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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而不是‘會用’了。 買完算盤街面上人已經多了起來了,雖然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是挨挨擠擠是有的。寶茹心里估算越到開演的時候只怕人越多,當下決定不等戲快開演了再過去,那時候只怕找座位也是難事。 “姐兒,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吃了午飯再過去吧!”小吉祥卻提出了不同意見,畢竟她雖然也想看戲,但到底還是把照顧寶茹放在第一位的,寶茹不吃午飯,這怎么行! 寶茹一聽這話也為難起來,早飯吃的早,來了這兒也只吃了一份冷淘,的確是餓了??墒撬膊幌氪龝喝松饺撕5財D著去看戲。 第40章 戲里戲外 “到里頭可以點吃食?!边€是鄭卓提醒了寶茹。 寶茹哪里是看戲的人,只陪著姚太太看過兩回罷了,上頭‘咿咿呀呀’的讓她一個看慣了電影電視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全情投入’。所以她自然也沒想起來戲園子里賣不賣飯食。 但鄭卓這么一提她自然想起來了,里頭那么多賣零食的,自然也就少不了送‘外賣’的。 “你很知道??!”寶茹笑著調侃了一句,今日會來看戲就是因為鄭卓喜歡這個呀!寶茹聽父親與她這樣說,并把的戲票給她時,寶茹都是難以置信的。和鄭卓平常反差太大了,他原來是個文藝青年啊,寶茹只能暗搓搓地想。 這時候鄭卓又一副很懂的樣子,天曉得他什么時候抽空看的戲,要知道伙計休假真是極少的。寶茹當然忍不住調侃他啦! 如果鄭卓不是一個古代人,他肯定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漫畫里頭上都是問號的人物——他完全不知道寶茹笑什么。當然,他也沒聽出寶茹是在調侃他。 “去過幾次?!狈炊€很正經地回答寶茹。 三人憑著戲票倒是很容易進了戲園子,有那茶房引了他們進去對應的桌子,這樣一張戲票其實就是包了一張桌子的意思。至于可以帶多少人進來,少則一兩人,多則五六人,卻不會更多了。蓋因買的起戲票進來的大多是體面人,也不會做拉上一伙人蹭戲看的事。 戲票價高,但這種熱門戲還是要提前訂票,至于那些站在后頭看的就不要預訂了,隨來在門口買根籌子就能進來,直至站也站不下為止。不過讓寶茹來說,站到稍后一些其實就已經看不清了,又是文戲,只怕一吵鬧后頭連聲兒也聽不真切。 也不知姚員外到哪里弄的關系票,居然在一樓正對著戲臺的中間,雖比不得前面幾桌,更比不上二樓正中,但也是極好的位置了。寶茹還可惜來著,可惜這是為了鄭卓過生日。不然可以帶周媺和玉樓一起來,她倆可是的‘鐵粉’,這回也是沒票來看,她們兩個閨閣小姐總不能與人在后排擠吧。 寶茹簡直可以想象她們是如何扼腕了,寶茹心中暗自決定后日上學一定要與她們炫耀! 戲園子里果然是有賣飯食的,只消與他們一說,就能照著菜單點菜,鄭卓把菜單給寶茹讓她點。 “往日你照顧我年紀小也就罷了,今日卻非得你來不可!所謂‘壽星最大’呢!這可不能推脫?!睂毴愀纱嗷卮?,而且反復提醒道:“今日你決計不能做東,父親出門前千叮萬囑,他是給了我錢的,一切開銷都是他支應我的,你可不能客氣!” 最后送飯的小子提了個大食盒過來,正是他們要的吃食,除了六七樣下飯外,還有花生瓜子蜜餞果脯等好些零食,全是鄭卓為寶茹待會兒看戲消遣要的——他又不吃零食。 寶茹舀了一口黃鱔粥,忽然有些感嘆地道:“虧得你提前一日出生,若是端午出生不知多多少麻煩!” 寶茹是忽然想起來鄭卓的生日五月初四,離端午只差一天。要是以前寶茹會覺得這只是一個再平常沒有的生日,遠沒有二月二十九之類的‘酷炫’。但寶茹現在知道了許多,因為在古人的觀念中,每年農歷五月五日是惡月中的惡日,是一年中毒氣最盛的一天,就連此日出生的孩子,也可能會克父母,故或棄而不養,或另改出生日。其中最典型的便有“戰國四公子”之一的孟嘗君、宋徽宗趙佶等。 實際上凡是五月出生家人就會十分不喜了,只是人倫天性父母一般是舍不得丟棄的,但比起其他孩子到底會差了一層??扇羰嵌宋绻澇錾?,那又大不一樣了,就是再舍不得,除非遇上那等沒得孩子又恰好是個男丁的,不然丟了賣了才是常見的。 寶茹這邊替小伙伴慶幸——不然鄭卓確實很有可能沒機會‘長大’。但鄭卓心里卻只是怔然,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生日意味著什么。事實上自己的父母算自己的生日時也是心驚膽戰,生怕孩子五月初五出生,他其實是母親五月初三夜里喝了催產藥生了一夜才生下來的。 只是那催產藥的藥性后頭沒發散開,這才拖累了母親的身體,母親早早就去世了。鄭卓那時候忍不住想,或許自己本就是應該五月初五出生的,母親提前把自己生下來有什么用。母親去了,父親也去了,克服克母,一樣一樣都實現了。 “在別人家燒紙不嫌晦氣,就是親兄弟也是分家單過的,哪有在人家家里做白事的?披麻戴孝一個孝子樣,做給誰看呢!真若是有孝心早干嘛去了,說是五月初四生的,誰知是不是改了生日!這樣克服克母,有孝心的就應該找個沒人的地兒舍了自己,說不定我那小叔還能多活幾年呢!” 父親去后大伯到底顧念體面給辦了白事,大伯母的風涼話他早就會裝聽不見了,可是那一回,字字誅心。他心里既憤恨,憤恨大伯母這般了還不忘糟蹋父親母親,糟蹋他,可是他心里偶爾也忍不住想:是不是真是我的緣故,原本父母可以安樂一生。 “你怎的了?”寶茹發現自己說話,可是鄭卓卻像是在發愣,忍不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事?!编嵶康皖^掩飾一樣夾菜,突如其來的失落讓他很難受,但是這是沒辦法說的事情。 “哦——”寶茹挑了挑眉,并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心事的,很多時候卻是沒辦法說。 一番等待終于開場了,寶茹哪里知道好壞,她只曉得這戲班確實還不錯,至少樂器班子還是很見功夫的,還有就是戲服華麗,顯見得挺有財力。 不過寶茹不懂欣賞不代表別人不懂,戲一開場其實就見好壞,那一聲‘碰頭彩’真是震天撼地!甚至鄭卓也從失落中出來,雖沒像別個那樣手舞足蹈大聲叫好,但也是一個勁兒鼓掌,臉色也迅速地紅了起來。 寶茹真沒見過他這樣,覺得比戲稀奇多了,反正也不愛看戲,干脆盯著鄭卓看,鄭卓居然渾然不覺,簡直可以稱得上專心致志。 演完第一折 演員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