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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兒郎當地靠過來:“茴姐,這回死心了吧?”“你閉嘴?!睉畹伤谎?。馮博聳了聳肩,又好奇地看向酒吧:“我說,我們真要等他???”“等等唄,”應茴無所謂地說,“我還挺好奇他要拿什么跟我換?!?/br>過了幾分鐘,湯君赫從酒吧里推門出來,手上多了另一個精致的盒子,應茴認出那是酒吧前臺賣的酒心巧克力,剛剛在前臺等楊煊的時候,她出于好奇多看了幾眼。經過包裝的酒心巧克力價值不菲,湯君赫剛剛說的要和她交換,原來不是開玩笑的。“你還真要跟我換???”應茴不好意思地笑道,“算啦,送你吃了,反正楊煊也沒打算收,你把這個退回去吧?!?/br>“說了要換的?!睖請猿值?。“要換要換,憑什么白給啊,”馮博伸手接過來說,“我替她收了,兩不相欠啊?!闭f完回頭催應茴道:“走吧茴姐,別望眼欲穿了?!?/br>應茴依依不舍地抬頭看了看二樓的臺球廳,說了聲“嗯”,然后跟湯君赫說:“那我們走了,拜拜?!?/br>湯君赫點點頭,也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距離出門已經兩個小時了,湯小年快回家了,他必須要趕到湯小年之前到家。馮博一邊朝前走,一邊頻頻回頭看著湯君赫,猜測道:“我說茴姐,那小子不會暗戀你吧?”應茴沉浸在被拒絕的悲痛中,悶悶不樂道:“什么啊?!?/br>“不然為什么偏要跟你換巧克力???”他拿著那盒酒心巧克力翻過來覆過去地看,“這玩意兒還不便宜呢?!?/br>應茴否定他的猜測:“暗戀我的話就不是換而是送了好不好?”“送的話太明顯了啊……”馮博繼續給自己的猜測找理由,“看他也不像有膽量送人巧克力的樣子,所以只能借換的幌子嘍?!?/br>應茴興致缺缺地撇嘴道:“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我沒興趣搞姐弟戀?!?/br>楊煊在酒吧待到11點,換好班,準備下班回家了,臨走前突然被前臺的調酒師叫?。骸皸铎?,你弟跟你還是情敵???”楊煊不明所以道:“嗯?”“我看他買了一盒酒心巧克力給應茴,”調酒師抓起前臺的一個盒子,朝他晃了晃,“不便宜呢?!?/br>楊煊隨口問道:“多少錢?”“578,關鍵他還沒帶錢你知道吧,”調酒師用手指點了點一旁的賒賬本說,“喏,這還打了個欠條呢?!?/br>楊煊拿過那盒巧克力看了看,片刻后說:“我替他付了吧?!?/br>“什么情況?”調酒師開玩笑地笑道,“你弟弟可是你情敵啊?!?/br>楊煊懶于跟他解釋,掏出錢包隨口道:“他要喜歡,我不跟他搶?!彼麛盗肆鶑堃话?,交給前臺的服務生道,“儀姐,幫我把帳銷了吧?!?/br>“要么我小時候總羨慕有哥哥的人呢,這帳說銷就給銷了,”服務生接過錢,又給他退了一百,“唉,哥哥掙錢也不容易啊,給你打個折吧?!笔樟隋X,她又把那張欠條撕下來,連著那一百塊遞給楊煊。楊煊沒說什么,接過來看了看,把欠條折起來,塞到錢包里。出了酒吧,楊煊打了輛車回家。七夕晚上人多,已經11點多了,依然可以看到不少成雙結對的情侶。路過的出租車里幾乎都坐滿了人,楊煊一邊朝前走一邊看著路邊的車,幾乎走了半個小時才打到一輛車。到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整個樓道里靜悄悄的,楊煊乘電梯上樓,拿出鑰匙開了鎖,然后推門進屋。正在換鞋,身后傳來了一道開門聲,在幽黑寂靜的房間里聽來格外清晰。不需回頭,楊煊也知道那道開門聲是從湯君赫的房間傳出來的。第三十三章湯君赫趿著拖鞋朝楊煊走過來,手里拿著一瓶跌打損傷噴霧劑——還是楊煊上次給他的那小半瓶,他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楊煊,小聲說:“給你噴這個?!?/br>“放茶幾上吧,一會兒我洗完澡再說?!睏铎訐Q好鞋,從自己房間里拿了換洗的衣服,就徑自朝浴室走過去,把湯君赫獨自撂在原地。話這么說,不過是為了敷衍湯君赫,一會兒洗完澡他還記不記得要噴藥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楊煊打小就沒少打過架,小傷小碰都司空見慣,那瓶噴霧劑還是他半年前打籃球時不小心崴到腳踝才買的,用了大半年也沒見底。一處淤青還要這么掛心?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楊煊沖著淋浴想。楊煊洗澡一向很快,他簡單地套了個T恤和短褲,就推門走了出來。一出門,他就愣了一下——湯君赫手里拿著噴霧劑,坐在茶幾后面的沙發上,正一聲不吭地等著他,見到他便站了起來。那一瞬,楊煊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就是心尖處被細針輕輕地刺了一下,有點癢,也有點疼。與此同時他也感覺自己的左臂在隱隱作痛,像是晚上那人捶在他胳膊上的那一下后知后覺地開始起作用了——應該是心理作用,他想,畢竟他以前打架從來沒覺得疼過。楊煊罕見地主動開了口,語氣仍是平淡的:“放那兒吧,我會噴的?!?/br>湯君赫抓著那瓶噴霧劑站了起來,期期艾艾地看著道:“我幫你噴吧,你……我記得你右手用得不太習慣?!?/br>楊煊可以想出一百句嘲諷的話來,比如噴個藥水有什么習不習慣的,比如我可不像你那么細皮嫩rou,但他卻什么也沒說。因為他突然想起小時候湯君赫幫他寫田字格的那一幕,那時候他們還就左撇子這件事達成了“打死不改同盟”。“那快點吧?!睏铎友鹱鞑荒蜔┑恼Z氣,他不知道這時該用什么態度來對待湯君赫才更妥當。湯君赫一下子雀躍起來,幾乎是跳著靠到了楊煊旁邊,他抓著楊煊的手腕,借著窗外微弱的路燈,想看清楚那塊淤青??晒饩€實在太微弱了,他使勁睜大眼睛,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手臂輪廓。“太暗了,”湯君赫抬頭看他,小聲征求他的意見,“要不去我房間,或者你房間?”楊煊覺得有些不習慣,湯君赫抓著他的手腕,貼近了仔細地看,溫熱的呼吸都掃到上面,讓他有種他們很親昵的錯覺。而他剛剛說出口的這句話,又陡然在親昵中摻進了一絲曖昧,讓他覺得說不出的怪異。他稍稍用力,掙開湯君赫的手,摸索著墻壁上的開關,把客廳的大燈打開了。那種怪異的曖昧感被強烈的白熾燈一照,迅速地無影無蹤了,他這才覺得正常了一些。也許是沒料到楊煊會突然開燈,也許是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刺眼的燈光,湯君赫的眼睛忽地瞇起來,睫毛撲扇了幾下,他伸手揉了揉,才完全適應客廳的燈光。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