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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亮了,他不知道六萬人是怎么回事,可這女子果然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自己該不該幫她一把?少年臉上露出些糾結來。鈴鐺雖然著急,可院中巡視的人好像又加了幾波,只怕自己盜密函的事已經被發現了。突然門前來了人,鈴鐺看了少年一眼,手里的劍抬起幾分又落下去了。這個少年也許不會……她躲進了床下的瞬間,門被打開了,門口的人似乎也有所顧忌,少年是太子的新寵,他不好進去。“公子這里可有可疑之人進出?”鈴鐺等著,萬一少年張口呼救,自己便一劍了結了他,可少年動了,他站起來離自己遠了,鈴鐺心里一涼。少年握住身側的燈籠,他慢慢站起來把燈籠放在窗邊,低頭抬眼間有幾分猶豫。“我今日是為了六萬將士的性命……”六萬將士?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穆嘉辰腦中閃過的居然是自己二次試鏡時聽到隔壁人朗誦的,在那個朗誦的聲音帶領下他又一次看到了越國受辱的情景。穆嘉辰臉上的猶豫慢慢的,像有風吹來天邊云散似得消失了,他面對門口的人搖了搖頭。朗誦還在腦中不停歇的進行著,穆嘉辰更堅定的搖了搖頭。不久之后,穆嘉辰第一次正式見到樓唯,想起自己演這場戲時從那個少年朗誦里借到的力量,他第一次主動伸出手介紹了自己。門口的人半信半疑,他探頭望了望屋里,然后不甘心的雙手從外關上了門。鈴鐺直到屋里又沒有一點動靜時她才出來,少年站在窗邊,看到她出來后把后窗打開了,這個窗外對著的是太子府后院,不遠處就是院墻,之前巡邏的人還在前窗徘徊。鈴鐺看了看窗邊的燈籠,慢慢走了過去,她看著平靜的站在那里的少年。“你……”少年搖搖頭,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后示意她從窗戶離開。鈴鐺下意識閉上嘴,她跨上窗戶時看了前窗一眼,有些擔憂外面的人會突然再闖進來。鈴鐺知道自己不應該說話,可臨走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阿弟也是他這般年紀吧,少年單薄,在這太子府里茍活,實在不易。少年站在那里,像一窗剪影,他沒做聲。穆嘉辰看似平靜,其實心里早就亂了,這句臺詞原本是沒有的,不知道宋媛為什么會突然問他的名字。方客聞喊了停,宋媛才意識到自己把之前那個編的背景故事帶入劇本了,居然問出了穆嘉辰的名字。不過三個人看完了拍攝的回放,方客聞一琢磨,覺得她這一問倒是挺有意思,索性讓穆嘉辰又補拍了場單人鏡頭。少年挺拔,在曙色之中白衣有微微淺光,他一抬眼如霧雨朦朧。他說:“慕其,我叫慕其?!?/br>作者有話要說:前幾天在找房子搬家,今天開始會努力更新的~第8章第八章樓唯直到宣布放棄方客聞的電影角色,他家里人才知道這孩子居然自己跑去試鏡了,不過樓家在教育孩子方面一向是很尊重樓唯的個人意愿的,所以為了保護少年的情緒,刻意把這事兒當成日常小事一筆帶過了。只有徐尤反復看了好幾遍樓唯的試鏡視頻后決定給他打個電話。在電話里,徐尤詳細分析了少年表演過程中的不足之處,甚至截下了樓唯的細微表情做好詳細備注發在了他的電腦上。樓唯認真聽了小舅舅的分析,掛了電話以后自己琢磨了好幾天,剛剛琢磨出點兒東西時,徐尤居然又打來了電話。“樓唯,我這里有一個本子想讓你來演?!边@個本子對徐尤來說意義非常,他選擇樓唯絕不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親緣關系。樓唯是在寬松友□□環境中長大的,他聰明有耐心,雖然有時候少不了少年的調皮,可真心喜歡電影,做事有始有終。徐尤以前都不知道樓唯居然僅靠著自己以前的教材就能琢磨出具有個人風格的表演技巧,看了他的試鏡視頻的那天,徐尤就動了這個心思。樓唯一定能演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樓唯對于小舅舅的邀請表現的有些驚訝,但還是答應下來,等到五一一大家子都到姥姥家吃飯時,徐尤才把劇本給了他,樓唯大致看完后,驚訝更甚。徐尤端著咖啡倚在墻邊像客人參觀似得打量著自己以前住的房間,等著樓唯讀劇本。床上的少年眉眼間本來藏著喜悅,可合上劇本時嘴邊的笑意已經消失了,這個劇本是徐尤的故事。樓唯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望向書柜上的那顆籃球。徐尤一早猜到了他的反應,也順著少年的目光看過去。也許徐尤自己都沒有發現,看到籃球時,他端著咖啡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徐尤的故事是整個徐家、整個樓家,甚至街坊四鄰都知道的故事,可這故事十年前就結束了,鬧得那么大是因為故事里的另一個人死了,而且那個人是個……男孩兒。樓唯當時還小,他只記得小舅舅有一個經常到姥姥家做客的同學,他們下雨天有時也跑出去打籃球,然后一身濕從小區門口一路笑鬧著跑回來。可是徐尤高中畢業后那個同學就再也沒有來過,那一年整個家里愁云慘淡,小舅舅躲在房間里不見人,大學錄取通知書被他撕碎從樓上扔下去了,直到第二年徐尤才振作起來重新考了大學,然后一件東西都沒帶就搬出去住了。樓唯逐漸長大,在大家的沉默里明白了徐尤和那個男孩兒的關系。徐尤看見籃球,瞬間別過了眼,他當時沖動搬走其實是對家人的遷怒。這個籃球是徐尤唯一想帶走的東西,但是他把它留在這里就像把孟淮宇留下了,只要不動神色的關門出去,就能假裝忘記一切重新開始。“小舅舅,你這個故事……”樓唯有些猶豫,他翻到劇本封面看著題目,心里咯噔一下,本來想問的話也沒法再問下去。徐家老一輩的人都以為少年的感情消散的很快,尤其的這種擺不上臺面的感情。近幾年姥姥甚至開始想方設法幫徐尤介紹女朋友。樓唯的母親一早看出徐尤舊日的傷口沒有痊愈,勸了姥姥多少次,老人家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兒子可以變回“正常人”。劇本名字叫,徐尤把籃球留下了,可孟淮宇并不是真的被關在了房間里面,他成了徐尤的傷痕,徐尤的包袱。“怎么了?”徐尤換了個姿勢,故意讓自己的視線躲開書架上的籃球。看他這樣坦蕩又無關緊要的問自己,樓唯倒有點兒不自在了,他遲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