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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浪。太過嘈雜,徐禾一個字都沒聽清,他打算繞個道,但又心癢難耐,扯了扯旁邊一個小姑娘的衣角,問:“前面是什么東西?!?/br>小姑娘沉迷自己狂熱的喜悅里,被扯衣袖,非常不耐煩地,轉頭就想吼開這個沒眼力的路人,但轉身看到正舔著糖葫蘆一臉疑問的徐禾時。她愣了。瞪大眼,那種不耐煩瞬間被一股子嬌羞、驚艷、激動的情緒覆蓋,她就莫名奇妙臉紅了,結結巴巴:“小公子,前前前、面,那是不知大師在與人論道呢?!?/br>“哦?!?/br>徐禾一臉冷漠吐出山楂的核,居然是那臭不要臉的妖僧?他平日里很少出皇宮,但對不知現在越來越想的名聲,也是有所耳聞。這騙子,如今如日中天,已經風靡一時。今天親眼所見,他真是嗶了狗了。把一代無欲無求的高僧變成現在吸粉無數國民偶像,也就他干得出來了。徐禾又咬了第二個糖葫蘆,接著問:“論什么?”小姑娘臉紅得快要熟了般:“”論論論論的是什么,我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br>“……”徐禾一直盯著前方的視線,轉到了現在這個羞得不能自已的少女身上。看到她紅得不正常的臉時,稍稍地驚訝了下。然后心生一絲同情,這結巴姑娘真是堅強,得了那么重的病,還出來瞎起哄。徐禾謝過她,打算往前擠擠。實際上他走的莫名其妙順,感覺都沒費什么力,就自然而然從人群里走出條路來。一個糖葫蘆還沒咬完,已經到了前排。人群都在岸邊被隔開。一排柳樹,一河清水。橋中央,兩人臨風而立。一人袈裟披身,年歲已老,一人一襲白袍,風華正盛。隔著潺潺的水流,搖曳的柳枝,雪衣高僧側頭,拾起女子撒落他肩頭的花,在爛漫春光里,拈花一笑。極具佛性的眼眸垂下,笑意慈悲。“啊啊啊啊——!”“不知大師?。?!”“不知大師?。?!”徐禾耳邊響起了男男女女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震得他頭疼。徐禾咬著山楂,只覺牙酸。他有種置身現代某個明星演唱會的感覺。不過只要一想到,這明星是個光頭,還是個騙子,他就嗶了狗了。太出戲了。尖叫沸騰過后,又是一輪撒花扔帕,那岸有人,這岸也有人,能扔上橋的東西卻少得可憐。大部分都扔進了河里,一河的花瓣、香囊、帕子。徐禾漫不經心想,要他是京城的治安官,現在已經把這污染環境的妖僧抓進牢了。他低頭看河水看得很認真,抬起頭,忽然就被一張從對岸被風吹過來的繡帕糊了臉。徐禾一臉臥槽,把它扯下來,就看到這方白凈的繡帕上繡著……嗯?他倒過來又倒過去,那兩個黃黃的鳥——斗雞圖?好一副生動活潑的斗雞圖。徐禾打算把這帕子扔了,忽然渾身一驚,有什么不好的預感。他抬眼一望,恰好和不知非常禪意非常慈悲的笑容對上。小和尚長成了大和尚,那種欠揍的算計的眼神還是沒變。不知這么一笑,徐禾就知道這人要搞事。果然。真.光風霽月,出塵不染的不知大師,忽然就同旁邊的老主持道:“緣是么?”他往前走一步,在萬千信徒的尖叫聲里,一步一步往徐禾這邊走來,衣袂翻飛如蓮圣潔,他道:“緣之一字,恰如風,來時莫測,去時不可追。就想呀——”不知停在徐禾面前,在他一臉冷漠里,修長的手從奪過那方繡著栩栩如生斗雞圖的帕子,道:“這塊帕子,就是緣,緣分牽連了你和對岸的那位姑娘?!?/br>他遙遙一指。對岸身高八尺有余,一臉絡腮胡子的“姑娘”本來很懵,看到徐禾后,眼睛唰一變亮,嬌羞地揮起手來。徐禾:“……”不知意味深長一笑:“這是風帶來的緣分,帕繡鴛鴦,小公子切莫要珍惜啊?!?/br>徐禾的重點,是——鴛鴦???他拿走嘴里的糖葫蘆桿子,低頭看了一眼繡帕上的兩團黃——這姑娘的手是不是被雞啄過啊。大概長大了,脾氣也會變好,這和尚的屁話連片已經不能讓他氣吐血了。徐禾干脆利落地道:“那我把它給你,緣分給你,姑娘給你,不用客氣?!?/br>不知臉僵硬了一秒,還是客氣了:“不了?!?/br>見識了他的影響力后,徐禾心里有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可行,就像天賜外掛,讓他看這破和尚那張厚壁城墻的臉,都帶了幾分笑意:“哎呀,客氣啥。你說緣是吧,我們再遇這橋上就是緣啊,走走走,兄弟,借一步說話?!?/br>“……”捉弄不成的不知,往后退了一步,總覺得不會是什么好事,默默扯開自己雪白的幾百兩金錢的衣袖:“施主,你自重?!?/br>呵,這個時候就自重了。徐禾抬起手,比了個手勢八。不知眼一亮。這時與他論道的方丈走了過來,見徐禾,驚艷后一愣:“這位是……”不知立刻收回見錢眼開的世俗臉,一秒鐘目下無波、無欲無求,回眸笑道:“哦,這位啊,是我今日的有緣人?!?/br>神他媽有緣人。徐禾翻個白眼。不知又跟老方丈解釋幾句,無視兩岸男男女女瘋了般的呼聲,推攘徐禾往某個巷子里走。真的借一步說話。找了間小客棧,把門關上后,不知坐桌上,高僧形象蕩然無存,笑嘻嘻:“說吧,八百兩白銀還是八百兩黃金,白銀的話幫算一卦,黃金的話幫算三卦?!?/br>能不能要點臉。徐禾:“給你個香蕉巴拉?!?/br>不知:“哎呀,對出家人不要那么不友善么?!?/br>徐禾猛地一撐桌,神情嚴肅,“跟你做筆交易如何?”不知慢吞吞看他,然后搖頭:“……不如何?!?/br>沒錢啥話都不好說。可以。和尚夠勢利。徐禾朝他笑了一下,也慢悠悠坐下,道:“你怕不是忘了,當初答應我做牛做馬的?!?/br>不知想了想,沒想好說啥,于是念了句:“阿彌陀佛?!?/br>“……”徐禾好想錘爆這禿驢的光頭。但為了任務,忍。他先來硬的,“說好的茍富貴勿相忘——你先不仁,那么就別怪我不義了。你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我都還記得呢兄弟,你信不信你那些坑蒙拐騙的破事,我全都給你抖出來?!?/br>再來軟的:“我說的是找你合作,又不是白占你便宜,你不先聽聽?!?/br>軟硬皆施下,不知用僅剩的良知念著那份恩情。盯徐禾看了看,戒備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