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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持續下降,醫生上次還說現在基本等同于失明,應該會做手術,他自己不怎么愿意?!庇謫栮愇P:“要去看看他嗎?”陳微揚直接扭頭看向窗外,不搭話。騰杉也不再說。離家大概還有十多分鐘距離時,陳微揚突然出聲道:“停車?!?/br>騰杉有些詫異,卻也聽了他的,很快停了車。“真的只是正好路過才幫爸爸拿藥?”陳微揚說:“照顧他的那些人呢?”“真的是正好路過?!彬v杉耐心道:“沒有騙你。因為我也很久沒回家了,所以去看看他。別擔心,他一直被照顧的很好?!?/br>陳微揚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才慢慢小聲道:“我在這下車,我不回去了?!?/br>騰杉無奈:“你在這下車?這樣的天氣不嫌熱?”他說:“車上老實坐著,我走過去?!?/br>陳微揚不高興的皺眉:“我說我要在這下車,那就是要下車?!闭f完,直接推門走了出去,很孩子氣的一屁股坐在花圃的水泥邊緣,催促道:“你走吧,別管我?!?/br>騰杉對他這種耍賴行為已經習以為常,卻還是嘆道:“不要亂跑,等我接你。還有別被蚊子咬了,知道嗎?”陳微揚胡亂的嗯了幾聲。他現在心里有點亂,不是太想說話。******騰杉回的家,不是上一次傅藍看到的那個家,而是他和陳微揚一起長大、真正的家。雅致的別墅里,他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父親正闔著眸子,悠悠哉哉的坐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像在養神。有傭人端了藥出來,一眼看見騰杉,便要開口喊他,被騰杉伸手制止了。饒是如此微小的動靜也還是被椅子上的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睜開眼睛,雙眼沒有焦距,但說話時卻準確的對向了騰杉所站的位置,問道:“誰來了?”傭人閉口不言,順從了騰杉的意思,把藥放下后退出了客廳。騰杉走過去端著碗來到父親身邊,笑道:“還有誰?我們的大忙人人緣不錯啊,是不是天天都有人來看你?!?/br>椅子里的人哈哈一笑,“今天倒是不忙,我說怎么沒人來,原來給你讓路了?!?/br>“我還有這面子?”騰杉和他開玩笑:“都是我領導,我可不敢?!?/br>“小子?!彼αR了一句。騰杉喂他吃著藥,說道:“真你自己在家???”“廳里有事,我讓他們去看看?!彼f:“我又不需要那么多人圍在身邊,我只是眼睛看不見,不是不能動?!?/br>“對——你厲害著呢?!彬v杉把勺子送到他嘴邊:“再厲害也要乖乖吃藥。以后得留一兩個人,這樣放心點?!?/br>“瞎擔心?!彼鹊裟巧子趾谟挚嗟乃?,半點眉頭都不皺:“以前沒退的時候,在安全廳也不是該干嗎就干嗎,現在都半退了,還給我弄這么多人,哎……真是?!彼麚u頭,似乎覺得那些人讓他心煩了。“不喜歡別人陪著那還不聽醫生的,去做手術?!彬v杉說:“醫生能騙你嗎?”“那些醫生,”他擺手:“也煩。而且我自己兒子就是醫生,我缺醫囑嗎?”騰杉想起陳微揚之前還說著“我就是醫生,我也能幫你看病”之類的話,真覺得這兩人像的不得了。就只笑著聽了這些話,沒開口。他問:“你怎么還有空去醫院?不是在忙療養院的案子么?小周找到沒?”“沒找到。我在查著呢?!?/br>“有時候你,”他想了想,慢慢道:“就是太固執。療養院那么大,你一個人說查就去查,怎么查?”“你怎么知道?”騰杉看著他:“你又去我局里問了?”“還用問?”他倒是哼了一聲:“你們局長過來了,問我呢,說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周胤白失蹤,也沒確鑿證據就和療養院有關系。你為什么留在那,你和我說說?!?/br>“祁子希不是申請保護了么?!彬v杉平淡道。“他申請保護需要你一天24小時在那守著?”語氣嚴肅的回了一句,他說:“如果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差不多就回局里去。要還是想繼續查,就認真點多帶幾個人?!?/br>騰杉說:“你以前定過規矩的,在家不談公事。我們不聊這個?!?/br>這倒真是他定的規矩,一時還沒法反駁。被自己兒子給氣著了,他說:“我不喝藥了,拿走?!?/br>這脾氣,還真是似曾相識。好在碗里的藥喝的差不多了。“行了,多大點事,別氣壞身體?!彬v杉說:“今天我要先走了,哥哥在等我?!?/br>他一聽,臉上露出了驚訝,很快又強自掩飾了過去。半天說道:“……去吧,別讓他等太久?!?/br>騰杉看得出他想多問問陳微揚的事,就主動告訴道:“哥哥挺好的,老樣子。下次,我帶他一起回來看你?!?/br>他卻搖了搖頭:“你哥哥……讓他自由點,這樣好?!?/br>騰杉笑問:“那你想不想他?”他也笑道:“我做夢夢到他了?!?/br>騰杉愣了愣。他又有些惆悵:“夢到自己的小孩,就說明我在變老,變得像個老人一樣,牽腸掛肚了。我總夢到哥哥。騰杉,”他問:“爸爸是不是老了?”他很少會有這樣憂愁柔軟的語氣,騰杉聽的有些難受。看著自己父親漸白的頭發,騰杉半跪在他身邊,安慰道:“你才沒有變老,你只是太想哥哥了?!?/br>******騰杉接到陳微揚的時候,陳微揚蹲在花圃旁邊看螞蟻。他簡直快被他笑死了,又心疼他滿頭的汗,說道:“你熱就去店里坐一會,真在這一直等著。我看有沒有被蚊子咬?!?/br>陳微揚還生氣:“你讓我別亂跑的?!?/br>“好好我的錯。趕緊上車?!彬v杉把人拉到車里,又拿紙巾幫陳微揚把汗擦干,怕他中暑。期間陳微揚沒問騰杉任何關于家里的事,騰杉似乎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兩個人都默契的選擇了避開這個話題。晚飯陳微揚得到了很好的滿足,但那些他鐘情的菜也沒讓他的表情有多開心。回療養院的路上,他始終像有心事,不愛開口說話。直到發現路線好像不對,才問騰杉:“我們不回去?”“多待一會?!彬v杉說:“難得出來一趟?!?/br>他們去了游樂場。大晚上的,和童真半點都搭不上關系的兩個人就這樣融進了夜晚的樂園。燈光,夜色,還有人群,完美的抹去了所有的突兀。好像一切也沒有那么格格不入了。陳微揚從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但他卻常常對柔軟甜美又夢幻的食物和事物心存情結。他失去的,他沒有的,他就越是迫切渴望著。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