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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楚少華說道。一直到聽見他的話,楚少華才從床上爬下來,慢慢地把衣服穿回身上。「還以為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沒想到來的這么快,我甚至沒有做好如何應付他的打算?!?/br>楚少華的聲音太過于靜寂,跟平常的語調完全不同,就像是少了靈魂般沒有生氣。「你剛剛表現得很鎮定,我還以為......」「其實我一直在發抖......我甚至在想他會不會一拳揍過來......如果他能打我的話,或許我還能夠比較冷靜一點。但他卻沒有這么做......跟他相處的這一年來,別說是打我,只要我不小心撞到哪里,他都擔心個半死......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你下一步怎么做?」楚少華的表情太過于平靜,平靜的讓徐文淵直覺他一定做好了打算。楚少華最后把外套穿上,看了徐文淵一眼,他說:「我剛剛才發現一件事,其實我跟一鳴一點也不適合。他需要的是一份專一的愛,而我給不起。能夠在一起已經是奇跡,繼續下去,或許對我們都是傷害。再說......一鳴他愛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裝出來騙他的那個假象?!?/br>「我想,我們是該把話說清楚了?!?/br>楚少華說完后,朝門口走去,但只走了兩三步便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徐文淵。「抱歉,今晚不能陪你了,再見?!?/br>「再見?!?/br>徐文淵無所謂地聳聳肩,也說了句再見。楚少華走后,他們之前點的晚餐被服務生送了上來,看著桌上擺著的兩人份的晚餐,徐文淵沒有一點吃的打算。等到客房里只剩他一人時,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的哼著歌為自己打開一瓶紅酒斟上,然后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夜景。潔凈的玻璃上,倒映著他俊逸的臉,還有不知為何浮現的,胸有成竹的笑。一個月,徐文過讓自己整整等了一個月才開始有所行動。徐文淵是那種認為值得才會花費時間去等待的人,會特意等一個月,是相信絕對有必要才這么做的。徐文淵很注重外表的修整,他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為此,他下班后特地繞遠路回家一趟,換上了一套顏色很淡的休閑服。換好衣服后,出現在鏡子里的是一名看起來比較隨和,又不失風度與穩重的英偉的男人。開著車路過花店時,他停下來買了一束藍色的花。花朵很小,花束也小,看起來小巧可愛,又不失柔情。這種花的名字叫日日春,花語為年輕的友誼,又為嶄新的愛情。像徐文淵這樣高大的男子拿著一束長不過十五公分的小花束,原以為會很滑稽,沒想到卻意外的十分相襯。加上他臉上漾著由心底溢出來的喜悅,讓路過他身邊的女性頻頻回頭,不忍離去。過了一段時間后,徐文淵站在一幢看起來再平凡不過的公寓樓里的一扇門前。他沒有急著去按門鈴,而足先調整自己的神色,確定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比較肅穆后,才按下門鈴。因為來之前他已經找人打探過,所以他知道此刻那個人一定在屋里,因此雖然門鈴響后久久沒人響應,他也鍥而不舍地繼續按下去。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吧,在門鈴持續響了近五分鐘后,門后終于傳來了開鎖聲,不久,從拉開的門縫處,徐文淵看到了一張陰沉憔悴的臉--當屋里的人看清站在屋外的人是誰后,二話不說,直接關門,好在徐文淵眼明動作快,及時把鞋子卡在門口,讓門闔不上。「你找錯地方了,少華早就搬出去了!」門關不上,男人無奈只得把大門拉開一些,口氣不善地告訴徐文淵。「我是來找你的?!?/br>「什么?」望著愣住的男人,徐文淵認真地對他說:「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br>「什么事?」男人皺起了眉。「你,不讓我進去嗎?」徐文淵朝屋內抬了抬下巴,提醒男人身為主人的職責。雖然男人根本沒有把徐文淵當客人的打算,但他太過搶眼,一直站在走廊上的話一定會引來過路人的觀望,然后他們都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男人思忖片刻,才拉下門后的暗鎖,把門口打開讓徐文淵進來。走進屋里后,徐文淵環視了下這間不算大,光線比較暗,但是卻相當整潔讓人感覺舒適的屋子。男人把徐文淵帶進屋里后,讓他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自己則鉆進廚房里去了。一會兒后,男人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放在了徐文淵面前的茶幾上。男人明顯是不歡迎自己的,但他仍然把徐文淵當成客人為他準備茶水的舉動讓徐文淵抿了下唇。「啊,對了,這是禮物?!?/br>徐文淵拿起手上的小花束,遞到男人面前。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瞪著這東藍色的小花束不可置信地道:「你送我花?」「只是禮物?!剐煳臏Y表明此舉的立場。「但你也沒必要送我花吧?我們又沒有什么關系?!?/br>「啊,抱歉,我來之前只想到買這個?!剐煳臏Y抱歉地一笑,伸出去的手完全沒有收回去的意思,任那東小巧可愛的花束孤伶伶的懸在半空。男人無言一陣,似乎也覺得不收的話顯得自己太過計較,便默默拿過徐文淵手中的花束,然后轉身進廚房里擺弄了一陣。等到他出來時,藍色小花束已經靜靜放置在一個玻璃水杯中,而他則直接把這個插上鮮花的杯子放在了茶幾的正中。原本他們之間的氣氛是比較僵硬沉悶的,但當這束開得絢爛的藍色小花擺放在茶幾的正中后,不知為何,空氣似乎也變得跳躍起來。這個發現讓徐文淵頗為滿意,覺得把這東花帶來真是個不錯的主意。「說吧,你找我到底是想說什么事?」這時候,男人出聲打破了他們之間安靜的氣氛。徐文淵調整心緒正色起來,他審視著坐在對面的男人,眼前這個名為柯一鳴的男人并沒有太過突出的相貌。他算是那種耐看型的男人。第一眼沒什么印象,但是越看,越覺得他很特別,最后,就再也收不回注視他的目光。「你都是這么看人的嗎?」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的人不悅地出聲打斷他的注視,「那晚在酒吧里也是,用想要把人吃下去的目光一直盯著少華看......光想就叫人火大,真想給你一拳?!?/br>徐文淵收起自己的目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想要把人吃下去的目光......嗎?」徐文淵像是才突然明白一樣,沉聲道,「原來是這樣啊?!?/br>「不過,我只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一個人而已,只有一個?!?/br>徐文淵的表情漸漸的變得深沉.坐在他面前的柯一鳴被他盯得不知為何,竟覺得一身寒意。「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