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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一嘗覺得味道有些淡,又加了一些陳醋搖勻。 蟹rou味道本身鮮甜,處理的太過麻煩反而失去了海鮮的本味,不過單一吃鮮難免乏味,雅子嘗了嘗調料,一時間又忍不住夾了段長蔥吃了下去。 戀戀不舍的放下筷子,她連聲贊嘆:“光就著你這碗辣椒倒是能下一碗飯?!?/br> 也不知道這個孩子什么時候學得好手藝,上回下廚的時候分明還什么都不會做,只會在旁邊添亂,雅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如果這就是懂事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抬起手,雅子正想摸一摸織羽櫻奈的頭,無意中掃過斑駁的墻壁,她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燈光從身后照射過來,眼前的墻壁上赫然立著三個人的影子。 她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第三個影子還在,影子很高,臉部的表情似乎是鏤空的,眉眼和嘴唇的地方都留了白,像萬圣節的南瓜燈。 它頭頂快要頂到天花板,緊緊的貼在她們身邊,陰慘慘的手實質化成黑氣,似要向兩人探過來。 “走……” 寒意從腳下升起,極大的恐懼讓雅子除了不停吞咽口水就再也發不任何聲音,她死死地瞪向前方的墻壁,仿佛下一刻就能昏厥過去。 它兩邊的唇角往上一吊,猙獰著模樣朝她笑了笑。 織羽櫻奈正在專心的拆解螃蟹身上綁著的繩子,雅子蒸的螃蟹已經把蟹蓋兒給掀了的所以不用麻煩,但她用的是中式傳統辦法,就是整個螃蟹放進蒸籠蒸煮。 如果不在蒸煮時把螃蟹綁好,那么在它受熱掙扎的時候很可能因為腹部朝下而流失膏黃,rou質也會不勻。 耳邊沒了嘮叨聲織羽櫻奈還真有些不習慣,她疑惑的問:“雅子奶奶?” 雅子目光呆滯,像失了魂魄一樣臉色青僵,一動不動的站著。 織羽櫻奈把手放在她面前招了招,然后看向墻壁。 被廚房煙火熏得顏色有些深的墻壁上掉去了幾塊墻皮,露出白的部分,恰好像是人臉上的五官,只是有些殘缺。 到水龍頭下草草洗了手,又用毛巾把水珠擦干,她這才伸出手掐住了雅子的脖子,指關節一用力,老人略有渾濁的眼珠里溢出幾分血絲來。 雅子身體冰涼,呆滯的眼睛里飛快的掠過一縷黑氣,嘴里卻痛苦的嚶嚀了一聲,織羽櫻奈手上力道反而加大,眼里金芒浮沉。 “滾出來?!?/br> *** 電視上的相聲藝人正在表演著落語,逗趣的話一句接一句。 雅子卻有些食不知味,總覺得自己忘掉了什么東西,她看著眼前難得豐盛的飯食嘆了口氣。 織羽櫻奈捧著飯碗認真的看落語,時不時還笑一聲,相當捧場。 只是雅子無奈的發現,她每次笑的時機好巧不巧地,總是剛好和電視節目自帶的笑聲特效套上。 雅子嘴角抽搐:“……櫻奈,不愛看的話就別跟著我看這種節目了,你平時不是最喜歡看愛情劇了嗎,那是多少臺來著?” 不愛看??椨饳涯畏畔嘛埻耄骸安挥脫Q?!?/br> 把用中式料理方法做的清蒸螃蟹和雅子做的對調,織羽櫻奈把調料碗推到雅子面前,毛蟹的硬殼被短刀劃開露出雪白的蟹rou,她拿起干凈的小勺子舀了一勺鮮紅色的醬汁澆在蟹腹上,又挖出一塊蟹rou送到雅子嘴邊。 她張嘴:“啊——” 雅子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一邊念叨著自己不是小孩子,一邊推卻不了地吃下去。 蟹rou沾舌一瞬間雅子眼睛整個亮了起來,拿起勺子一口rou一口飯的吃的起來,一大只毛蟹不知不覺的就見了底,她猶嫌不足,把整個米飯倒進了料汁里攪拌。 吃完,她有些震驚,又不好意思:“這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本來還想留些給你帶到學校去的,現在……” 織羽櫻奈說:“沒事,我遇上金,遇到好人了,他會請客的?!?/br> 第11章 樓道里空曠的讓人心慌意亂,安靜到呼吸聲可聞。 明明應該是熱鬧的居民樓,可住在這個地方的平民甚至于貧民都忙著工作,房屋于他們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居所,沒有誰有太多的時間耗費在這上頭。 織羽櫻奈出了雅子的家門,爬樓梯上了頂間的閣樓,伸手在書包里摸了老半天才找到鑰匙,借著暗淡的月光把門鎖打開。 摸黑把燈打開,她四下一掃:房間有些舊但很干凈,只夠放下一張榻榻米,一個柜子,其余的還有一臺古舊的鏡奩,至于其余的一些零散的雜物,或掉在地上或放在桌子上。 她拿起桌上的紙條,這是一封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接而成的短信,上面只寫著寥寥數字。 [請于xx日xx時到四町目xx號,關于你的父親,一些不得不說的事情] 誘人的魚餌。只是可惜,對方放好的魚餌不僅釣上了它想要釣的魚,同時不小心順帶著把她這條食人鯊也釣了上來。算對方倒霉。 織羽櫻奈把紙條隨手扔進紙簍。 她走到鏡奩前,低著身子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新面孔,順著下巴,嘴,鼻子,眼睛的順序,從下往上撫摸著臉皮。最后停在發際線上,用手輕捻著看不見的薄邊,把整張臉皮撕了下來,隨手放到一邊。 鏡中的女人,有一張極漂亮的臉。 這張臉能符合所有女性對美的渴望,也滿足所有男性對于另一半的模樣的幻想,它是一切欲望的結合體,也是純真和懵懂的糅合。 不是織羽櫻奈的長相,而是她自己的相貌。 巧巧坐了下來,一邊梳著頭發一邊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唱:“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愁堆解笑眉……淚撒相思帶?!?/br> 房間里憑空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虛影,然后漸漸實體化,一個身著燕尾服還帶著單邊眼罩的小男孩縱身跳出光霧,皺著眉頭看了看一團亂的房間。 “主人……小姐,請不要唱了,請允許我指出來,您全部走調了?!?/br> 梳下來的頭發一大把,毛亂干枯,被巧巧隨手扔到紙簍里,風一吹到處亂飛。 她還無知無覺地梳著頭發:“你變小了,燭臺?!?/br> “不是燭臺是燭臺切?!?/br> 小男孩習慣成自然地反駁了一句,然后認命地蹲下身子在地板上開始清理頭發,一根一根的撿起來,地板縫隙閣樓角落都絲毫不放過。 小小的包子臉圓鼓鼓的,矮矮的身體還沒抽條,他邊搞衛生邊撇嘴抱怨:“打掃衛生的話很不帥氣啦,而且小姐,您還沒恢復吧?” “沒有,”巧巧看著身體上還未消退的尸斑皺眉:“和這具身體不是很契合,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控它?!?/br> “那干嘛浪費靈力叫我出來,一個小孩子也幫不了什么大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