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又一天,偶爾處理一兩件偷雞摸狗的案子,也就這樣過活得去的。 然而在某一天清早他正興致勃勃地同手底下的師爺聊著八卦時,卻突然來了個男子,瘦高瘦高的,臉色很是驚恐,兩股戰戰,似乎受了不輕的嚇,縣令認得這男子,他是個樵夫,常常天不亮就進山去砍柴,可今兒這時間,他應該還在山里才是啊。 樵夫見了縣令,當下就松了一口氣,臉上仍有驚恐未退,但瞧著是一副找到了主心骨的樣子。 他拍拍胸口,撲通一聲跪下道:“縣、縣令大人,小人、小人這里有一件大案要向您稟告!” 縣令不耐煩地捋了捋胡須,問:“什么案子?”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樵夫,能有什么大案子要稟告? 樵夫語無倫次道:“有、有好多死人!死了好多人!” 這時縣令才注意到樵夫的褲子和手上蹭上了些血漬,那一雙鞋更是像在血中泡過一樣,瞧著倒是真的見過了死人似的,這下遛狗逗雞的想法全沒了,他得認真辦案子了——富陽的治安一向不錯,輕易不會有殺人案的,聽這樵夫言語,似乎死的還不止一個——這簡直可以當選富陽年度大案了。 他拉住樵夫,讓他好好說話,可樵夫似乎是被嚇慘了,斷斷續續說了半天,縣令才算把事情的前后拼湊起來。 大致是今早樵夫進林子里砍柴,選了一條不常走的道,不過卻是路人進京時會抄的小道,他哼著小曲兒往里走了一會兒,卻突然覺得腳下綿軟,似乎是踩著什么東西似的,因此他也不過隨意往下一瞥,卻沒想到,草叢里躺著的,卻是一具尸體! 他駭得往后一跳,環視了周圍一圈,卻沒有見著什么人或是野獸,勉強放下了一顆心,他轉頭就想走,畢竟,這尸體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兒是很有可能引來野獸的,倒不如他先離開,之后再叫些人來,把這尸體搬回去——曝尸荒野,總歸是損人陰德的。 他繞開這尸體,往草稍微不那么茂盛的一個斜坡上而去,準備打道回府時,卻覺得足下濕膩膩的,像是浸了水。 等到了斜坡上,他低頭一打量自己的鞋,才發現——鞋底的部分已染成了鮮紅的顏色,不是別的,正是血跡。 怎的有那么多血? 他回頭想去瞧那尸體,卻駭然發現—— 從這斜坡往下望去,竟密密麻麻躺倒了許多人,他們身下流淌的鮮血幾近凝固,卻似河般蜿蜒連接在一起。 或者說,是尸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開啟了懸疑模式……之后會回歸歡脫噠 昨天電腦進牛奶了……幾乎報廢,今天把稿子拷出來寫完了,所以才發的 但是為了這個折騰了一天都沒怎么碼字,日萬又得后挪了 然后昨天欠的更這個星期會還的??! ☆、第52章 暴露 樵夫大駭,原以為不過是偶然死了一個人, 或許是遇見了野獸, 又或許是碰上了什么歹人,但是總好過讓他發現這么一大片的尸體來得好啊——不說別的, 但是這數量上的區別,就已經足夠嚇人。 他驚心膽顫地又望了一眼, 隱約還看見了散亂在尸體堆里的刀劍, 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鼻尖全是血腥味兒,那些尸體的模樣, 綠中隱隱泛紅的草地,實在是讓他不敢在此地多待一刻。他連滾帶爬地跑開, 其間還摔了一跤,手上褲子上都沾上了血漬, 不過他可顧不上那么多, 只想著要快些離開就好,就這樣一路來到了縣衙。 縣令聽完樵夫的講述,心里也有了個大概, 很多尸體、刀劍, 還有未干涸的鮮血, 聽起來倒是很像一個大型械斗現場,不過奇怪的一點, 是這些尸體似乎并沒有引來什么野獸,按說如此濃郁的血腥味道,應該會引來野獸啃噬才是, 怎么,聽起來這些尸體還算完整? 總不可能是來的野獸吃飽了吧。 心里莫名有了這個奇葩的想法,縣令搖搖腦袋,開始和師爺點起了人手準備去現場勘查——這樣的案子,必須謹慎對待。 不談那可能遇見的猛獸或是歹人,就是這尸體要一具具地搬回去,也要不少的人手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當他們到達現場時,什么意外也沒有遇見,便是那食腐rou的飛禽,也未曾見到一兩只,他們將尸體抬了回去,辨認了半天,查遍了城內失蹤人口,能確定身份的也不過幾位,剩下的,的確不是富陽人,而能確定身份的幾位里,有一個,便是那喻家侄兒。 他是被一把劍穿喉而死的。 那喻家侄兒的妻看見自己男人尸體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醒來后渾渾噩噩,一直低語呢喃著:“早讓他別這樣,他還偏要走,這不……” 原先邰阮著人去看那寡婦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重復著類似的字句,不過這回說的可是周家了,那查案的人聽了也有些奇怪,但若說是因為這寡婦鐵信了周家是兇手的話,一直這樣罵也不是不可能,是以他也不過是記了只言片語,回去也就草草了事了。 不過現在想來,這一番話是有人“教”那寡婦說的也不是不可能——若說喻家侄兒真是在一場大型械斗中被殺死的,這寡婦怎么知道就一定是那周家人做的? 之后縣令便準備將這起案件的卷宗上呈給京師,讓京中的官員來裁斷此事。這么大的案子,死了這么多人,同時還有相當一部分并不是富陽的常住人口,的的確確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再說能在臨安府的管轄范圍內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來,他還怕人家要了他的小命呢。 結果不多時,在富陽城外搞大型械斗的大佬就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喻檳——喻琛亦的親生meimei。 說起這喻檳倒也還算有一段故事,此女年輕時也曾是名滿京都的人物,其容貌妍麗自是不必多說,然而更勝一籌的是她的聰明才智,曾經也享有才女美名,當時的喻家家主極其寵愛喻檳,直接越過府上姨娘將管家之權交給了她。而喻檳的確也做的很出色,那幾年里喻家的進賬幾乎翻倍,而她本人也常在京城貴族的活動中博得頭彩。 然而就當她風頭最勝的時候,卻突然低調嫁人——還是嫁給一個寒門士子。 她的相公算是入贅喻家的,是以仍住在喻家,手中照樣握著喻家的管家權,然而即便如此,她卻不再像少女時期般常常出席別家的宴會,言行間都收斂了不少,不若之前潑辣直爽的性情,甚至連昔日靚麗張揚的衣飾也都換成了莊重沉穩的樣式,倒是一心經營起喻家來了。 至于她的相公,還算是有一兩分本事,靠著自己和喻家的勢力,坐到了太中大夫的位子,從四品,與喻琛亦同級。然而太中大夫不過是個文散官,沒有實際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