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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白不是蒼白空洞,反倒是有一種神秘的靜謐力量,讓人心境寧和。 她一度錯覺自己就是這畫中的女子,渴盼純凈無暇的世界,隱約在云端看見一團藍色,初次見他穿的那件開衫的寶藍,恍然明白原來他就是天空的藍。 “怎么,很喜歡這畫?”他似乎對她有印象,但又不確定。 “是,上次來就挺喜歡這畫的意境?!彼艁y地從遐想里抽離出來,“這畫可以買嗎?” “呃……”形象憤怒的老板猛然想起她來,面露難色,“我已經幫你問過了,他說不賣,只是掛在這里。說來奇怪,已經好幾個人問過這幅畫。要不你看看別的畫,看有中意的不?” “沒有關系。我想請問一下,您的那位朋友,就是和您合開這畫廊的朋友,在不在?” 他用好奇眼光打量她,說:“他啊,現在不在國內,大概要下個月才回來。你有什么事么?” “不,沒什么事。他出國了?去哪里了?” “寒國啊,回家探親,他寒國人?!?/br> “這樣……謝謝啦,那我下個月再來吧?!?/br> “好走啊,有空歡迎隨時來?!?/br> 走出畫廊,蘇臻一直念著“寒國,寒國……寒國人?” 對他的身份有些驚訝,但寒劇看了不少,她對寒國人一直有莫名的親切感和喜歡。 現在她開始懷疑他是否整容了,那高挺而窄的鼻梁肯定是整出來的,還有那眉毛,那嘴唇不會都是整出來的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的脊柱冰涼。 突然想起趙綿綿跟她說的那個笑話: 青蛙爸爸和青蛙mama生了一只癩□□,你猜怎么著,青蛙mama對青蛙爸爸說:“老公,結婚前我忘了跟你說,其實我整過容?!?/br> 這個笑話令人有些冷。 躺在床上,蘇臻還在想著復雜的整容問題。 趙綿綿還跟她說過,說她老了要去做拉皮手術,把皺皺巴巴的臉部拉平。 她很驚悚地說,整容會死人呢。 趙綿綿說只是小刀子動下皮,不動骨頭不會出問題。 蘇臻懷疑自己得了多疑癥,疑心重重。 盡管懷疑那個男人的美是整出來的,但還是期待能早日見到他,再見不到……寢食難安。 并祈禱他的美是天生自然美,不是整的。 她才不會喜歡人造帥哥。 天,半夜電話又想起來了。 看到的依然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甚至無聊時就會碎碎念的號碼,這一次,她接了。 因為上次這個號碼打來時,她就想第三次要接。 “喂?!彼室鈿馊粲谓z。 “睡了?”朱朗哲輕問,一如從前對她耳語般溫柔。 只是她現在不愿再聽到這樣的溫柔,接電話只是出于禮貌,只是想問清楚,為什么總是半夜打電話。 “嗯?!彼荒蜔┑貜谋乔缓叱鲆粋€聲音。 “那方便接電話嗎?” “嗯?!?/br> “丫頭,我想你了?!敝炖收芤恢苯兴绢^。 曾經她很迷戀這個稱呼,現在這個稱呼,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嗯?!?/br> “丫頭……丫頭……”他欲言又止。 她不耐煩道,“干嘛總是半夜打我電話,沒法睡覺?!?/br> “丫頭……沒什么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br> “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不需要,再見?!彼龗炝穗娫?。 憤懣不已地想:好你個朱朗哲,現在后悔了?少在我面前裝柔情,卑劣,不可原諒。 之所以這么想,大概還是因為恨他吧,從毛細血管里滋生出來的恨,日日夜夜折磨著她的神經。 掛掉電話后,朱朗哲發來信息,說他是想邀請她參加他的婚禮。 頃刻間她的眼淚似乎就要奔涌出來,從五臟六腑流出來的悲傷將她湮滅,但是她忍住沒有掉一顆眼淚。 知道他快要結婚的消息,她的心還是悸動了,為什么而悸動? 明明很恨他,明明很討厭他,可為什么還要難過呢。 雖然現實的溝渠將倆人隔離,可她偶爾還是會近乎瘋狂的想他。 曾經那么愛他,真諷刺。 她捂著胸口,感覺到心臟可怕的跳動,為什么這顆心還要跳動呢。 離開他以后自己從來就沒有快樂過,從來就不快樂…… 現在他是怎樣的心情,他在想什么? 魔鬼,朱朗哲你這個魔鬼,我要忘掉你的模樣,忘記你說過的一切。 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一次開了三罐啤酒,大口喝著。 現在她要忘了有關他的一切。 朱朗哲,送你一把“紅X”,別再折磨我了。 蘇臻又被朱朗哲傷了一次,毫無防備。 要是讓趙綿綿知道她現在的狼狽模樣,肯定會哈哈大笑。 現在她終于明白秦楚的處境,不由同情起他來。 若是下次秦楚來找自己傾訴,一定仔細聆聽和陪伴,就好像此刻她非常想找個人傾訴,卻找不到對象。 網上的網友都不靠譜,她也不迷戀網絡。 習慣性地拿起筆,借著酒興寫了首小詩: “陽光明媚的海灘,海的湛藍迷了我的眼,風調皮的吻著我的臉,你出現在海天交界的一線。 感覺你并不遙遠,卻觸不到你的指尖,多想你出現在我的眼前,并在我的手心擱淺。 想見不能見的心酸,就那么悲傷了我的臉,讓我靠近你,把千言萬語匯成詩篇。 那就一起牽手去海邊,或許那樣就沒有遺憾,縱然不能一生糾纏,只愿能夠靠近你一點。 我們化身為海的浪花,在夢里微笑著綻開,夢醒后我開始把你想念,感覺依舊那么暖那么甜。 我們牽手一起去海邊,把悲傷沉入海底,把幸福留在心田。 不去想聚散分離,不去想悲與喜,只想此刻相伴相依,讓瞳孔把這畫面變作永遠。 讓我靠近你,靠近你一點。 靠近我一點,讓我靠近你?!?/br> 朱朗哲這首詩送給你,從此我再也不會記得你這個魔鬼。 魔鬼再見。 她心里對自己說。 之所以寫這詩,是想悼念她曾經最美最真摯的愛情,她是可憐自己,其實心里對他沒有半毛錢感情。 酒精作用下,她沉沉睡去。 恐怖的是,朱朗哲居然在夢里,附在那寒國男人的身體里,魅惑她! 在夢里,她分不清,他到底是朱朗哲還是他。 此后常常做著,夢中的他,身份難辨的夢,不知道誰是誰。 這樣的夢何時才能結束? 第6章 寂寞的夜 陽光透過落地窗玻璃,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