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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選,我不會選擇帶你,我只帶有潛力、有希望成為天王天后,影帝影后的人,實在沒興趣拯救一副爛牌。老實說,像你這樣沒有特點,也沒有過人斗志的藝人,要混到娛樂圈的頂端是非常難的。不對,不是難,按你過去幾年的表現來說,根本是連想都不用想?!?/br> 這一針扎得毫不客氣,入骨三分。 換做是性格軟弱的原主,鐵定會對著自己汨汨流血的傷口低下頭。 但沈棠不同。 她是真正經歷過刀劍交鋒,從生死線上活過來的人,言語的利刃絲毫不能讓她退怯。 她對娛樂圈還沒有具體的概念,但原主是個演員,她相信,沒有人會不想在自己的領域做到最好。既然“借”了人家的身體,在一切回歸原位以前,她有義務讓原主的生活和事業不遭到破壞。 沈棠注視著黎漾,平和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需要喜歡我。我們只是在一起共事而已,又不是在一起生活。如果我沒有實力,哪怕你再喜歡我,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經紀人對于藝人,應該好比伯樂之于千里馬吧,你只需要發掘我的長處,告訴我,我自己有什么可利用的,我該怎么做才能達到你所說的——娛樂圈的頂端,那就行了?!?/br> 她語速不疾不徐,話里既沒有盲目的過分自信,也沒有卑微的低姿態,有的只是聽來讓人沒法否認的道理。 黎漾愣了愣,有些意外。 她認知里的沈棠是個沒什么自信,偶爾在公司里碰到面,也很少抬頭直視她的人,顯然沒想到在她一番抨擊后,會聽見這樣的回答——難道是摔一跤性情大變了? 疑惑驚訝之余,又不太厚道地心想:管她是不是轉性,這個模樣總比以前一臉窩囊的樣子強。 “你有句話說對了,身為經紀人,我會告訴你你可以利用的長處是什么,你該做什么。不過,這話反過來也就是說,你想要重新在這淤泥里爬起來,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須聽從我的意見,配合我的安排。在我這兒,沒有隨心所欲這回事,明白?” 沈棠斟酌著輕點了點頭,聽進去了她話里的每個字眼,忽然心細地問道:“一切都要經過你同意?具體到哪些范疇?” “具體到你做的每一個決定,每一段人際往來,每一餐的食譜,每天的作息,甚至每個月的生理期……總而言之,除了上廁所以外的所有事,都將巨細無遺地報告給我?!?/br> 說到這,黎漾掃視了一圈病房,才發現周圍冷清,連個陪護的人也看不見,“你的助理呢?” 沈棠回想了一下:“原來的助理兩個月前辭職了,之后便沒有再找到替代的人?!?/br> “方霄真是……這年頭誰還沒個豪門可嫁似的,滿腦子想著要去給人做后媽,連自己份內的工作都不管了,這和占著茅坑不拉屎有什么區別!”黎漾一身光鮮亮麗美麗動人,但指摘起人來,嘴下卻十分不留情,大庭廣眾下也不斟酌斟酌用詞,還偏偏最后一句尤其大聲,害得斜對床病人嘴里的面包都咳出來了。 沈棠聽著這不太恰當的比喻,忍不住笑了。 “你說的‘茅坑’應該是指經紀人這個位子,不是在說我吧?!?/br> 對床探病的熊孩子拽著丑了吧唧的喜羊羊氣球滿屋子跑,氣球飄過黎漾頭頂,熊孩子圍在身邊瞎跑了一通,繩子就這么尷尬地纏在了她脖子上。黎漾字典里可沒有尊老愛幼,她忍住戳爆氣球的沖動,狠瞪了小孩兒一眼,回頭正好聽見沈棠這句打趣,瞥見了她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不知道為什么,沈棠明明只是穿一身病號服,端坐在床上,整個人并沒有什么特別,可突然這么一看,又總覺得氣質好像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說不上來具體的變化,就是感覺像變了個人。 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直到沈棠意識到她奇怪的視線,她才把熊孩子趕走,想起了自己沒說完的話:“這兩天我會盡快給你找個助理,你在這好好養病就行,出院以前什么都不用想。如果還有哪里不舒服,就跟醫生說,該做的檢查都做,別落了什么后遺癥。我待會兒還約了幾個制片人見面,你趁這機會好好休息吧?!?/br> 病房少了黎漾那種隨時要刺人似的嗓音,竟然一下變得空落起來。 沈棠搖頭失笑,大概是因為到了完全陌生的時代吧,感覺自己就像變回了當年十歲出頭剛和師傅下山游歷的時候,只要有個人和自己說說話,就立刻生出點親近的好感來。 她平時事情繁雜,武林各幫派屁大點兒的事都要找她決策一番,如今突然閑下來干躺在床上,反而渾身難受得很。 護士說可以出去,只要不走遠就行,她便在醫院逛了逛。 樓道里彌漫著奇怪的消毒水味,有扶著吊瓶,還有坐著輪椅的病人,目之所及都是沒見過的光景。她跟著別人走進電梯,被突如其來的下降給嚇了一跳,而后等人都走了,又獨自感到新奇地上上下下坐了兩三趟。 她站在樓梯口往遠處望,從未見過的高樓鱗次櫛比布滿了整座城市,無數車輛穿梭其中,飛機正好掐點似的從樓頂飛過。她游歷過很多地方,可從未有一個地方,像眼前的景象讓她如此震撼,且心潮澎湃。 “能來這一趟也值得了?!鄙蛱男南?。 她放寬了心,暫且不去想那些難解的困惑,當這只是又一場未知的游歷。心境一平和,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住院部清晨的長廊還很安靜,只有一兩個巡房的護士和晨起散步的病人,狹長靜謐的空間里,兩個大男人步履匆匆的模樣顯得尤為突出。 助理管樂跟在后邊苦口婆心,宋余舟邁著他的大長腿,大步流星走在前頭,任助理叨得嘴巴磨出了泡兒,也只當聽不見。他自顧自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沈棠正在床上聚精會神地打座,聽見門口的動靜,她眼皮動了動。 宋余舟突然停住,一米八幾的高個兒一下子把門框堵得死死的。管樂在背后幸災樂禍:“老大,怎么樣,我都說了吧,大清早的人家肯定還沒起床,我們還是快走吧,還得趕著去拍封面呢,你來這兒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我非得被明宇哥掐死不可?!?/br> “不是,”宋余舟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最近萬千少女都在舔屏的俊顏,把管樂提溜過來,往病床方向揚了揚下巴,表情跟撞破什么驚天大秘密似的,看一眼打座的沈棠,再看一眼管樂,天馬行空的想象在他腦里飛快過了一遍,脫口而出:“這……邪/教?” 第3章 女神收割機 宋余舟向來想什么說什么,從小到大沒有看眼色這回事。管樂心知他的性格,從他嘴里冒出這種話一點也不意外,但仍覺得“邪/教”這詞實在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