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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過來——剛剛一定是她們在說笑話了,只笑道:“不知你們在說什么!不過定是寶茹在說什么有趣的,當初常常這般,她一個不知哪里來的那么多戲謔笑話?!?/br> 寶茹連忙擺手道:“可別賴我!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一概承認的。這一回我固然是算一個,但也不是我一個是事兒。我只是起了一個頭了,誰知道就有人接了下去呢?” 說完這一句,寶茹忽然凝視了金瑛一會兒,終于微笑了一下,道:“你呀!當初——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這些年在外頭如何?看你現在的樣子,還不錯呢!” 金瑛怔了怔,才低頭道:“什么好不好的,其實也就是那般。當初跟著哥哥白手去廣州打拼,雖說哪里有一些父親的舊識,但自古人走茶涼。若是錦上添花還有些用,但是雪中送炭,那也是高估了——至少要能和人家互惠互利吧!” 感慨了一下,金瑛才接著道:“說到這個,倒是要謝謝你們了!當初是說與我的花箋和一些手巾小禮物什么的。我也沒多想,在路上開了盒子才知竟然一個個給了那些。也幸虧了那些銀子,算是成了哥哥一開始的本錢,不然也就沒得然后了?!?/br> 寶茹笑著搖頭道:“你可別捧咱們,這里頭的門道我清楚的很。那些舊識就是不肯拿真金白銀幫忙,至少幫著你哥哥找一份差事是能的。只要攢上一年半載的,未必湊不出本錢,哪里一定靠咱們那些?” 金瑛張了張嘴,然后只能搖了搖頭:“說不過你,只能說那一年半載就不重要啦?但是不和你辯,辯不贏的。其實說這些恩惠說來說去也是說不清的。就算說清了,又有什么意思?等一會兒月娘來了,我再一起與你們敬酒,算是謝你們一回?!?/br> 大概是說曹cao曹cao到,金瑛才提了一句月娘,包廂門就吱呀一聲,一個伙計引著一個富麗婦人進來了,這人不是晁月娘又是誰。 晁月娘的變化寶茹竟然看不出來大不大,只因她的妝粉太厚,據說是揚州最新的流行,把妝粉抹得厚厚的,再描眉畫唇。她進來也不多說什么話,只是掃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寶茹身上。 然后就笑起來,到她身邊道:“這一回是課長說來辦這什么,什么同學會的吧?我一猜就是!那時候課長做這些,常常帶著咱們聚一聚就是最好的了。往往大家都能各個滿意——最早我做的時候就不行了,總是這也不好,那也不好?!?/br> 說實在的,寶茹和晁月娘之前見過面已經是四五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寶茹家已經發跡,但是還沒改換門庭。生意場上走動,上中下的人都會接觸。和晁月娘的夫家也有些生意往來,再加上曾經寶茹和晁月娘的同學關系,倒是時常見一兩回,雖然氣氛都是不冷不熱的。 但是時隔四五年以后再見面,晁月娘的表現讓寶茹大吃一驚。寶茹可真不覺得她是真的覺得如何敬佩喜歡自己,不然早些干什么去了?所以只能是她在討好自己——一個人什么時候會討好別人,自然是有所求的時候。 寶茹不笨,她自然知道皇商姚家在湖州已經是個什么樣的存在??v使錢財上不如一些延續了上百年的人家,至于與絲業這樣的巨頭,更是沒法相比。但是對于普通富貴人家,已經是仰視的存在了。 每當寶茹與一些不如自家的人家女眷交往的時候,總是會遇到一些婦人,博取自己的好感?;蛘咧卑滓恍┱f,是在討好自己,巴結自己。所以寶茹對這種情況其實已經很熟悉了,以至于晁月娘一表現,她立刻察覺。 甚至寶茹還能發覺到晁月娘的表現有些生澀,自己也曾遇到過一些情商特別高的,這種事情總是不動聲色,但是卻能讓寶茹十分舒服——即使寶茹已經知道這是有所圖的。但是晁月娘,寶茹想,這個姑娘少年時的性格或許還是保留下來了一部分。 不論多少,總歸可以知道,讓她討好人絕對是不容易的,畢竟她的自尊心和好勝心那么強。所以表現成這樣,純粹是‘業務不熟練’的緣故。 如果這個樣子的是別人,而不是寶茹曾經的同學?;蛘哒f,就是寶茹曾經的同學,但是不要是今天這個場合。寶茹或許都會好處理許多,但是當下,寶茹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之間好不容易有的一些氣氛立刻沒有了,寶茹立刻覺得尷尬起來。 好在晁月娘這些年或許真的有了一些長進,她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妥。面色一僵,但是并沒有很久就面色如常了。之后她就再沒有那么露骨地去做些什么,說些什么。這可讓寶茹送了一口氣。 不過寶茹立刻就知道,這一口氣是松早了。雖然她是抱著和曾經的同學懷念一下過去來做同學會的,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自己不是也曾暗暗驚詫過人為什么能來的這般齊么,除了沒得自由的韓四娘韓五娘,全都來了。 甚至有些說是剛好回了湖州,但是一個是剛好,再多可就很難說了。所以說,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她們明明是給寶茹一個面子,同時也是想試一試,能不能通過寶茹找到個什么好生意。 寶茹認得那么多湖州頭面人物,在湖州絕對是手眼通天了,這樣的人脈本就是財富。普通人怎么也找不到一個做生意機會,有錢也不行。但是這對于寶茹來說,已經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了。 所以,討好巴結什么的,不會是晁月娘一個,只不過是她一個人最直白罷了。而其他有心思的,大概也會選擇先不說,而是盡可能地套近乎,總之今日話說的熟了,到時候些許事情,難道寶茹還能直接拒絕? 之后的寶茹就處于了食不下咽的階段了。除了幾個不在湖州城發展的,其余的都對她明里暗里有些——不用說的太清楚。寶茹面上好像不知,只是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但是心里怎么想,同樣的,也不用說的太清楚。 之后的事情,就算是敘舊,也只剩下表面上的‘敘舊’了而已,吃過聚會飯,又聊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寶茹不知道她走后金瑛又再次和晁月娘狹路相逢,這倒是和當年一般了。晁月娘心情不好,金瑛也沒得好聲氣。 “你做事依舊是這般不講究!難道不曉得這種事也要看眼色?大家高高興興地聚一聚,到時候熱鬧開心,再說什么不行?開頭大剌剌地就黏上去,再談舊情,能有什么效果?之后大家做什么也是‘別有用心’了!” “呵!難不成你們就不是‘別有用心’了?你又憑什么教訓我?嘖!這時候倒是比當年有本事了,可惜也是些拍人馬屁的功夫!你剛剛是做的不錯,要不是我早知你是什么人,還真不覺得你做了什么呢!” 周媺問寶茹:“成了這個樣子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你后不后悔辦了這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