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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她不由得嗤笑一聲,大罵自己矯情。 有什么可放不開的呢? 大家都活著,活得好好的,不就足夠了嗎? 對待包括胳膊疼在內的所有一切矯情病,元鷗的手段一向都是簡單粗暴卻極其有效的。 胳膊疼還能直接強迫它去勞作,可是心里別扭,你總不能剖開胸膛,挖出那塊桃形物體做了湯吧? 沒的說,還得靠轉移注意力。 是的,對于一個大吃貨帝國的公民而言,還有什么能比做東西吃更讓人身心舒暢,百病全消的呢? 鴨血、火腿、牛肚、豆芽…… 是的,她就是要吃毛血旺! 炎熱的夏季不就是應該吃點火辣辣的東西么,一邊吃的大汗淋漓,眼淚和鼻涕齊飛,恨不能立刻就死過去;一邊卻還要死不悔改的繼續大快朵頤,真是不作不死,只要不死,就繼續作! 然后,然后谷毅熟門熟路的過來蹭飯的時候差點就被嚇死了好么!桌上那一堆紅彤彤,色彩熱烈到刺眼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雖說他偶爾也能吃個諸如麻辣米線之類能在湯汁中涮過之后再入口的辣食,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對著一盆光是熱氣就足夠讓他熱淚盈眶的菜品泰然處之。 “毛血旺?!痹t很淡定的回答道。 她當然不是擅長遷怒的人,在制作過程中將自己熏了個半死不拉活之后,她又順帶著給谷毅爆炒了兩個小青菜。 再傷心再難過也是她自己的事兒,谷毅是歌手,嗓子必須得保護好了,這點理智她還是有的。 大概是覺察到氣氛不對,谷毅小心翼翼的去取了碗筷,吃兩口青菜就抬頭看看對面,吃兩口就抬頭看看。 眼看著元鷗對著近在咫尺的米飯碗熟視無睹,玩兒命一樣的從毛血旺大碗里撈東西吃,谷毅臉上的表情終于從小心,變成了徹徹底底的擔心。 “別吃了,你的胃會受不了的!” 他不由分說的奪了元鷗的筷子,直接把紅艷艷的毛血旺端走,特別嚴肅的盯著她,“出什么事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吃辣了?!痹t眼睛都不抬一下的扯謊,站起身來想去把菜端回來。 谷毅眉頭一擰,手上微微一用力就把人給按回去了。 “看著我的眼睛,”他一字一頓,語氣不容置疑,“到底,出什么事了!” 苦水里泡大的元鷗壓根兒就沒有跟人訴苦的習慣,所以她只是咬了咬唇,還是不說話。 谷毅有點兒生氣了,忍不住稍稍抬高了嗓門,“跟我你避諱什么呢?!天塌下來我也比你高,我替你頂著!” 不過下一秒他就慌神了,手忙腳亂的抬手去摸元鷗的臉,“哎哎小歐你別哭啊,我沒別的意思,你你不愛說我就不問了,你別哭了?!?/br> 元鷗頓時就怔住了,下意識的往臉上抹了一把,一邊抹一邊還反駁來著,“我哪兒” 看著手上的水漬,她自己也愣住了。 我哭了? 我怎么可能哭! 明明白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這輩子的眼淚給倒干凈了,這會兒怎么還可能哭! 然而臉上濕漉漉的并不是錯覺,順著下巴滴落下來的液體迅速染濕了一塊衣服也不是錯覺…… 胡亂的抓過桌上的紙巾擦擦臉,元鷗故作淡定道,“沒事兒,就是剛才辣的?!?/br> 谷毅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覺了,這小丫頭怎么就這么倔呢,都這會兒了還嘴硬! 看見他臉上明晃晃的不信,元鷗也覺得面上發燒,略穩定下情緒之后終于一鼓作氣的說了,“我媽結婚了?!?/br> 短短的一句話里信息量太大了,谷毅反應了幾秒鐘,然后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去,一把把人按在自己懷里,然后笨手笨腳的拍拍她的背,“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br> 元鷗很不適應的推了推他,沒推動。 倆人頭一次靠得這么近,元鷗可以清楚的聞到谷毅慣用的洗發水的味道,以及另一種好聞的味道。 再然后,她就特別沒出息的哭了個昏天黑地。 “嗚嗚嗚!哇啊啊啊~!” “你壞死了,我從來就不哭的!” “我一點兒也不怨我媽,真的,嗚嗚!” “我爸就是個混球,人渣,要是死了就好了!” “她這些年過的太不容易了,現在這個男人好像對她挺好的,我也放心了!” “可是從今以后,我就真的只有我自己了!” “嗚嗚嗚,谷毅你別摟得這么緊了,咯,憋死我了……” 有過這種經歷的人大約都能明白這種感覺,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無限堅強,承受能力也會無限大,好像再多的困難一咬牙也就過去了,什么哭不哭的,壓根兒就沒用。 但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真心實意的過來安慰你了,好么,水堤崩潰也不過如此。 元鷗一貫多么堅強一姑娘啊,曾經被人欺負到家了也都沒流過一滴眼淚,可是現在卻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狼狽的不行不行的。 老半天坐好了,她抽抽噎噎的看一眼谷毅胸前的一片狼藉,頓時恨不得丟死自己算了。 “你衣服都不能穿了,挺貴的吧?!?/br> 何止是不能穿了啊,當抹布都嫌那啥:皺皺巴巴不說,上面還沾滿了無數形跡可疑的液體…… 然而谷毅十分淡定,他一抬胳膊就把戴帽衫的無袖T恤脫下來了,拿在手中挺熟練的卷了幾下,“沒事兒,代言方送的,不花錢?!?/br> 這是實話。 他很喜歡這種帶連帽衫的夏季服飾,從去年就代言這一個國際知名的休閑品牌,穿這些都是免費的。 不過他是淡定了,元鷗就不淡定了。 “你干嘛呀,怎么還能隨便脫衣服呢,快穿上!” 谷毅看著特別無辜,他低頭瞅一眼腳底下抹布狀的物體,十分坦蕩,“剛才你自己都說了么,沒法兒穿了呀!” 元鷗就有點兒羞愧,可是她家里也沒有男人衣服呀。 好在谷先生立即就友情提供了解決辦法,“那你替我去家里拿件新的唄?” 也只好這樣了。 元鷗當即也顧不得難過了,拿了谷毅家的房卡匆匆出門,背后還聽見他喊呢,“二樓主臥室旁邊的衣帽間,就是黑白斑馬紋的那個,進去之后左手邊頭一個柜子就是!” 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谷毅挺遺憾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肌rou,還不死心的對著鏡子擺了幾個造型,十分費解,“練得挺好呀,怎么還能不感興趣呢……” 十來分鐘之后,元鷗赤紅著一張臉就回來了,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她把手中那件同款式的灰色無袖連帽衫劈頭蓋臉的就給甩過去,氣得跳腳,“你個騙子!你說的那個根本就是放內褲的!騙子!”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