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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半掩也令人心驚又慟然。秋大少則是臉色越來越陰沉地盯著那雙帶著真的血跡的手,忍了又忍,如果不是梁導還死死地拽著他的袖子他早就沖進鏡頭一把把沈澤淵拽起來了。只不過梁導也感覺得到身邊的秋少就快到爆發邊緣了,不禁心里著急。怕秋少就這么真的沖過去破壞了這組鏡頭的意境和連貫,那再來一次就真的沒人知道還能不能有這么好的效果了。幸好沈大牌這時候也停了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把尸體抱起來放進那個也僅僅只夠掩埋一個人深度的坑里。然后泥土被一點點規整上去蓋回了原位,略微地凸起了一個可憐的小包。就被擺在一邊的不規則長條形石塊也終于等到上場機會被搬了過去,沈澤淵看著那個簡陋的墳包呆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傷感又帶著奇怪釋然的微笑,就著傷到的手指寫了“孫持節”三個字上去。“卡卡卡!”梁導在血字劃下最后一豎之后,立刻難掩興奮之色的蹦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后這點臨場發揮太好了!”梁導沖上去重重地拍了拍臉色依然慘白慘白的沈澤淵的肩膀:“那個‘吾弟,孫持節’太累贅太不符合孫擎蒼的性格了,小沈你果然不愧是第一位奧斯卡華人影帝!”沈大牌只是瞥了眼梁導還停不下來的手并沒說話,他透過圍涌過來的工作人員和像是在賭氣的秋大少兩相對望著,那雙總是粲然的桃花眼還虛弱地紅著眼圈褪不下來。最后秋大少還是泄氣一般地沖著他走過來,多情和無情向來交織糾纏的高傲鳳眼這次只剩下坦然的無奈了。28劇組臨時會議的坐席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讓梁導都覺得他臉上的笑容都要撐不住了。說是臨時會議這種聽起來似乎還算有權威性的說法,但事實只是因為上組鏡頭而非常不爽的秋大少臨時發起,并且開會地點就設在他和沈澤淵的酒店套房客廳里而已。列席的也只是梁導、副導、編劇,本來還叫了作為投資人的小金魚,結果余大小姐直接把自己的權利全權轉讓給了自家發小。所以,現在面對著已經身兼投資方角色臉色又不怎么好看的秋少,連梁導都有點心里發虛。秋大少鳳眼緩緩地從坐在對面的三位劇組大人物臉上一個又一個地掠過,最后把手上握著的翻到最后的劇本朝茶幾上一拍說:“最后這組鏡頭孫擎蒼換替身上?!?/br>梁導下意識地就想反駁,結果被身邊負責平衡全局的副導再次死死拉住。他看了看靠在沙發背上一副清貴模樣的秋大少,再瞅瞅身邊沖著自己狠使眼色的副導,最后也只能低頭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本來,這部是可以做到最好的。“換替身這種事不用跟我商量一下?”這個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的瞬間,房里幾個人臉上的表情立刻就來了個大轉換。梁導幾乎是忍不住自己的眉飛色舞偷瞄了眼神色算是徹底陰沉下來的秋大少。“傷次手還不夠,還想再傷筋動骨?”跟在沈大牌身后被自家BOSS指派去負責帶著沈澤淵看手順便多繞幾個小時的陳志安一看清秋大少的臉色就是眉頭一跳。從他們這么多年合作愉快的經驗來看,秋大少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沈澤淵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完全沒在意秋斐白話里的刺,甚至那張在不上鏡的時候總是顯得陰鷙的臉上這次是全然的舒暢。就像是本來在排一條長隊,最后插隊成功了一樣。他朝著梁導三個人點點頭語氣肯定地說:“梁導你們先走吧,我會說服小斐白的?!?/br>然后秋大少就看著他禮貌地送了所有人包括陳志安出去,等到門被碰上的聲音傳進耳朵里,秋斐白突然就覺得有點沒意思。他看了看自己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兩只手,和那本被扔在茶幾上翻在“孫擎蒼奔襲小泉俊二宅邸”這一段的劇本,皺了皺眉。簡直像個女人似的。在心底這么吐槽了自己一句的秋大少淡定地站起來決定還是去睡一覺不去在意這些糟心的事情比較正確。只是他剛倒進柔軟的被褥里還沒閉眼就看見沈澤淵端著兩杯水走了進來。“這是又準備干脆等時間揭過這一章了?”沈澤淵說著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伸手將秋大少額發往上撩了一些。“……”本想翻個身不搭理他的秋斐白想了想,最后還是盯著沈澤淵臉上那個看起來很有些礙眼的笑容慢吞吞地說:“反正你都不覺得疼,我干嘛要多管閑事?!?/br>“你肯多管我的閑事,我簡直高興死了?!?/br>雖然話是這么說,可沈大牌臉上的笑仍舊只是個不溫不火的弧度。他的手指停在秋大少臉上順著眉眼的線條勾畫:“小斐白你除了擔心最后這場戲動作場面太多之外,應該還覺得劇本有點太過激吧?”秋大少愣了一愣。他的確是覺得最后這場戲實在太過。孫擎蒼殺干凈了小泉俊二整個宅邸的人這件事,雖然照劇本上寫的里面基本都是日本人,但是也沒有到要殺光的地步吧?他這么遲疑了沒有回答,那毫無疑問就是肯定的答案。沈澤淵收回手居高臨下地朝他攤了攤手說:“如果是我的話,就會這么做?!?/br>“真正的孫擎蒼,也會這么做?!?/br>秋大少稍微瞇了瞇眼緊緊地鎖定著正在鏡頭里輾轉騰挪表現得完全就是個功夫明星水準的沈澤淵。本來還準備上陣指導的武指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本來會被分割拍攝的長打斗鏡頭,他已經全無用武之地了。那些沖上去的群眾演員前仆后繼簡直就像是一茬又一茬割不完的野菜,除了他們盡力想靠近鏡頭正中那個即使穿著一身土黃色這種挑人顏色憲兵制服的男人伸長的胳膊之外,劇組所有人都只能驚嘆沈大牌打架的流暢水準完全和他的名氣成正比。不管他是劈是砍是進攻還是躲避,都有一種孤注一擲開刃名刀一樣的氣勢。那些原本計劃好的動作套路統統都派不上用場,在拍攝里變成了真正的屬于沈澤淵,或者說是屬于孫擎蒼的動作。什么十步殺一人、敵軍陣中來去自如,在一刻的現場里讓所有看著的人都覺得,這不是神話。悍不畏死以勢殺人是做得到的。如同此時此刻的孫擎蒼。那張在亂風里沒了軍帽遮掩,凌厲似帝都紫禁城最高穹頂的五官都像在叫囂還不夠、還不夠為持節陪葬。他早就扔了那把打空了子彈的手槍,就連手上緊握著的長刀,鮮血也順著血槽緩緩地下流而等不到干涸。等他一腳踹開那扇臥房的木質拉門把刀架在臥床虛弱得甚至沒辦法逃命的小泉君脖子上的時候,大門外也傳來趙揚連喇叭都不用的大嗓門——“孫擎蒼,趕緊放了小泉君,現在投降跟我去向谷司令請罪還來得及!”孫擎蒼面無表情地歪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