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劈手奪過一把刀向前刺去。他身手極佳,那水匪在閃躲間扯著林積的脖子“砰”地落了水,仍是一把將她塞下水面,槍口指著不停波動的水心,嘶聲叫道:“下船!” 關霄攥緊了拳,繼續向下走,徐允丞大概猶豫了一晌,說著話跳下了水,放下刀,舉起雙手。那水匪仍然死死按著林積,又向關霄喊道:“什么人?別過來!” 關霄像是急促地喘了口氣,但立即站住了腳,揚起手中的東西,打開蓋子給他看,“兩萬。拿金條換她?!?/br> 兩萬不是小數目,比十艘船的商客加起來都無不及,但關霄顯然有備而來,現在身后就有二十多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手埋伏在暗處。那水匪稍微遲疑,關霄迅速抬起槍來抵住木箱,“咔”地打開保險,聲線中毫無情緒,透著森冷,“我的人花不了半分鐘就能讓你們變成一灘泥。她少一根頭發,你都拿不到一塊金子,別想?;^?!?/br> 水中的波動漸漸輕弱,那水匪繼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全都退后。商客們全被踹下船,只有陳雁杯不肯動。水匪全都跳上船板拿起船槳,林積被軟軟拖上船板,大概已經人事不知,因為腰背被連著撞了數下都沒有反應,陳雁杯叫了一聲“林積”,被狠狠踹開。 關霄把槍慢慢放到地上,示意手中空空,“我過來送金條?!庇质疽馍砗笕?,“退到山后去?!?/br> 見白致亞等人轉頭離開,關霄也確實提著箱子走了過來,那水匪點了點頭,仍不放心,槍口抵著林積的喉嚨,死死盯著徐允丞,示意他退后。 徐允丞轉頭向岸上走去,先跟一個正在后退的士兵打了個照面,提起唇角毫無溫度地笑了笑,同時一手扶了一下眼鏡,另一手閃電般奪過他的配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抬手開了一槍。 那子彈擦著林積的喉嚨飛過去,簇地鉆進了水匪執槍的手腕,水匪手中槍還未落地,他又連開五槍,連瞄準都無,槍槍命中頭蓋骨。陳雁杯被濺了一身紅白交雜的軟液,愣了一瞬,隨即什么都顧不上,撲過去一把按住了林積的頸側,半晌才叫了出來,“愣著干什么?!來人!三少!” 關霄距離最近,卻提著木箱一動沒動,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只有手中的金條箱不知怎么散開了,金條嘩啦啦掉了一河。 阿嵐拔腳便跟著龐希爾等人向下跑去,龐希爾率先淌入水中爬上船,探了探脈搏,又默不作聲地用力按了幾下,見林積嗆咳著吐出幾口夾著血絲的水來,總算松了口氣。 徐允丞把槍還給士兵,叫了一聲“林積”,正要走過去,卻覺后腰一重,在水中一個踉蹌,頭上又被重物猛然一砸,不由叫道:“三少?!” 作者有話要說: 今次我們霄打姐夫成功了嗎,讓我們拭目以待 ☆、三十張船票 關霄一言不發,眼圈有些紅,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空金條箱,像是沒搞清楚箱子怎么自己飛了起來。但眼看徐允丞額頭上一塊紅跡顯了出來,他把金條箱一丟,連忙道歉:“對不住,忘了手里有東西?!闭f著伸出手來。徐允丞并不十分在意,與他短暫一握手,“三少怎么來了?” 關霄摘掉手套,笑道:“這個說來話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大方便,倒也不是因為徐先生,是因為旁的案子,不必掛懷。我只傳一句長輩的意思:不管徐先生是什么立場,我們只有一個決心?!?/br> 他是中斷訓練過來的,必定是跟王還旌商議過了,他們見徐允丞遇難,索性將計就計拉攏一二,可見王還旌也未必就是束手就擒。 徐允丞垂眸沉吟一下,扶了扶眼鏡,回身看一眼,把緣由翻了篇,“哦,林積的事。三少,我是海軍學校全級射擊第一名,莫說林積是個大活人,就算是條魚我都躲得開。你多半怪我冒險,可我槍口底下從沒有冒險這兩個字,只是那些水匪大概并沒有抱全身而退的希望……” 關霄笑著擺了擺手,“不提了,小事。水里涼,徐先生先行?!?/br> 徐允丞親自幫著陳雁杯把站都站不住的林積背上岸,放進車子后座,他問衛兵道:“鑰匙呢?” 關霄已經站在山坡上抽起了煙,見狀走過來摸出鑰匙遞給他。這時又有幾輛車開到了,徐允丞道:“三少的車,三少自己開好了,我坐另外的?!?/br> 關霄這才跨進駕駛座,阿嵐快步跑著爬上車,坐車去曹家。林積只是嗆了水,吐出來之后就沒什么大事,只是身上透濕。關霄把煙銜在口中,脫下外套來丟給她,悶不做聲地開車。陳雁杯驚魂未定,“剛才那些人發現阿嵐逃了就要動手,多虧三少來了?!?/br> 關霄沒有接話,隔了許久,林積啞聲說:“三少不該來?!?/br> “吱”的一聲尖銳滑響,車子猛地一頓,停在山間樹林中。關霄把煙丟出窗外,轉回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她,眼睛里仍然是血絲遍布,卻是許久都沒開口。 陳雁杯也嚇了一跳,想起林積手底下的生意牽連甚廣,一時竟然沒敢說話。林積攥著軍裝外套的袖子,整個人都在滴水,像只從河里撈上來的水鬼,又說了一遍:“三少有nongnong,有訓練,不該來我這里冒險,平白引人猜忌?!?/br> 關霄照舊不發一言,像是要把她盯出個孔來。阿嵐拽了拽林積的衣角,小聲告訴她是關霄一連幾天打電話給曹宅,一聽他們第四天還沒到,立即就知道怎么回事,從訓練里直接開車往遷鄉來的,又說:“大小姐,三少他在氣頭上呢?!?/br> 林積終于移開目光,關霄也轉回去開車。他開車一向極張狂,尤其這車是軍校訓練用的,飆起速度來連坐慣快車的陳雁杯都臉色發白,但林積一聲不吭,只在下車之后才低了低頭,“曹奶奶?!?/br> 曹老太太的頭發全白了,腰也佝僂了許多,但脾氣不減,見她那樣子仍舊沒什么好臉,吩咐人帶她去客房,又叫關霄跟自己去吃早飯。徐允丞過了一陣才到,見關霄馬上就要認賬,連忙攔住,只說是跟水匪打架受的傷。曹老太太十分心疼,把家里所有的金創藥全都搬出來供這尊佛,仿佛高級秘書真的代表曹禎戎本人。 徐允丞在那邊被一群丫頭婆子圍著上藥,他的副官過來附耳幾句,他便笑了笑,“知道了。老太太,督軍明早便到。沒想到路程這樣順利,本來按計劃總要耽擱到明晚的?!?/br> 曹老太太撇撇嘴,“拿老婆子的壽辰當幌子,他也不怕損陰功?!?/br> 話是這么說,但老太太還是十分高興,叫過廚子,吩咐他把費事的菜先預備起來。關霄和一群兵在桌邊埋頭吃飯,龐希爾走進來,低聲匯報:“是黑左輪,同一撥人??礃幼硬]想殺人,但大小姐和徐先生這樣的身份要是真被送去了北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