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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十分得體周全。而在穿戴吃用上居然也壓她一頭!每當有什么蘇杭那邊的新風尚,不等她求母親與自己置辦,寶茹就先上身了。后頭就是母親與她置辦了,也大多不如寶茹的精致。再有,平日里花錢東道什么的,也是寶茹最大方——姚寶茹能一直做課長也是大家吃人嘴短吧! 晁月娘心中哼了一聲,吃了兩塊點心,到底還是沒忍住,眼睛往右邊瞟——想要看清寶茹那只領扣是個什么樣子,好回頭照著買一個??辞搴?,心里也不得不酸溜溜地承認寶茹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的確挺漂亮的。 第19章 檢查功課 午間照例是在學塾用飯,別的都還尋常,只當中擺了一道‘十樣白’煨烏骨白毛雞,十分應時應景——湖州有白露采‘十樣白’來煨烏骨白毛雞的俗習?!畼影住鞘畼訋е鬃值闹胁菟?,那烏骨雞湯是拿砂鍋煲的,只把蓋兒揭開,便是一股微苦微甜的淺淡藥香氣。每人都拿小瓷碗兒裝了小半碗,湯燒得太滾了,飲下去時只覺得一線熱氣直往心口流過,渾身都覺得舒坦了好多——這時候寶茹才理解古人為何總是應時節飲食,以前她還覺著麻煩來著。 “晌后要查功課呢!夫子讓每日臨十張帖兒,我都挑了那短的臨的,夫子不會生氣吧?”玉樓忽地小小聲與寶茹說。 寶茹覺得她還真是可愛啊,好像以前自己寫暑假作業的冊子也是會撕掉一些,這樣取巧。只是在這邊就遇的少了,這邊小娘子們都比較聽話自律,一般也沒有過這個偷懶的念頭。 “應是沒什么吧?夫子應該只會看數兒對不對吧,除了字帖兒還有許多別的功課要查呢!每樣都是今日下午與我們批,時候且緊?!睂毴愕故菨M不在乎。 只是周媺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她是覺得這樣不好的,只是兩個好朋友都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她也不好太煞風景,只想著以后再勸著玉樓一些。 下午上課,第一日是照例不上課的,只把上午呈上去的功課分發下去。寶茹的幾樣功課上頭都畫了一個大大的甲字,丁娘子讓她這個課長給同學發作業時眼里也有了笑影兒,老師總是喜歡學習好的學生么。 寶茹一點也不虛,每一樣作業她都是十分認真地完成了的。倒不是她比以前上進了多少,只是這些作業說是功課,但寶茹覺得更像是消遣玩?!獛追?、幾篇散文、字帖兒、雞兔同籠級別的應用題......寶茹當作玩兒就是了。 寶茹抱著一摞功課分還給同學,待手上空空了她才覺得奇怪——竟沒有玉樓的。寶茹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丁娘子才進屋子就瞥了一眼玉樓,沒拿到功課的玉樓越發惴惴不安了。丁娘子一開始卻沒理會她,只一手拿著她那把已經泛出紅色的竹戒尺,一手扶著書案與她們說話。 “到底又長大了半歲,這一回比上次來學時功課要齊整得多了?!?/br> 丁娘子先是夸獎了小姑娘們一波,然后又挑了幾人的功課說了。先是說韓鸝的那篇寫七夕燈會的散文寫得好,描景真切。又說莫道聰在文章后頭作了一首詩,實在是狗尾續貂。她們雖說已經學了一年的聲律了,也曉得作詩的那一點平平仄仄了,可好詩哪里是好作的?寶茹以往不知在多少里頭見說哪個女孩兒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針指女紅,無一不精——可現實是,只要一樣精通就要費老大的勁兒了。 或許世間真有那等奇才,但是可惜,學堂里的小娘子們含寶茹在內,只怕是沒有一個是奇才的?,F如今的水準大概就是打油詩的程度,偶爾再錯幾個韻,就干脆作了竹枝詞罷。 后頭又說周媺和寶茹的字帖兒寫得好。周媺是童子功,從三歲起描紅,一路便是練了顏體,如今字兒里已經有了幾分筋骨了。寶茹則是七歲后才發奮的——總不好連原身一個稚童還不如吧。她又不是真的小姑娘,既打定了主意,便十分堅持,練字三年,沒有一日松懈的。她練的是衛夫人的字帖,如今她自己看是覺得有些風流婉轉的樣子了——以前她是絕不會相信有朝一日她能寫出這樣的‘書法’的。 “算術就錯的有些多了,你們在家應該更用心些的,這樣的功課不會,也能問一問你們的父兄啊。待會兒把正解粘在后頭,你們也看一看該怎么改?!彼坪跏怯X得不能只批評,她又和聲道:“當然,你們也不要太灰心,我與你們布置的功課于你們是有些艱深了,有些還未學呢!” 眾人恍然大悟,怪道這樣不順手。 丁娘子又指了指寶茹,道:“只有課長是全對了,若是有甚的不會,我若不在,你們也可以問寶茹?!?/br> 寶茹感到一下子整個屋子的人都在看她,一束又一束的愔羨的目光投在她身上,饒是寶茹的臉皮不似一般閨秀薄,也是一下紅了臉。唯一欣慰的是整個屋子也只十多個人,不比后世,得多上幾倍的同學罷。 又點評了一些功課,說話間就是吃點心的時候了。下午晌的點心夫子也會同她們一同吃一些,夫子的案上這時候就擺著今日學生們送的點心——如姚太太這樣添了幾樣果點的可不少。 寶茹先與學堂里的婆子要了滾水,她自備了茶葉并茶具。茶葉是姚員外自泉州帶回來的,那邊自古說是‘八山一水一分田’,氣候又是極適宜的,名茶眾多。姚員外揀那稀罕的,一樣帶了兩瓶給寶茹。這樣的茶在湖州這邊不是沒有,只是難得,再有外頭賣的也不如自家在當地挑的好。 寶茹今日就帶了一樣福建白茶,名喚白毫銀針的來喝。她先拿一把昭君出塞粉彩四方壺沏了茶來,茶具卻不成套,拿了一只剔紅蓮花紋蓋碗,點上茶單用一只小洋漆茶盤盛了,自奉了與丁娘子吃。 丁娘子拿手指頭點了點寶茹的額頭,笑著接過了茶盅。 晁月娘見了撇撇嘴,心中暗道:馬屁精!這就是偏見了,不喜歡一個人,見她做什么都是壞!學里哪家沒有給夫子送過禮呢?像寶茹這般不過是略表恭敬罷了。 似乎是寶茹的作為點醒了眾人,自帶了茶葉的都捧了鐘兒,奉與丁娘子吃茶。 一番下來眾人才又各自吃茶用點心,這時候玉樓為著功課沒發她的還不安呢,一時之間嘴里點心也沒得滋味兒了。正當她忐忑時,夫子終于有了表現——她在寶茹三人的書案上扣了扣,讓玉樓與她出去說話。 玉樓秉了呼吸,手腳也不曉得怎么放,與丁娘子出去了。 雖然在各自吃茶,但同學們都看見了,就有人問寶茹周媺是什么緣故,兩人心里有些猜測,但也不能肯定,再說玉樓是她兩個的好朋友,兩人自是緘口不言,只說也不知道。 后頭玉樓進來時,其他倒還好,只是眼圈有些紅了。見寶茹與周媺神色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