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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你該說的話么?!?/br> “我想聽你說?!?/br> 巧巧捂住眼睛,答非所問:“可是我看不見月光?!?/br> “你是貍貓嗎?”跡部景吾慢慢拉開她捂住眼睛的手:“我只聽過貓拜月的傳說?!?/br> 月光應該是銀色的,白色的,其實月光沒有顏色,只不過是反射太陽上的光線罷了,跡部景吾手一頓,有那么一刻,他似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紅色的月亮,月亮也有紅色的嗎? 巧巧順從的讓他把手挪開,可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眼眶干澀,眼仁都和眼皮摩擦出幻影來了。 她聽見跡部景吾說:“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維護?!?/br> “但你卻是讓我最開心的一個?!?/br> 跡部景吾說:“本大爺是知恩圖報的人?!?/br> 巧巧問:“你打算用錢償?” “不,”跡部景吾低低的笑了聲:“那樣并不足以表達我的真誠?!?/br> 他抓住女孩纖細的手,像羽毛一樣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指尖,仿佛信者對待他的信仰一樣誠懇,熱烈。他的吻濕潤而溫柔,如同小獸一樣迫切的舔舐著她晶瑩的皮膚,巧巧有點癢,咯咯的笑:“你是小狗嗎?” 跡部景吾微微暗啞的聲音,就像音色極佳的大提琴,而他卻用這聲音嘆氣。 “女人使男人得到幸福的方法有一種,但使男人陷于不幸的方法卻有三千多種,只有在愛情之中才有真實?!?/br> 她聽得一知半解。 這種聽上去就像名言名句的句子…… 魯迅說的么? “阿巧?!?/br> 跡部景吾忽的湊近,少年的氣息仿佛帶著一種蓬勃的熱度,把身心都熏得暖意融融,心神也迷糊起來。她這才懵懂的發現,對方的手不知何時穿過她的脖頸將她抵在墻上,在偌大房間里制造了一個獨屬于兩人的逼仄空間。 輕薄到半透明的窗紗被風吹的撩起,慢慢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他們一側貼著略帶涼意的窗玻璃,從室內往這看,只能看見朦朧的身影,兩個或者一個,交纏在一起。 巧巧被他的氣息干擾到思路混亂,她腦筋大概熱到糊涂,無意識的隨口說:“這樣像不像一對野鴛鴦?” 跡部景吾笑不太出來。 被他抱在懷里的女孩子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香氣,之前似乎從來沒有聞到過,或許是月亮的原因……這種淡淡的香,仿佛凝聚成一只實質性的爪,在他心里輕柔的撓,卻夠不到癢處。 事情不太妙。 一直安分待在胸腔里的那顆心忽然不太安分起來,它拼命的跳動著,似乎要跳出心腔。跡部景吾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她的兩頰邊固定住,他海藍色的眼睛里就像凍著一團火,一團冰藍色的火,是溫度高到極致時的火焰,巧巧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種注視點燃,她不想被動的處在這種境界里,主動迎上去想要像每次他輕吻自己的那樣回以敬意,卻被他輕輕托住兩腮:“阿巧?!?/br> “阿巧?!?/br> 他一聲一聲重復著喊她的名字,眼神漸漸堅定下來:“我想吻你?!?/br> 巧巧的眼睛眨了眨,這四個字拆開看,每個她都懂,可是組合在一起就成了復雜的咒語。 跡部景吾的頭又低下一點,男性濃厚的侵略性如烏云沉沉壓過來,他溫暖的唇瓣含住她有些涼的耳垂,鄭重的宣布:“我要吻你,阿巧,你拒絕不了我?!?/br> 書上說一個男人最不紳士的行為就是在吻一個自己所深愛的女孩前詢問她的意見,但是他還是要假模假意的施予她一個拒絕的機會。 兩人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呼吸幾乎都融為一體,可是他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巧巧望著近在咫尺的臉,神使鬼差的,突破最后一點距離吻住他溫潤的唇。她沒什么經驗,不知道人的吻該是怎樣,但是她有過吃牛舌的經驗,牛舌很滑,很嫩,薄薄的一片放進熱氣騰騰的鍋子里,汆燙十幾秒就好,撈出來,輕彈的牛舌還顫巍巍的,用筷子夾著有點打滑,她憑本能去追逐他的舌,卻在一瞬間被男人驟然洶涌起的氣息覆蓋。 跡部景吾循著她天鵝一般優雅的脖頸慢慢咬下來,帶點力道的啃咬讓她忍不住皺眉,下意識伸手抵在他胸前卻被劇烈的心跳嚇得放下手,指尖無意識的觸到他緊實的肌rou,熱得發燙。 他一把攫住了她的手,有點咬牙切齒:“你老實一點?!?/br> 這人好兇,居然敢兇她。 巧巧報復似的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跡部景吾果然蹙起了眉。他的眉毛有些奇特,并不只是單純的劍眉,眉頭微勾,加重了面容間的英氣。 作為回敬,跡部景吾劈頭蓋臉的吻過來,強勢的,不容拒絕的。 侵占性的姿態讓她有點茫然:這個人,他好像,和平時那只軟軟糯糯好欺負的小狗崽不太一樣。 小狗崽反咬她一口啦。 好討厭,她有點口是心非的想。 那雙沉如深淵的眼睛里裝滿了毫不掩飾灼熱的愛意,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跡部景吾嘴角勾起,沒有動作,就這么任她任性地捂著自己的眼睛。 他睫毛好長,像把小刷子一樣,刷得手心癢癢的。 閉上眼睛,跡部景吾吻得更加深入。 常年運動帶來的肺活量不容小覷,兩個人從之前的淺酌到后來彼此都起了較量的心思,這吻逐漸吻成一場膠著之戰,彼此唇舌相觸,密不可分。時而如海面乍起的波瀾,有時像夜色下安靜的水面,暗潮潛伏在平靜的表面之下,一旦觸碰則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的且細,且密,像是戰略部署極其嚴謹的軍官,一點一點吞噬對方的防線,直到最后一舉攻破。 他的手緊緊的將她箍在懷里,蠻橫的,不容許對方有絲毫的退卻。 這似乎是多余的動作,因為她同樣反抓了過來,緊緊的拽著他的手臂不準溜走,努力想要爭回主導權,她突然發現自己喜歡這個人類,喜歡到細節。 巧巧忍不住伸手撫上他滾動的喉結,她喜歡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喜歡他忍耐時的表情,喜歡他爆發式的野性。 她竭力的回應他,獸類貪婪的本性,快要將他的舌尖吮破。 從小到大,除了伊麗莎白舔過他的唇,正兒八經的接吻,跡部景吾還沒有過經驗,可是每個男人在遇到喜歡的人時,都會依照本能去做情侶間喜愛做的事。 今晚又是朔月之夜。 跡部景吾微微離開被他吻得嬌艷的唇,他心想,朔月之夜,本來就是變狼的時刻。 在纏綿悱惻的吻中,跡部景吾始終保留了一絲清醒的意識,他與她牢牢地膠著在一起,來回的輾轉,碾壓,入侵,依據網球場上豐富的經驗精準的找到對方弱點,一舉攻下敵人大本營。 這是場戰役,事關男人自尊的戰役。 他絕對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