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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溜回家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就在她幫皇帝繡制的那件衣袍快要完工時,姨母方夫人帶著方蘭蕊,笑吟吟的往魏國公府去了。 “什么?”妙妙杏眼瞪大:“阿姐,你要跟章武候定親了嗎?!” 時已深秋,天氣卻仍舊有些熱,妙妙閨房里擱了冰甕,倒不難捱,方蘭蕊執著的團扇,更多是妝點,聽她問話,笑著反問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妙妙心里有一肚子話想說,比如你們才認識沒多久,彼此性情不熟,年紀相差有些大……但到了最后,居然說不出什么像樣的反駁之語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觀者插嘴,算什么呢。 “只要阿姐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泵蠲钸@樣講。 方蘭蕊同小表妹一起長大,兩家都只有一個女兒,感情之深,幾乎像是至親姐妹,聽她這樣真心實意的言語,笑意愈發深了。 “他比我年長,不想再拖,我心里有他,不愿再等,婚期便是明年,”她笑盈盈道:“妙妙那時候還沒出嫁,倒是可以去湊個熱鬧?!?/br> “這么快嗎,”妙妙有些驚訝,由衷祝福道:“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再好不過了?!?/br> 方蘭蕊是方家長女,底下還有兩個幼弟,仔細說來,卻是他們家這一輩第一個成婚的,方夫人欣喜之余,少不得登門向jiejie求教,幫著置辦東西。 年長的說話,小姐妹兩個便一道往后院池塘邊散步,想起兒時拿著魚竿,像模像樣在這兒釣魚時的事兒,不覺笑出聲來。 光陰荏苒,她有了小哥哥,阿蕊jiejie也有了章武候,回首向來,當真叫人唏噓。 不知不覺的,她們居然都快要嫁做人婦了。 方蘭蕊再次聽見鄭端敏的名字,便是在金陵新近傳揚起的一場風波中,她是其中主角。 定康侯世子有個極喜愛的侍女,在他與鄭端敏定親之前便有了身孕,他被那侍女迷了心竅,偷偷在外置辦一處院子,將她養在了那里,打算等孩子生了,瓜熟蒂落之后,再接回侯府去。 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定康侯世子底下也還有幾個庶弟蠢蠢欲動,他三番四次的前去探望,被人瞧在眼里,偷偷告訴了鄭端敏。 尋常姑娘碰見這種事,尚且壓不住火氣,更別說是鄭端敏這種自視甚高的人了,親自撞破那二人之事后,當場就叫人扇了那侍女幾記耳光。 這幾記耳光打在那侍女臉上,卻疼在定康侯世子心上,二人都是不肯退讓的,一來二去的,少不得惡語相向,到最后,險些動了拳腳。 這事兒是定康侯府理虧,定康侯與侯夫人的確不知道兒子偷偷摸摸養了個大肚子外室,盡管衡陽大長公主年邁久病,但畢竟也還活著,勛貴欺辱宗室女,傳到皇帝耳朵里,絕不是什么好事兒。 一邊兒是兒子喜歡的不規矩侍女,另一邊兒是出身宗室即將過門的正經兒媳婦和侯府顏面,定康侯府會怎么選,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那侍女被帶回侯府,生下一個女嬰后便撒手人寰,那孩子是八個月生的,娘胎里不足,沒幾天也跟生母一道去了。 后宅里這種事兒多了去了,圍觀的人嚼了幾天舌頭,過足了嘴癮,便將這事兒拋之腦后,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定康侯世子與鄭端敏的這樁婚事照舊,只是因這兩條人命隔著,只怕如何也不會舉案齊眉了。 方蘭蕊聽說這事兒,已經是在塵埃落定之后,這事兒畢竟有些晦氣,方家正在籌備婚事,當然不會刻意說與她聽。 她嘆一口氣,便將這事兒按在心底不提,再見文惠女冠,也不曾說過半句。 路都是自己走的,但誰又能說,這其中沒有蒼天作祟? 求仁得仁罷了。 章武候與方蘭蕊的婚事既然定了,少不得要廣邀親朋好友,除去兩家親眷之外,皇帝那兒也收了帖子。 章武候進宮的時候,英國公等幾人也在,等他將這消息說了,齊齊拿余光去瞅皇帝,你看我我看你,一切盡在不言中。 皇帝重活一輩子,勤勤懇懇的養了那么多年貓,扎小辮兒采蘑菇騎馬釣魚等等堪稱養喵一條龍,這么一整套花樣下來,才將小媳婦騙到手,眼見章武候輕而易舉的達成目標,絕不是一句羨慕嫉妒恨所能形容的。 強撐著臉面,沒在人前露出異樣,等眾人告退后,他獨自惆悵一會兒,就出宮往小媳婦那兒訴苦去了。 “妙妙,小哥哥被人欺負了!” 妙妙正坐在桌案前練字,聞聲抬頭,杏眼里一片瀲滟:“誰敢欺負你?” “章武候,”皇帝湊過去,嫻熟的將她抱起,低頭親了親,掰著指頭數,一臉委屈:“還有英國公、長安伯、定遠將軍等等,反正沒一個好東西!” 妙妙早就知道他那點兒小心思,有些無奈:“小哥哥,不要跟別人攀比,這樣不好?!?/br> “倒也不是攀比,”皇帝比她年長,在別人面前,素來成熟穩重,這會兒卻撇著嘴,委屈的像個寶寶:“朕就是想妙妙,想早點兒娶你,想得不得了!” “快了快了,”妙妙被他說得心頭一甜,杏眼笑的彎起:“再等一年多便是了?!?/br> “那也不開心,還有整整一年多呢,”皇帝摟著她,悶悶的道:“你阿姐和章武候的婚期,就在明年呢?!?/br> “別人有別人的喜事,我們也有我們的圓滿呀,”妙妙笑意嫣然,湊過臉去,在他面頰上親了一親:“小哥哥的衣袍昨日剛做成,可巧你今日倒,來試一試?!?/br> 皇帝被哄得龍心大悅,將自己外袍脫了,換成小姑娘親自制的,竟是剛剛好。 “好得很好得很,”他含笑道:“妙妙既然有雙巧手,那以后朕的衣袍便都委托給你了?!?/br> “想的美,”妙妙斜他一眼,伸著食指與他瞧:“就為你這一件衣袍,我被針扎了好多下呢?!?/br> “是嗎?”皇帝有些詫異,更多的是心疼,捏著她食指看了看,又送到嘴里去,先舔一下,又不輕不重的咬了咬:“好點兒了沒有?” 妙妙面頰一熱,將手指抽回,別過臉去不看他:“沒有,更疼了?!?/br> “好吧,那妙妙以后就別動針線了,”皇帝一臉體貼:“以后都交給朕好了?!?/br> 妙妙怔了一下:“怎么,你還會做針線?” 皇帝俊目微垂,不懷好意的笑:“朕會見縫插針?!?/br> 妙妙早非吳下阿蒙,隨即反應過來他這句葷話,面頰微紅,啐他一口:“你也就一根針的本事了?!?/br> 皇帝被她說的大笑起來,作勢去捉小姑娘,嚷著要叫她看看到底是不是一根針,妙妙咯咯的笑,忙不迭跑出門去,一道嬉鬧起來。 已經臨近飯點,董氏親自往后院去叫那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