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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仔細想想,從頭到尾,他秋斐白都是在小人之心的那個。這么一想,秋大少又對自己有點惱火。于是他有點賭氣地朝著沈澤淵走過去,一把拽起蹲得毫無防備的沈大牌,也沒管人站沒站穩,直接向后一推,讓人靠在身后的樹干上,就帶點惡狠狠地親了上去。沈暴君驚愕地和算得上是強吻自己的秋大少互瞪了兩秒,然后他就被秋斐白更嚴厲地指責了。“你干嘛不閉眼?!”“……”沈澤淵苦笑了一下,這可是他們倆的初吻好不好,要不要這么失?。骸皼]有硬性規定說接吻就一定要閉眼吧?”“那你瞪著我我怎么親的下去!”“那你為什么不閉?”沈澤淵說著彎下腰把秋斐白剛剛弄掉的毯子撿了起來拍拍灰給他披上,只是趁機搭在秋斐白肩上的手都沒再放下來。秋大少挑著眉看著越過安全距離的沈澤淵說:“雖然不是閉了眼就弱勢,但是示弱是一定會閉著眼的?!?/br>沈大牌和那雙半點退步都不肯的鳳眼僵持了片刻,最后仍然是自己選擇退步了。他嘆了口氣,一手還是扶著秋斐白的肩,另一手滑進毯子下面還濕潤著的浴衣上環著腰,閉著眼給他心口的朱砂痣第一個深吻。秋斐白睜著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沈澤淵近在咫尺的臉。他其實挺難明白為什么沈澤淵這種侵略性和攻擊性都很強的人會在自己面前釋出善意然后一退再退。就像是現在在他緊閉的唇縫間努力的舌尖。從人類的攻擊性來說,掌握著主動權的一方并不是沒有接受的過程,只是這個過程在他們攻擊之前就已經被攻擊行為吸收了。而陷入被動防守的一方,對于接受與否的選擇才是這整個行為的最終結果。皆大歡喜或者一起失敗,只能共贏或者兩敗俱傷。沈澤淵的鼻尖蹭著秋斐白的鼻尖,親昵得像是真正的情人。秋大少瞇了瞇眼,反手拉著沈澤淵的脖子迫使他更低下頭一點,然后終于屈尊降貴地張開了嘴用自己的舌尖反抵了回去。在兩人耳邊一時只聽得見無限放大的水漬攪動聲,然后就是逐漸占領頭腦高地的欲.望和雄性動物渴望征服對方的征服欲。等到他們氣喘吁吁地分開時,不要說已經被扯得整個松垮上半身幾乎半遮半掩的浴衣和被推到胸口上的背心,沈大牌已經一條腿卡進了秋斐白的兩腿之間。秋大少垂著眼看了下那條多出來的腿又看了看眼神發亮像是被一點鮮rou挑起食欲的野獸的沈澤淵,那意思很明顯——把你的腿該放哪兒放哪兒。只是禁.欲久了的男人在嘗到甜頭之后想讓他收手,那就完全不是一個警告意味的眼神能勝任的事情了。氣息完全沒有平復下來的沈暴君不僅沒有乖乖聽話,那條之前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確保占領位置的腿反而朝上磨著秋斐白的要害蹭了蹭。那種好像單純期待糖果的小孩子似的渴望和屬于成年男性直白的欲.望糅合在那雙向來只有做戲情緒的桃花眼里,讓人覺得想要被蠱惑。“你想在這兒打野戰?”秋大少一臉冷艷高貴地邊說邊拿手拍拍沈澤淵的臉:“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你能保證只做一兩次不會有反效果?——別忘了你是為什么蹲在這兒找感覺的?!?/br>“……”理智回籠的沈大牌只能默默松開對秋斐白的鉗制,他看著秋斐白收攏好浴衣再披上多災多難的毛毯,啞著聲音說:“你的那個經紀人是跟你住一個房間?”“陳志安?他是安排的跟我住一個套房,不過我拍戲的時候一般不太喜歡有人老跟在身邊,而且他最近還接了個據說挺有潛力的新人,不常在這邊住?!?/br>“讓他來跟我換個房間?!?/br>秋大少聽到這句話才側過身看他,本來是不準備答應的,但是等到看清沈澤淵幾乎是望之既明的壓抑,他還是點點頭,然后先走了。剩下的沈暴君翹著嘴角完全看不出之前那種要被壓抑成人干的煎熬——不能因為是心之所愛就剝奪我耍手段的權利啊。等到沈大牌也在劇組眾人的竊竊私語里歸來之后,導演還特地在開拍前去問他到底準備好了沒有。大魔王吊著眉梢用俯視的角度給了康拉德導演一個奇怪的笑容反問:“你覺得呢?”導演立刻一個秋風掃落葉一樣的轉身振臂一揮:“A!”伊登在樹影后躊躇不前,瀑布下面正閉著眼盤坐的麟君從他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從眉梢眼角不似平常隱帶的嘲諷之意到平和下來的唇線。整個高不可攀的麟君都像是被瀑布水流濡濕打碎。伊登之所以這次撇開費迪南單獨行動是因為之前麟君暗示他殺掉王天元這個可能對歷史產生影響的人。和費迪南對神一樣的麟君夸大想象不同,雖然伊登個人不清楚麟君的能力到底有什么,但是他確定的一點是,麟君絕不可能知道誰是會改變歷史的人。只有修正歷史的旅者才能認出改變歷史的變數。這一點認知從他莫名其妙擁有了穿越時空的能力同時就像一個使用須知一樣在他的腦子里出現,只是在之前的兩次旅行里并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哪怕是被尊為圣母的瑪利亞也沒有這種能力。所以在麟君讓他除掉王天元的時候,他只是隱約地覺得有奇怪的地方,卻沒想到是這里。如果麟君真的擁有辨別改變歷史的人的能力,那么就只能是麟君和他一樣是個旅者。默契(6)想到自己之前得出的這個推論,伊登攥了攥拳頭,還是從樹叢間走了出來。在他一腳踏出陰影的同時,瀑布下靜坐的麟君也睜開了眼。來自千年后的旅者和千年前的前輩對視著,那些在眼中翻涌的疑問,伊登不知道怎么去問。只是最后,麟君朝他微笑了。那是一個好像浮在水面倒影的微笑,被水流沖碎又合攏。然后麟君素白的手從水幕里伸了出來,沖著他擺了一下。“Cut!”隨著導演的一聲吼,整個系列最多NG次數的一鏡終于過了。秋斐白扶著石頭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而本來準備奔過來伺候自家上司的陳志安只能干看著從他手里一把拽走毛毯飛奔進水潭里的沈澤淵。沈大牌把人牽著上了岸就自覺地從跟過來的陳志安手里拿過另一條毛巾開始給秋大少搓頭發。整個劇組都用一種閃爍著“果然如此、談戀愛好高調”的眼神閃光燈一樣唰唰唰地把這個場景給印進自己的視網膜里,雖說大家更想做的是掏出手機讓真正的閃光燈一片唰唰唰,但是鑒于罩場子的康拉德導演最討厭走漏消息給媒體,工作人員們還是很識相地只在腦內YY一下就算了。當然,曾經不是沒人挑戰過導演在劇組的絕對權威。他的下場是從這一行里徹底消失。所以事實是,一個大導演不可怕,一個脾氣壞的大導演也不可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