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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路上還能看見遠處的云海翻騰,縹緲似幻。這樣無邊無際的雪山云海,再回頭看先前隱于山間的閣樓,幾乎不見。“重明哥哥,你一直都住在這里嗎?”孟真忍不住問,這里實在空曠的很,毫無人跡。“少年時不在,后來一直在這里?!毖缰孛鲬?。孟真沒有說話,低頭踩雪,他想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可他又怕宴重明笑話他,還是等他恢復記憶了把重明哥哥帶出去玩吧,這里太冷清了。“累不累?”走了一會兒,宴重明問他。孟真確實有一點累,但他還想繼續走,兩個人就這樣慢慢的走也挺有意思。忽然他又冒出個壞心眼。他軟著嗓子道:“累,你背我?!?/br>果然宴重明走到他前面蹲下/身,孟真悄悄的團個雪球走上去,拉開宴重明后領的衣服,一下塞了進去。宴重明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扭頭孟真已跑出老遠。宴重明有些哭笑不得,看孟真在雪堆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跑,他隨手捏了個雪球彈過去。“哎喲?!泵险嫱纫粡澋乖诘?,眼看宴重明就過來了,他可憐巴巴的看著宴重明:“我腿疼?!比缓蟪缰孛魃斐龈觳?。宴重明本想小小的懲罰他一下,結果一看他這么依賴自己的樣子,頓時心頭一片柔軟,于是伸手去抱他。孟真順手拉開他領口,又塞了一大團雪進去。然后拔腿就跑。宴重明又上了當,干脆站在原地,先把身上的雪弄掉,然后準備去抓住孟真。還不待他動手,前面又是“哎喲”一聲。這一看,宴重明立刻笑出聲,原來孟真只顧往前跑,掉到坑里爬不出來了。前方有一個不淺的雪坑,正好埋到孟真肩膀,他撲騰半天也上不來,急的臉都紅了。宴重明不慌不忙的走過去,蹲在雪坑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孟真,然后他團了一個雪球在手里,也不急著往他衣服里塞,就放在他眼前,笑瞇瞇的看著他。孟真腦袋瓜子急轉,也找不到借口了,只好說:“重明哥哥,你先把我拉起來,任你塞幾個都可以,我絕對不躲?!?/br>“真的?”宴重明眉頭一挑。孟真連忙點頭。宴重明跟拔蘿卜似的把孟真拔了出來,孟真拍拍身上的雪,反手就把宴重明推到了坑里。孟真氣喘吁吁的跑了一段路,發現宴重明沒追上來,才放心的坐在地上喘口氣。忽然一道大力襲來將他撲倒在地上,宴重明手里拿著雪團子,壓在他身上。“你說你怎么這么壞!”孟真嚇的縮成一團,緊緊閉上眼睛,等待著冰涼傳來。結果沒等到雪團子,唇上重重一吻,宴重明丟了手里的雪球,狠狠的親他一口,“真是壞透了?!?/br>第60章宴山冰雪已情迷(四)宴重明將孟真從地上拉起來,拍掉他身上的雪,直接將他背到背上,往后山走。后山有一處琴臺,隔絕風雪,安閑自在。宴重明將孟真放下來歇息,琴臺上是江渡云的玉泉冰古琴,他被勒令暫時不得回來,琴也擱置幾天了。宴重明忽然想為孟真彈首曲子,他知道孟真不會彈琴,但是會聽琴。曾經的龍門風雨可奏山河日月,如今玉泉冰可奏明月情。琴心從來不在名器,若無人知音,何其寂寞?孟真依靠著宴重明,聽琴聲漸起。寂靜的雪山上琴音低緩,如淙淙流水流淌心間,不徐不疾。琴聲總體輕快明朗,偶爾間或一聲低沉的調子。忽而聲調急轉,琴弦劃出輕響,琴音急切慷慨,恍若漫天卷起的巨浪,又如千萬將士鏗鏘奮勇的激烈。緊緊抓住心神,讓聽的人急迫又緊張,忽然卻在最高點陡然落下,萬馬齊喑。天地寂靜,琴音再次回響,是流暢平滑的悅音,或急或緩,時快時慢,可那重疊的樂聲里滿滿都是欲說還休,情意纏綿。仿佛能看見三月的桃花盛開,四月的熏風拂柳,五月的梅雨連綿,六月的芭蕉沐雨……纏綿漸遠,琴聲里劃出一聲高昂,琴聲叮咚明快,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孔雀,在盛情求偶?孟真有些臉紅,琴音里的情意是那么濃烈,仿佛經過琴聲傳遞到他心里,再一圈圈擴大,最終充盈他整個心房。濃烈的琴聲之后是緩緩的調子,綿長不絕,可這琴聲里卻始終有一股不顧一切的堅定和永不退縮的信念。孟真聽懂了這曲子,最開始是他們平靜的初遇,再后來是深沉的離別。最后琴聲再起,是他們再次相見,漸生情意。然后是濃情蜜意,長相廝守。他將臉埋在宴重明胳膊上,沉默不語。宴重明坐在那里,琴聲已歇,他輕聲道:“你聽懂了?!?/br>兩人坐在那里,誰都沒再說話,但此刻卻是心有靈犀,一時氣氛溫馨。許久,宴重明道:“這首曲子,我想叫它?!?/br>孟真心尖一顫,抓緊了宴重明的胳膊。歡愉的時光總是過得快,吃了晚飯,孟真要沐浴。宴重明十分無奈,孟真現在沒有靈力,也沒法用潔凈術,再加上他白日里一陣瘋跑,出了不少汗。宴重明只好又帶他到鏡靈宮那處用于療傷的靈泉,只有那處的泉水溫熱,卻不能久泡,很容易就困乏。孟真看到溫泉迫不及待的就跑了下去,宴重明站在岸上。“重明哥哥,你不下來泡一泡嗎?”孟真舒服的嘆一口氣。“我不下去了,你快些,不能久待?!毖缰孛骺疵险婺菨皲蹁醯纳硇?,干脆轉過了身,昨日的冰泉水他可是泡夠了。“你干嘛不洗澡?!泵险嬉贿吜盟€一邊小聲抱怨。宴重明:“……”我又不是沒有靈力,怎么就成不洗澡了。結果一個沒注意,孟真居然從后面拉他一把,直接拉到了水里?!半y怪你都不睡覺,原來是沒洗澡?!?/br>“唉!你真是……”宴重明靠在池邊,催促:“快洗?!?/br>孟真見宴重明都下水了,居然還靠在池邊不動,于是走了過去,拉拉他的衣服,“你怎么不洗?要我幫你嗎?”宴重明渾身都僵硬了,孟真就在他面前,根本避無可避,他光漉漉的身子晃得他頭暈,“不用了?!彼曇粲行﹩?。孟真還要再說,宴重明忽然伸手將他從水里撈出來,用紅羽毛化作的被子將他卷起來,運起靈氣,急匆匆奔回寢殿。他將孟真放在床上,拿了干凈的褻衣放在床邊,然后又著急忙慌的奔出了寢殿。孟真納悶極了,他都還沒泡好呢,就被送回來了。剛穿了衣服準備歇息,又聽見窗戶有動靜。他心里一動,立刻跑了過去,果然,那紅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