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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煙蒂,寬敞的辦公室被繚繞的煙霧所籠罩,刺鼻的氣息使空氣越發渾濁起來,氣氛凝重而壓抑。段易峰目光虛放在遠方,瞳孔渙散導致無法具體凝固在物體上,他沒有心情觀賞,確切的說,他此刻大腦一片混亂,太多的東西糅雜在一起而無法理清。指尖的煙頭燃燒著點點星火,他深吸一口,然后輕輕吐出,煙霧迅速擴散至空氣中。余言加完班發現董事長辦公室仍亮著燈,她活動了一下筋骨,將東西收拾好打算去看看情況,門并沒有鎖,敲門也沒有人應,她一邊想肯定是董事長離開時忘記關燈,一邊順手打開門,隨即便被滿屋的煙霧氣息嗆住了,她捂住鼻子劇烈咳嗽了一會,就看見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段易峰面對著落地窗,整個人都籠罩在沉悶的霧氣中,地上扔滿了煙頭,吞云吐霧、目光無神,平時最注重禮儀的他現在就連西裝上都落了不少煙灰。看起來,他這樣一動不動站了很久。在余言心中,段易峰就像是一塊精英招牌,他的衣著、舉止都精致到無可挑剔,這個男人做事永遠干脆而果斷,在商場上他對敵人從不手下留情,面對任何人都能保持絕對的理性,除了某些諸如‘吃巧克力’‘玩仙人掌’的幼稚習慣。余言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如此迷惘、頹廢的樣子。她聽說,曾經房地產市場經濟蕭條,導致騰軒股市下滑,一度虧損幾個億,當時甚至有預言說騰軒撐不過三個月,那樣嚴峻的局面,段易峰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他有條不紊的采取措施,力求將損失降到最低,而在三個月后,騰軒經濟加速發展,顛覆無數人想象。余言忍不住靠近,段易峰迷惘呆滯的表情讓他母性大發。“段董,還不下班嗎?”余言擔憂的問。段易峰冷冷瞥她一眼,將指尖燃盡的煙蒂隨手扔在地上,特別訂制的領帶松垮的掛在脖子上,他語調不耐,“你先走吧?!?/br>余言抿了抿唇,猶豫著又問,“是發生了什么事嗎?有時說出來會比較好受?!?/br>“走?!倍我追迕鏌o表情的吐出一個字。“可是……”情況看起來很不對勁??!余言掃著落地窗,懷疑段易峰會不會突然想不開做了傻事。當然,這純屬她的完全腦補,不可考據。明亮的火光跳躍燃燒,段易峰重新點燃一支煙,目光鋒銳,唇線冷漠,就連聲音也帶著沙啞,“別讓我說第三遍?!?/br>余言默然,她想到陳昆被下放基層的事,不敢再與段易峰抗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沒有必要。可就在她手指落在門把上時,段易峰突然開口。“等等,我……你結婚了?”余言瞪眼,狠狠吃了一驚,無數老板與秘書曖昧勾搭的事例紛紛在腦海浮現,段董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這種時刻、這種問題,聽起來未免太詭異了吧!然而這些念頭只出現幾秒就被她打消,余言微笑著點頭,“是的,段董?!?/br>段易峰轉身面對著他,任煙在指尖燃燒,他皺著眉,愁容滿面,語調仍盡量維持平靜,“你有孩子了嗎?”“是女兒,已經兩歲了?!庇嘌岳浜沽芾?,這種走向越來越怪異的話題是怎么回事!段易峰沉默一會,才又問:“生孩子很痛嗎?如果是剖腹產呢?”“這個……”余言尷尬的將頭發順到耳后,抬頭卻見段易峰一副認真緊張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逗弄神色,也就認真回答,“手術時會打麻藥,不會疼,主要是手術后麻藥退了,說真的,會疼的你生不如死?!?/br>“如果麻藥不夠呢?”余言詫異的看段易峰,終于忍不住問:“段董,你問這個干嘛?”據她所知,段董還沒有女朋友??!“回答我!”段易峰焦躁不安的低吼。“很多女人會害怕的暈過去,親眼見到肚子上被劃開口子已經很可怕了,要是再疼的死去活來,真的沒幾個人受得了,而且,危險度也很高?!?/br>段易峰攥緊手指,心臟像被重重劃了一刀,無法阻止的疼痛從身體內部蔓延到各處。余言在旁邊看著段易峰,那張臉上瞬間閃爍著痛苦、愧疚、后悔,她總覺得段易峰在承受著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那種煎熬在折磨著他的精神。“段董,雖然不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我想說,如果一切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想,這種事情哪個女人一輩子不得經歷一次,順產也好,破腹產也好,都是對身體的一種折磨,不過折磨之后就是喜悅了,僅僅一時的痛就換來一個生命的誕生,怎么想也是劃算的?!?/br>“……你先走吧?!倍我追宄聊S久,低沉道。余言點頭,“那段董你也早點回家?!?/br>僅僅一時的痛,就換來一個生命的誕生?!娴闹档脝??羅驍到底獨自承受了多少?在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一個男人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他當時一定很害怕吧!承受著內心與外界的雙重打擊,他要用多大的勇氣才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段易峰仍無法平復心情,旭旭竟然是羅驍親自生下來的事實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男人也可以懷孕!——太善良了,太善良了啊羅驍!自己對他做了那么殘忍的事情,為什么還能活到現在。夜色濃郁,他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目光晦暗無神。-----------------------------------------------“廢話少說,讓她接電話?!避嚧按蜷_,段易峰坐在駕駛位,手肘彎曲,手指托著下巴漫不經心的開口。“少爺,你……算了,我……沒法說了,還是讓她來吧!”電話另一頭,陳昆語序混亂,整個人仍處在極度震驚中。手機中沉默片刻,傳來一聲渾厚而粗獷的聲音,蹩腳的普通話帶著nongnong的鄉音,“喂?”耳膜被震得難受,段易峰皺眉移開手機,揉了揉耳朵再湊回去,平靜地問:“你就是給羅驍孩子接生的人?”“你說什么?大聲點,我聽不清楚呀!”又是一聲大吼,雷聲一般在耳邊炸開,段易峰壓下不耐煩,提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