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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西墻,最后,連北墻跟南墻也一道拆了。 妙妙這回沒有大叫,呆了一呆,有些無助的“喵”一聲,便蹦了出來,正好跳在皇帝展開的奏疏上了。 “可別!”皇帝眼見那奏疏上留了兩個梅花印,頭腦中登時一黑。 妙妙并非有意,此事也事出有因,他當然不會遷怒,正待叫小姑娘到另一側空置的地方去,她卻被他急匆匆出口的兩個字嚇到,下意識的動了動,重新印了兩朵梅花上去。 那奏疏顯然是沒法兒看了,皇帝索性不再理會,將妙妙抱起,退到一邊兒去,叫內侍們過去收拾。 妙妙嘴巴那兒的一圈兒白毛都被染得灰蒙蒙,干凈整潔的小胡子也有點兒亂,更不必說兩只小白爪子和淺灰色的漂亮尾巴了。 皇帝吩咐人取了柔軟帕子,沾了溫水,仔細幫她擦洗,臉上倒是還好,可形狀復雜的小爪子和沾染墨汁最多的尾巴,卻有點兒困難。 妙妙垂著小腦袋,看看自己黑了的兩只前爪,再看看自己顏色灰暗的尾巴,低低的“喵嗚”一聲,難過的趴下,不動了。 皇帝心疼壞了,趕忙去安慰,話還沒出口呢,便見小姑娘藍眼睛里含著淚,要落不落的,傷心的都快哭了。 “沒事沒事,肯定能弄干凈的,”皇帝將她擱在懷里,一下下順毛:“王嬤嬤養過貓,一定知道應該怎么處理?!?/br> 他給一側陳慶使個眼色,對方便會意的退了出去,皇帝既然說王嬤嬤肯定知道,那她就一定要知道,怎么能叫小妻子失望呢。 妙妙原本正傷心,聽小哥哥這樣講,勉強抬起頭來,輕輕“喵嗚”一聲。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皇帝懇切道:“妙妙,小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妙妙有了幾分信心,聲音有力了些:“喵?!?/br> 確實沒有。 陳慶問了幾個人,零零散散的得了幾個法子,最后一道說與王嬤嬤聽,后者先去安慰過妙妙,便將那些法子說了,皇帝從中選了一個簡單而不傷貓的,吩咐人去準備。 那些法子確實有用,皇帝親自動手,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將妙妙身上的墨跡去掉,重新變白了。 因為沾過水的關系,這會兒她的尾巴和兩只前爪都還濕著,皇帝用棉帕擦得半干,方才停了動作,抱著到鏡子面前去,叫妙妙自己打量一下。 妙妙愛美,轉著小腦袋看了一圈兒,覺得沒什么毛病,這才開心起來,對著皇帝“喵”了幾聲后,又湊過身去,輕輕舔了舔他的臉。 皇帝不吃這一套,拎著她到了前殿,將那份踩了四個梅花印的奏疏給她看,笑的陰森森:“妙妙,這份奏疏毀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妙妙看看那份不成形的奏疏,再看看皇帝,趴下身,裝傻:“喵?” 關妙妙什么事? “怎么不關你事,”皇帝盯著她,啼笑皆非:“這是誰踩的?” 妙妙低頭看看那幾個梅花印,輕輕搖頭:“喵嗚,喵?!?/br> 小哥哥再問問別人吧,妙妙不認識這只貓。 皇帝忍不住笑:“卸磨殺驢也沒有這么快吧?” “喵,”妙妙接連叫了幾聲:“喵嗚嗚?!闭f完,就跳下御案,優哉游哉的往內殿里去了。 不曉得你在說什么,妙妙要去玩兒毛線團了。 “這小東西,真該打屁股,”皇帝看一眼奏疏,隨即又笑:“罷了罷了,反正是魏國公的?!?/br> 因著這一通折騰,皇帝耗費好些時間,許多奏疏未曾批閱,是以這日午間,用膳的時辰也往后延遲,好容易翻閱完,方才吩咐傳膳,站起身,去內殿里尋妙妙。 隔著老遠,人還沒過去呢,他就聽見幾句“喵嗚”,軟糯糯的,像是在撒嬌,忍不住微笑時,耳朵里卻忽的聽到另一聲貓叫。 略微怔了一下,皇帝大步往內殿去,剛一入內,便瞧見妙妙正擺著尾巴跑來跑去,身邊是只大些的白貓,正跟她一起推球,兩只喵配合的十分默契,天衣無縫,竟連有人來了都沒注意到。 皇帝心里有些不痛快,指著那只白貓,問一邊兒陳慶:“哪兒來的野貓?” 陳慶還沒答話呢,妙妙便停下腳步,仰著頭,認真的“喵”了一聲。 不是野貓,是個好看的小jiejie。 哦,原來是母的。 皇帝心里勉強舒服些,卻聽陳慶道:“是奴才徒弟養的,原本應是先帝后妃所有,后來沒人照看,他就自己養了,可巧今日偷偷過來,跟小娘子玩兒到一起去了?!?/br> “也好,”皇帝道:“有只貓能陪妙妙一起玩兒,是好事,免得她太過孤單?!?/br> 陳慶恭敬稱是。 有了皇帝點頭,這只貓便成了妙妙的固定玩伴,時不時的過來一起推毛線團,有時候還喵喵嗚嗚說會兒話。 皇帝只是能聽得懂妙妙說什么,而不是無師自通的懂了貓語,有時候豎著耳朵聽半天,也不明白到底講些什么,見她們玩兒的好,便叫心腹守著,自己往前殿去處置朝政。 然而貓跟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人每每心存敬畏之心,能聽的懂話,貓卻不成。 這天午后,皇帝坐的累了,便往內殿去瞧妙妙,人還沒進去呢,就聽見她叫聲了。 不是平日里撒嬌說話時的“喵嗚”聲,而是既著急、又委屈的的“喵喵喵”,皇帝心里一緊,趕忙進去,卻瞧見火冒三丈的一幕。 那只白貓正拿爪子按住毛線團,像是護食一樣,不許別人動。 妙妙大概是很想玩兒,伸爪子過去推,因為彼此體型差異,卻完全推不動,再試著用力,白貓就把她拍開,還拿尾巴抽她。 皇帝心疼壞了,活了兩輩子,他都沒舍得這樣動過妙妙呢,一只畜生,憑什么! 大步走過去,他先將妙妙抱起來摸了摸,掃一眼那只欺負人的白貓,一腳將它踹開,那白貓慘叫一聲,瘸著腿,跳出窗口,跑掉了。 “人呢,都死光了嗎,怎么叫別的貓欺負她!”皇帝唯恐妙妙出事,再三囑咐人留在這兒照看,結果他一過來,就瞧見妙妙被別的貓欺負,怎么可能不氣。 這也就是他撞見了,沒撞見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怎么欺負妙妙的呢。 不過這也是他多想了,事實上,這的確是妙妙第一次被欺負。 畢竟她可以跟皇帝溝通,就是被欺負了,也能告狀。 在這兒守著的是兩個年輕內侍,倒不是有意偷懶,而是往不遠處后殿里給妙妙取點心和水了,沒離開多久,就發生了這事兒,可巧給皇帝遇上了。 他心里頭有火,倒不至于非將那只貓剝皮抽筋,那畢竟只是畜生,不通人性,踢了一腳,這事兒就過了。 真正叫他動怒的,卻是這兩個有所疏忽的內侍,吩咐帶出去各自給了二十板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