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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塊精致美麗的地毯被扯去一大塊,露出地毯覆蓋的泥土。 男人緊繃著臉,眼里一片猩紅,面無表情地抓著狍子的角,站在那里不說話。 他的氣勢非??膳?,儼然經歷一場血腥冷酷的大屠殺,理智近無。 遲萻幾乎屏著呼吸,慢慢地走過去,站在倒在地上的狍子面前,仰首著看站在狍子腦袋上的男人,輕聲叫了一聲:“司昂?!?/br> 他轉頭看過來。 遲萻看著他那雙紅得宛若要滴血的眼睛,心里不禁又難過得厲害,她張了張嘴,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忍不住再次流淚。 男人的神色有些變化,他從狍子腦袋上跳下來,將她摟到懷里,給她擦去眼淚。 他用沙啞而生硬的語氣道:“你哭什么?” 是啊,她哭什么?只是看到他這樣子,她就忍不住淚流滿面,難過,悔恨,痛苦,恨不得以身代之,不要他變成這樣。 曾經她那么怕他,現在卻那么愛他,愛到每一次分離,都讓她心如刀絞。 她將臉埋在他懷里,直到眼淚干后,才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以后別這樣了?!?/br> 他低頭看她,眼睛依然一片血紅,面無表情,仿佛在問,別這樣是怎么樣? 遲萻認真地道,“血腥殺戮如果會讓你的情況更嚴重,就不要再動手,由我來好不好?” 他低頭看她,嫌棄地道:“不好?!?/br> 她看起來太弱,這個世界這么危險,他要好好地照顧好她,絕對不能讓她死! 不讓她死,已然成為他潛意識里的一個執念。 見他不理她,徑自去處理那只狍子,遲萻也有些無奈,不知道怎么和這個因為瘋狂而顯得智硬的男人說明白。 因為他有自己的堅持,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和一個神經病正常溝通,如果和他硬碰硬,輸的絕對是她因為她舍不得勉強他,只能迂回著來。 想到這里,遲萻決定還是慢慢地來,這個世界雖然也危險,但比上個世界好很多,只要小心一點,她一定能好好地活下來。 男人砍下狍子的一條腿,然后取一些rou拖走,剩下那只狍子,他在附近折一些樹枝樹葉覆蓋上去,以免陽光的暴曬讓它變質。 拎著要吃的rou,他們一起到花海深處,那里是一個絕壁,高聳的山壁約莫幾千米,在花海中投下一片陰影,他們就在絕壁腳下。 男人在周圍收集一些木柴,就在山壁陰涼處,一邊呼吸周圍的花香,一邊悠閑地升火烤狍子rou。 遲萻看周圍煙薰的痕跡,就知道這男人經常這么干,他來這里呼吸花香緩解自己的瘋病,然后獵殺闖進來的動物,在這邊解決他的伙食。 這里的風景確實很好,加上這一片花海散發的味道,似乎并不吸引rou食性的動物,所以他們能放心地在這里休息。 在他烤rou時,遲萻也在研究他剛才用來套住狍子的線。 “司昂,這線哪里來的?” 男人的反應慢半拍,一臉嚴肅地思考一會兒,才道:“司言讓人給我做的?!?/br> “司言是誰?”遲萻不解地看他。 男人繃著臉,沒有回答。 遲萻只得換個話題,“那這線的材料是什么?” “一種植物的纖維,非常堅韌,適合用來戰斗,不容易斷?!彼f道。 遲萻哦一聲,繼續研究那線,它非常細,捆成一團才那么丁點,幾乎沒有重量,但同時使用時也要十分小心,否則會割傷自己的手。剛才他將這線纏在狍子的角上,并沒有真的用手拉,狍子越是掙扎,這線就系得越緊,也是他能那么快就解決那只狍子的原因。 遲萻大概有些明白為什么他會是狩獵隊的隊長。 他的戰斗力無疑非常強,首先就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蠻力,一拳下去,能將像霸王龍那么大的動物的頭骨打裂,可見力氣有多大,怨不得她每次都被他抓得死死的。 在她研究得差不多時,狍子rou烤好了。 狍子rou非常美味,加上他的手藝不錯,烤得油滋滋的,灑上今天從聚居地中帶出來的調味料,好吃到爆。 兩人都是大胃王,幾乎干掉三十斤的rou。 吃得滿嘴滿手都是油花,連臉都沾上炭灰,男人看她臟兮兮的臉,伸手蹭了蹭,然后帶她到附近的溪水里洗手。 這條溪流很半米都不到,水質卻十分清澈甘冽,倒是沒有看到魚和蝦這種存在。想到這個世界的異常,遲萻覺得,如果真有魚和蝦,那也像恐龍這么大,這種小溪水哪里放得下? 那畫面太美,不敢想像。 吃飽喝足,兩人躺在花海中休息。 遲萻的腦袋枕在他手臂上,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漸漸地竟然睡著。 等她醒來,發現太陽已經落山,男人就這么側臥著,安靜地看著她。 遲萻猛地跳起身,差點忍不住抓頭發。 她今天到底出來干什么的?明明是想趁今天修息,在聚居地周圍觀察一下這個世界的地形的,怎么竟然跑到這里來睡覺? 比起她的抓狂,男人十分悠閑,或者對于現在精神狀態不穩的他來說,在花海里睡覺也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能緩解他的病情。 男人看她腦袋上頂著一朵顫巍巍的花,趁她不注意,又放一朵上去,頓時她腦袋上開了兩朵花,一左一右十分對襯。 嗯,花是他的,萻萻也是他的,現在萻萻和花在一起,都是他的! 等遲萻去溪邊洗臉時,就看到自己腦袋上頂著的兩朵花,顫巍巍地豎在那里,那形象要有多傻就有多傻。她瞪了會兒溪里自己的形象,惱怒地將花扯下,然后轉頭瞪向某個男人。 男人看天看地看花,就是不看她。 不說再問,這擺明就是他干的。 接著他們回到那只狍子所在的地方,將蓋在它身上的樹葉拿開,大概是蓋得嚴實,過了大半天,狍子依然沒有變質的意思。 遲萻正想著要怎么處理這只狍子時,就見司昂突然吹起口哨,不一會兒,那只鷹就從天空中飛過來。 司昂抱著她一起跳到鷹的背上,鷹起飛后,有力的雙爪直接抓起那只狍子,就這么飛走了。 遲萻:“” 鷹的速度非???,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