷口火辣辣地疼,徐禾努力隱藏著信息,在稻田里繞過一座山時,聽到了馬蹄聲。這簡直是絕處逢生。徐禾細白的手上也被稻葉邊緣劃出幾條小小的傷口,不深但密,觸目驚心。他攀上路邊,整個人像個泥猴子一樣爬起來。心里先對那騎馬的仁兄說一句冒犯,然后從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小刀來。馬蹄聲至,徐禾等著機會,將刀子插進馬身,想趁此機會上馬。但事實上,馬上那人的反應能力快的他措手不及,那人自始至終目光就沒放在他身上。但他抽出刀子的瞬間,手腕卻被握住了。冰冷的,力度極其大的。看樣子,下一秒就要把他重新扔回田里。臥槽。徐禾:“……不,兄弟,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