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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下令要打仗,所以都不敢動刀動槍,只互相推搡,你飛我一腳,我便給你一拳。 機靈的撿了石頭就往人身上砸。 而王家的下人已經飛快的把王宴抬回了刺史府,立即叫了大夫來,小心翼翼的把箭折斷,再把衣服剪了,這才發現手臂上的那箭射得實實的,但左胸上的那支箭,呃,就擦破了點皮。 是真的只擦破了點皮,箭頭只破了一層皮,留了一丟丟的血而已。 但給王宴帶來的痛楚卻不小,那箭直接射穿甲胄,又穿過他放在里面的那塊新打出來的護心鏡破了皮膚。 力道之大,讓他的心臟直到此刻都一抽一抽的疼。 大夫不敢怠慢,顧不得處理他手臂上的傷便讓他躺平,讓他注意呼吸,立即開了藥方。 “這箭雖未射進,可力道太大,對心脈影響甚大,大人還是得好好的休息?!?/br> 等灌了藥,等他臉上的青色稍去一些,大夫才敢給他拔手臂上的箭頭。 王宴已經緩過勁兒來,吩咐道:“把守刺史府,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把別駕和長司叫來,我有事吩咐?!?/br> 又道:“向外傳話,就說我重傷,任何人來了,除非得我允許,不然一概不見?!?/br> “那要是趙將軍來呢?” 王宴冷笑,“不見!” 這兩箭就是他射的,難不成還要他進來驗尸不成? 等別駕和長司來了,王宴立即道:“我傷了心脈,府中的事便交給你們了,要安撫好百姓,盯緊春耕?!?/br> 別駕和長司見他臉色發白,丟在一旁的衣服盡是紅色的血跡,眼中便不由帶了些擔憂,“大人安心養傷,我等必不敢怠慢,安撫好百姓?!?/br> 王宴微微頷首,又道:“即刻派人回京報信,” 他頓了頓道:“八百里加急,就說楚軍陳兵邊界,要興戰事,求陛下支援?!?/br> 別駕和長司對視一眼,猶豫道:“大人,這軍報不應該由趙將軍來發嗎?” “趙將軍要發,我們也要發,”王宴抬眼盯著他們,一字一頓的道:“用刺史府的人去,不要讓軍隊知道?!?/br> 別駕和長司嚇了一跳,猶豫著不肯答應,王宴就一把抓住別駕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你們是想做梁民,還是做楚民?” 別駕一愣。 “我上任以來的作為你們也看在了眼里,楚國那邊如何也不難知道,一墻之隔,兩個世界,”王宴道:“你們要想做梁民,那就照我吩咐的去做,若想做楚民,倒簡單得很,等著就行?!?/br> 這話的暗喻讓兩人心驚,這是趙捷會背叛大梁,投靠楚國的意思? 可,可趙捷不是大梁的將軍嗎? 王宴倒在床上道:“所有后果由本官一力承當!” 別駕和長司對視一眼,最后咬了咬牙躬身行禮道:“下官遵命?!?/br> 他們二人是刺史府中除了王宴外官最大的,而且他們還是本地人! 王宴想八百里加急瞞過他們不可能,但他們想要八百里加急瞞過趙捷卻不難。 因此,在趙捷的軍報還沒發出去前,刺史府的八百里加急已經飛奔向京城。 這也是梁帝讓四皇子過來的原因之一。 他先收到的竟然不是軍報,而是刺史府的八百里急件,這說明什么? 說明王宴和刺史府的人不相信趙捷。 而一個領兵的將領,最大的死xue就是他的忠誠不被人信任。 梁帝再大的心此時也不可能放心趙捷,所以他一邊讓四皇子改道江陵,一邊則給鐘如英和盧真去信,讓他們快速的派出一隊人馬來前去江陵穩定局勢。 梁帝此時不敢下旨召回趙捷,生怕適得其反,只能等,等盧真和鐘如英派去的人到,待他們掌握了江陵的軍隊后才能把人召回來。 就在四皇子緊急往江陵趕去之時,趙捷已經慢慢有所察覺,一種惶惑開始在心間蔓延。 他需要知道王宴到底是不是重傷,尤其是姚時究竟是不是他救走的,若不是很好,若是…… 趙捷緊握成拳,若是,他為何要提前一天行動? 答案幾乎從他的舌尖蹦出,但趙捷硬生生的攔住了,他起身大踏步往外走。 他的親兵立刻將馬拉上來,趙捷沉聲道:“帶上一隊人馬,我們去刺史府?!?/br> 趙捷的人馬一進入刺史府的街道便被候在刺史府閣樓上的人看到了,他立刻探頭往下吼了一聲,“來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底下的人卻瞬間明白,老爺最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立刻往正院跑。 休息了幾天,吃好睡好的王宴現在臉色紅潤,雖不至于胖了一圈,但完全看不出重病的模樣。 家丁飛奔而來,叫道:“老爺,人來了,這次只怕攔不住了?!?/br> 王宴立即迅速的跑回屋,讓人給他畫得蒼白憔悴些,一個家丁拿了把刀上來將手臂輕輕地一劃,放了一點血給他。 王宴脫掉衣服,家丁就把那些血小心的給他涂到胸口的白布上。 等大門那里傳來喧嘩聲,王宴這才小心翼翼的穿好中衣躺好,他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的手下們道:“如果這次爺能活著,一定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br> 家丁問,“每一個人?” 王宴點頭,“每一個人?!?/br> 這下換家丁們淚眼朦朧了,不容易啊,老爺竟然這么舍得。 趙捷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們的眼淚,他腳步不由一頓,然后便一把推開想要上前來阻攔的人,沖進屋里道:“我來看看王大人,他傷了好幾日,若這里的大夫不行,我那兒有擅長箭傷的軍醫?!?/br> 趙捷沖到床前,正好王宴睜開眼睛,虛弱的對他微微眨眼。 趙捷看了一下他的臉色,眼睛便盯著他蓋到下巴的被子問,“王大人的傷勢如何?我倒也擅長些刀劍傷,不如讓我看看?!?/br> 一個家丁站在床邊,微微擋住王宴的臉,為難的道:“大夫說老爺的傷不能見風,不然若是感染……” “放心,我心有分寸?!闭f罷伸手就要去掀被子,他態度強勢,家丁不好硬攔,但卻攔住他的手,小心的將被子拿開,讓他看。 趙捷瞇著眼睛看去,直接白布上正滲著些血,他是認得出人血的,心口微松,再看向王宴時表情就緩和了許多,“王大人感覺如何了?” 王宴虛弱的道:“比前幾日好多了,幸虧那天出門時穿了甲胄,不然這一箭只怕要穿胸了,我命再大也救不會來了?!?/br> “王大人倒有先見之明?!?/br> “是陳象兇名在外,去見他,哪敢空手而去?”王宴喘了喘問,“趙將軍,姚先生可找到了?” 趙捷緊盯著他,見他目中的關切和緊張不似作假,這才沉默的搖頭。 王宴有些難受的蹙眉,壓著胸腹中升騰而下的氣,盡量不放出來,他咬著牙道:“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