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絡起來。

晚餐后分手回家，鐘理忍不住拍了老伍一下：「你什么都不知道，替我瞎吹些什么??！」

「話不說大點，怎么能給人家留下印象？你就是太老實了，才一直沒女人緣。再說，你認識杜悠予也不假，他給你留手機號碼我也看見了啊，說你們交情好，總不算騙人吧?！?/br>
鐘理相親相得苦悶，也只好拍拍老伍肩膀。

和相親對象一來一往通了兩次電話，算是處于「加深了解」的階段中。鐘理覺得跟女性交往真是累，自己對她沒什么一見鐘情的感覺，還被她瞧不起，這種感覺也很糟。

這天正幫歐陽準備晚餐，聽到門鈴響，鐘理便出來開門。

一見門外清秀干凈的男人，鐘理愣了一下。

想象中見到他應該就會忍不住暴打他一頓。但真正了見面，那口氣居然沒有馬上爆發出來。

「我的電話和消息，你都收到了吧？」

男人的聲音很悅耳，但聽在鐘理耳朵里，像在胸口燒起一把無名火。

「是的?！?/br>
「鐘理，那晚的事，對不起?！?/br>
鐘理無話可說，只「嘿」了一聲。

「你生氣也是應該的。我弄傷你了吧？」

鐘理胃里又有些翻滾，忙擺手：「別提這個，怪惡心的?！?/br>
杜悠予沉默了一會兒：「鐘理，你都不肯接我電話，我們是連朋友也不能做了嗎？」

鐘理看他那一副無辜無害的模樣，也不好發作：「沒那回事，不能全怪你，我也喝胡涂了?！?/br>
「鐘理……」

「算了吧，過去了就別再提。你也別記著?！?/br>
杜悠予突然正色道：「我會補償你的?！?/br>
鐘理瞬間覺得更不舒服：「咳，別這么說話。補什么，我又沒少塊rou?！?/br>
杜悠予苦笑：「你這不是都不理我了嗎？」

鐘理對著他的臉就有點煩躁：「不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過段日子再說吧?！?/br>
「不用過段日子了，今晚一起吃頓飯吧。也好把話說清楚?！?/br>
鐘理想了想：「行?！?/br>
吃飯的地方是鐘理選的，夜市的海鮮大排檔，雖然簡陋，但是不必拘束，很爽氣。

拉開塑料椅子坐下，桌上的茶漬污垢鐘理也不去擦，直接攤開菜單，自己用桌上的圓珠筆在點菜本上寫想點的菜色。杜悠予也不以為意，把雪白的衣袖擱在油膩膩的桌面上。

「這家的水煮活魚味道最好。你看有什么你要點的?！?/br>
杜悠予認真看了看，也寫了兩個菜，而后把菜單交給老板，兩人便面對面守著一壺茶水枯坐著，聽老板招呼其它客人。

「不好意思，今天魚不夠，水煮活魚沒法做了?！?/br>
「那不是還有一條？」

「最后一條是那兩位客人的，他們剛點了?！?/br>
隔壁桌幾個混混打扮的人甚是不滿，其中一個朝著鐘理這邊嚷嚷：「兩個人吃什么活魚啊，這魚給我們了?！?/br>
換成平時，鐘理可能懶得計較，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便回頭硬邦邦地：「憑什么？」

「就憑你傻呀，傻?！?/br>
鐘理刷地就站起來：「說什么呢！」

「哈，傻要給大爺逗樂來了吧?！?/br>
鐘理剛一動，就被杜悠予拉住。

「別跟這種人計較。我們還有事要談呢?！?/br>
「喲，要打就打吧，傻，看你們親熱的，不會是那個什么吧？」為首的做了個猥瑣的神情，鐘理青筋都被激得暴起來了。

杜悠予也站起來，抽出鈔票壓在茶杯下結帳，拉住鐘理：「不在這吃了，我們走?！?/br>
鐘理也知道打架不好，尤其杜悠予在場的時候，便退了一步，跟著杜悠予要離開。

那桌混混嘻笑起來。

「還耍橫呢，屁眼的?！?/br>
鐘理猛地撲回去，對著那個人兜頭就是一拳。

「鐘理，別鬧了！」

大排擋上一片混亂，老板出來勸架，混混們要跟鐘理拳腳相見，鐘理被杜悠予架住往后拖，還兀自掙扎著要去和他們混戰。

「別鬧了，你怎么跟他們一般見識？」

鐘理滿心憤懣，勁道收不住，拳頭向后一揮落在杜悠予臉上。

這一拳突如其來，杜悠予結結實實被打中下巴，牙齒又磕破了嘴唇，半天說不出話，鐘理也愣住了。

兩人回到車上，在空間較為寬敞的后座坐著，杜悠予拿出急救箱，開始處理自己受傷的臉。

「對不起?！?/br>
聽鐘理道歉，杜悠予按住出血的嘴角，反倒笑了：「其實你想這么做，想很久了吧?！?/br>
鐘理被他一語道破，臉頓時漲得通紅。

「有什么事都別憋在心里。在我面前，想說什么想做什么，就盡管來吧?！?/br>
鐘理臉上紫漲了一會兒，忍不住再給了他的笑臉一拳：「媽的對我做那種事！你喝酒喝得腦子進水了？」

杜悠予被打翻在位子上，還笑：「你那個樣子，我又醉了，怎么忍得??？」

「我什么樣子了我？」

「就是招惹人的樣子?！?/br>
「你放屁?！?/br>
鐘理又羞又惱，撲上去又給了他一拳。

杜悠予自然也不會躺著當沙包：「你掛著那么大條魚不讓貓吃，有這種道理嗎？」

「屁！我拿你當兄弟！你精蟲上腦就忘了是不是？」

「是我不對，可你點的火，也該你來熄才是啊?！?/br>
「干！關我屁事！」

「還說不是？我本來不行的，被你招惹得行了，難道你不該負點責嗎？」

「胡說八道！」

邊怒罵爭吵，邊痛痛快快打了一架，鐘理累得呼哧呼哧喘氣，但胸口憋著的那口惡氣似乎也消失了。

杜悠予為求自保不變豬頭，也還手了。兩人都掛了彩，精疲力竭各自靠著一邊車門，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靜默了一會兒。

「對不起?！苟庞朴璞缓１饬艘煌?，道歉的樣子還是很謙和。

「靠?！?/br>
「下回跟你在一起，我一定維持在可以開車的清醒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