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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他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倒是死而無憾的?!?/br>說完,青松老人看向舒長華,抬手道:“年輕人,該你了?!?/br>舒長華微微一笑,雙手抱拳,“請前輩指教?!?/br>舒長華的武功路子靈巧詭譎,腳下步法是踩著陣型的,出招敏捷,變招極快。青松老人起初也有些摸不準他的步法,被他近了身才以真氣蕩開??上н^了不到十招,青松老人已經摸熟了他的路數,運起內力雙腿穩穩站定,任憑舒長華近了身才動手拆招。舒長華內力不如青松老人,不敢硬碰,只得變招收招,一時間無法突破,便見著一只黑色的小巧蟲笛從袖中滑出,可是只冒個頭,又被舒長華手指一推,收了回去。青松老人後退收招,問道:“什麼武器?怎麼不使出來?”舒長華拱手道:“旁門左道,怕前輩見笑了?!?/br>青松老人問道:“你武學不是來自中原?”舒長華應道:“晚輩師出苗疆?!?/br>青松老人點點頭道:“難怪。武功一道,本無所謂正道旁門,只在乎用於何處。心存俠義,便是正道?!?/br>舒長華躬身道:“謝前輩教誨?!?/br>青松老人依然是捻須笑了一笑。待目光落在慧寂身上,青松老人蹙眉回憶片刻,道:“年輕人,我曾見過你?!?/br>慧寂點點頭,“前輩把我關在少林山下,關了近十年,不知前輩還記不記得?”青松老人道:“記得,你是永濟的徒兒,慧寂?!?/br>慧寂道:“是我?!?/br>青松老人忽然嘆息一聲,“已經十年了……”慧寂問道:“前輩是不是想要再次親手將我送回少林去?”青松老人并不應話,而是喚道:“漠兒!”“師父?”程漠上前來。青松老人問道:“你為何與這小魔頭一路同行?”程漠連忙道:“當年那件事,慧寂哥哥是有苦衷的!”青松老人并不細問是何苦衷,而是問道:“那師父問你,你覺得他該不該再被送回少林關起來?”程漠深吸一口氣,緩慢道:“師父,徒兒覺得不該?!?/br>青松老人道:“好,師父相信你,你說不該就不該。我早已退出江湖,江湖中事不再是我的事,你與少林的恩怨我不問?!闭f完,抬手道,“但是我這一關,你還是得過?!?/br>慧寂雙眼閃爍著光芒,“多謝前輩,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了?!?/br>慧寂與子霄和舒長華不一樣,他確實一直期盼著能夠再與青松老人交手的那一天。無關仇恨,只是多年來的暗無天日中,對武功的追求。慧寂還記得十年前與青松老人交手那一次,那時候他自負武藝絕倫,一個人殺了江南四大家族當家人,被少林一眾僧人圍追堵截許久,卻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下他??墒蔷瓦@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憑借著簡單的招式,當著那麼些所謂江湖正道人的面,逼得他失了還手之力,最後被點上xue道,押送回了少林。既然今天有機會再戰,慧寂自然是使出了畢生功力,雙掌運氣,一聲呼嘯朝著青松老人襲去。慧寂并不用武器,也是一身精湛內功,走的是大開大闔的招式路子,與青松老人憑借內力相抗。這一次比起在蘇州江家和子霄交手那次,真氣碰撞更加渾厚有力,強大氣勁逼得其他幾人都退開幾步,秦芳川更是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青松老人仍然如同之前,并不主動進攻,只連連接下慧寂的招式,每一次都能感覺到對方強大氣勁隨著身體想接觸的地方襲來,青松老人便運氣內勁,一一化解。程漠感覺到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他既擔心慧寂會傷了他師父,又擔心他師父傷了慧寂。可是兩人比拼,自己哪敢輕易出聲,若是惹得一方分神,那強大內力碰撞,是會要了人命的。程漠手掌握緊,看著兩人過了十余招,慧寂忽然抽身後退,化去強硬內勁,道:“我輸了?!?/br>青松老人點頭笑笑,“不錯,比起十年前進步了不少,如果再給你十年,我未必是你對手?!?/br>慧寂“嗯”一聲,“希望十年後有機會再來向前輩討教?!?/br>青松老人道:“如果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到那天的話……”“師父,”程漠打斷他道,“你定能長命百歲?!?/br>青松老人笑著搖搖頭,最後看向秦芳川,“年輕人,該你了?!?/br>秦芳川往前一步。程漠有些擔心,正想要開口勸阻青松老人,卻見秦芳川拱手道:“請前輩指教?!?/br>程漠收回了未出口的話,他知道秦芳川生性倨傲,如果自己開口替他討饒,怕是反而會惹怒他的。程漠只能退開,心知青松老人功力深厚收放自如,定能一眼看出秦芳川體質孱弱,應該不會傷了他的。一陣輕風,吹得秦芳川白發揚起,他擺好手上招式,道:“請?!?/br>秦芳川腳步虛浮,身形孱弱,青松老人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他并無意考驗幾人武功,只是他熟於武學一道,知道在武藝切磋之中,往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或是柔韌圓滑,或是寧折不屈,有人通人情懂進退,卻也有人一條死路走到底。秦芳川身形靈活,可是體力太弱,連接了青松老人兩招便已經氣喘吁吁。青松老人自然是收斂了內力的,單純與他比拼招式,他也開始吃不消,再加上此處是高原深山之中,空氣稀薄,尋常人多走幾步也會呼吸急促,秦芳川早已經體力耗得差不多了。青松老人卸去他手腕力道,在他肩上一推,眼見著秦芳川連退兩步,身體往後倒去。青松老人一步跨上前去,拎住他衣領,將人往程漠懷里一扔,搖頭道:“這小子,根骨不錯,體質太弱,偏還喜歡逞強?!?/br>程漠扶住秦芳川,見他已經暈了過去,擔心道:“師父,讓他去歇會兒吧?!?/br>青松老人道:“你房間還給你留著的,你送他去躺著吧?!?/br>程漠點點頭,將秦芳川抱起,朝那兩間小木屋的方向走去。青松老人一揚手道:“都去屋里坐會兒,我去給你們泡茶?!闭f完,他回身拎起魚簍,隨著程漠一起往木屋走去。兩間木屋,左側較小一間是程漠的房間,許多年了,青松老人一直給他留著,收拾得干干凈凈;而右側一間,是兩進的房子,外面是間小巧的廳堂,里面一間是老人的臥房。灶臺則是繞到了房子後面,搭了一個小偏棚,青松老人站在棚下,背著手等待壺里的水開。程漠來時,青松老人頭也不回,問道:“怎麼?有話要單獨和師父說?”“師父?!背棠p聲喚道。青松老人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程漠暗嘆一聲,將那一言難盡的經歷緩緩道與青松老人,他只說自己是如何與幾人扯上淵源,至於那中間各種經過,大多一筆帶過,只是青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