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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只安安靜靜坐著。 進來的時候助理給了一張試鏡內容,舒子亦正低頭看自己的,旁邊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小梳子,我特別喜歡你,是你的粉絲!”一個看上去還是學生模樣的女孩坐在她旁邊,手里也拿著一張A4紙。 “謝謝你?!笔孀右鄾_她點點頭,笑得彎起了眼。 …… “下一個,舒子亦?!?/br> “到!”她答道,深呼吸一口,踏進試鏡的房間。 導演、制片人和副導演坐在對面,舒子亦展開一個笑,大大方方地沖他們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舒子亦?!?/br> 張導是業內名導,舒子亦還是第一次見,只是聽說他要求一向很嚴格,她也不敢惰怠。 “可以開始了嗎?”之前發試鏡內容的助理問到。 “嗯,可以?!彼c點頭,很快進入狀態。 她要試的一段是男女主高中階段時,女主在教室自習,一只蜜蜂落到她頭發上,男主正好看到,湊近幫她把蜜蜂輕輕吹開。 這一段看似簡單,但試鏡卻是無實物表演,更何況情緒方面,少不經事的青澀,以及和暗戀對象親密接觸的羞怯,一個都不能少。 進來之前舒子亦把頭發扎起來了,還好是染的深棕,在室內看不出明顯的顏色,單馬尾高高扎在腦后,儼然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 她坐在唯一的道具椅上,專心做卷子,有時遇到難題,舒子亦的眉頭微微皺起,她咬咬并不存在的筆頭,正想繼續往下演算,突然表情凝滯。 男主角靠近了,像是第一次和小白見面,他湊到自己耳邊說“爆米花沾到嘴角了”,她的身體僵住,只敢微微挪動眼球看他的側臉,臉上有少女含羞,還有一點點出糗的尷尬。 蜜蜂飛走了。 可誰還在乎蜜蜂呢。 舒子亦已經完全陷入劇情,眼神里的炙熱給哪個男人都遭不住。 “可以了?!睂а菝蛑禳c點頭,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舒子亦正準備問是不是結束了,導演卻點了點筆尖,問到: “你看過劇本嗎?” “看過?!?/br> “那你演一下南昭聯系不上張揚,跑去他們宿舍,卻撲了個空那一段?!?/br> 舒子亦點點頭。 在劇本里,南昭是個外表安靜,內心卻比誰都叛逆的人,她記得很清楚,劇本上這一段南昭沒找到張揚,卻在他的抽屜里翻到了一包沒抽完的煙,南昭抽出一根來,找張揚的室友借了個火,點燃了煙。 她并不會抽,嗆得昏天黑地,卻執拗要抽完。 她指尖夾著并不存在的煙,眼神落到門口,似乎在等那個人回來,可是等不到了。 “借個火?!彼褵煖惖绞矣训拇蚧饳C上,看著煙燃起,低頭深深吸上一口。 仿佛他們過往的年少時光也像這支煙一樣,在火光中慢慢燃盡了。 “導演,我演完了?!笔孀右嘁粫r還沒有出戲,聲音沙啞,她眼眶紅紅地看向導演,卻并沒有眼淚落下來。 “你最后為什么沒哭出來?”導演的聲音很威嚴,舒子亦也不知道自己沒哭是對還是不對,只憑著自己對劇本的理解解釋。 “因為我覺得,南昭是個情緒內斂,而且很執著的人,張揚只是離開了,南昭心里一定覺得,他們總能再見的?!?/br> “嗯?!睂а蔹c點頭,“你到時候等通知吧?!?/br> “謝謝,辛苦大家了,再見?!彼俅紊钌罹瞎?,揉了揉發燙的眼睛走出房間。 剛出來就遇到之前排在自己身后的姑娘,舒子亦對她淡淡一笑,鼓勵地說了句“加油”。 夢姐幫她整理好額前幾縷碎發,“感覺怎么樣?” 舒子亦笑不出來了,“感覺還不錯,可是導演超嚴肅!” “張導沒有罵你吧?” “他還會罵人嗎……”舒子亦小聲地問到,語氣驚訝。 “沒罵人就好?!眽艚闶媪艘豢跉?。 舒子亦并不知道導演脾氣這么差,歪著頭回憶著。 到底是怎樣的自信,才讓她覺得導演雖然不茍言笑,但也還算好說話的樣子??! “剛剛在你前面那兩個試鏡的女孩子都是哭著出來的?!鄙狭吮D奋?,夢姐才跟她聊起試鏡的細節。 舒子亦睜大了眼睛,“她們不是演了哭戲嗎?” “應該是被導演罵哭的?!眽艚阍谶@行yin浸多年,對大導演們的脾氣可以說是摸了個十成十,這位張導沒把人罵哭,可以說是口下留情了。 舒子亦這才知道導演對自己有多善良,但她并沒有認為自己就是穩扎穩打的女主人選了,要是導演覺得自己更適合演女二呢。 不過這部劇女主有絕對的戲份,女二就是個陪襯,估計導演讓,夢姐也不會讓自己演…… 舒子亦靠在椅背上,不知是太陽照到車里太暖和還是昨晚沒睡夠,迷迷糊糊地,居然睡著了。 —— 唐白變成大忙人的第三個月,舒子亦終于忍不住了,打完游戲后怯怯問他:“小白,你是不是不太想跟我玩了呀?” 不然干嘛每天都跟躲著我似的。 當然,后半句話她不敢問出口。 “沒有啊,你怎么會這樣覺得?”唐白實在是太忙了,也沒時間安撫小姑娘,而且昨天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還在網上偷偷給她買了個鍵盤…… “就覺得你好像不太想跟我講話?!币郧八麄兇蛲暧螒蛑筮€會繼續掛著語音,唐白在那邊打排位,舒子亦就寫作業或者看電視劇,一直到她熄燈才戀戀不舍地告別,可現在打兩把游戲都是奢望,更別說語音到熄燈了。 唐白坐在低矮的青訓室里,苦笑兩聲,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況。 去年賽季末,他打到國服第一的那天,有人通過他的一個游戲好友找上了自己,說是XD俱樂部的教練,想讓他到基地試訓。 唐白自認就是個愣頭青,壓根不相信這種事會憑空落到自己身上,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這個所謂的教練是個大□□子! 于是唐白置若罔聞,這個騙子也上心,每天都來問一遍,到了12月,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