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窗外。

一休息，反而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么事情可做。

吹完頭發，陸清商坐在電腦前，打開了論壇。

查來查去，關于文府、許府的，就是那么兩三條帖子。他們現在也只能對文府那邊著手了，否則許老爺與許小姐若是不愿意見他們，那任務就是卡著了。

陸清商抵著下巴，點擊搜索框。

——墨行風。

跳出來無數個帖子。

有花癡墨行風人設的，有解析他一路走來的劇情的，有分享他圖片以及截圖的，有討厭勢力連帶討厭勢力主的……

陸清商點開了幾個關于解析的，一看，就是半個小時過去。

……

生物鐘提醒著坐在電腦前的這個人，陸清商打了個哈欠，關了電腦乖乖躺上床，把燈調為昏暗的模式。

摸出自己的手機——

解鎖的界面亮起，上面顯示著好幾條未讀的信息，發信息的人是他最近才改了備注的人。

莫邪：睡了嗎？

莫邪：我睡不著，要不要聊幾句？

莫邪：你不覺得今天下線太早了嗎？

莫邪：喵喵喵？你不會已經睡了吧？

莫邪：唉

莫邪：[語音消息]

屏幕亮起的微光映在臉上，沒入微微彎起的弧度里。

他伸出鍍著冷光而瑩白的手指，點開那條語音消息，聽著那個人因為壓低而沙沙有質感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里響起。

突然鮮活起來一般。

“青鶴你睡了沒？我真的睡不著，真的不騙你，咱聊兩句行不行？”

陸清商聽完，拿手指戳屏幕。

清：好。

豈料他這一個字后，那邊瞬間發來了三四條消息，摻雜著語音消息，風風火火的。

莫邪：??！

莫邪：你竟然同意了！

莫邪：[語音消息]

“我沒想到你會同意，完蛋我想不到話題了，青鶴你想個話題啊?！?/br>
陸清商把空調被拉上來了一點，閉緊嘴巴。

明明是你找的我，還要我找話題。

“我想到話題了。青鶴，我們門派大會還去不去參加？”

清：沒默契，不參加。

“我們可有默契了好不好？”莫邪的主播嗓音，在壓低之后比往日還要悅耳，“誰要說我們倆沒默契，我他喵的打死他?！?/br>
剛說了他們沒默契的陸清商：……

莫邪也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求生欲上涌，“寶貝我不是在說你啊?！?/br>
哄一哄，聲音一定要放柔。

陸清商忍不住，用手指點了一下，“你怎么就習慣這么叫人？”

“??？”

對面又發來了一個語音消息，在夜晚里，頗有種說悄悄話的感覺。

“習慣了習慣了，不要在意這種事……我們為什么不參加門派大會？”莫邪說著就轉移話題，以為自己做的隱蔽沒讓青鶴發覺。

“江瀲和風破昨天都刷上榜首了，我們也去會一會他們??？”

陸清商：“你確定是會一會而不是被虐一虐？”

嘶……要不要這么犀利。

“你要對我們倆的默契有信心。你看看我，一直有信心。你要是擔心裝備問題，我拿莫邪這個號跟你去打?！?/br>
陸清商：“裝備問題不大，主要是人?！?/br>
莫邪：“噗……”

這個夜晚里，明明他們都是一個人住，兩個聲音卻壓得小小聲的，配合著窗外溫柔的月色，像是并肩躺在一張床上，聲音來自彼此的身邊。

“青鶴，你要不要跟我視頻？”

“……”

“干嘛??？我長得又不是很嚇人，不會讓你晚上睡不著的?！蹦奥牪坏盟聊换卦?，“再說……”他笑了兩聲，“你不好奇我的長相嗎？你的長相我已經知道了，但是你不知道我的啊，好奇不好奇？”

但是那句話怎么說的？

青鶴還是那個青鶴。

陸清商：“不好奇?！?/br>
莫邪捂嘴吐血。

“來嘛來嘛，不視頻就給我喵一個?！?/br>
“喵?！?/br>
干脆的青鶴用著他那平靜的嗓音，展示著反差萌。

萌到莫邪的心在顫抖。

“真的不視頻？就沒有一丁點的好奇？寧愿喵也不想視頻？”

“嗯?！?/br>
不想。

莫邪用磁性的聲音哄他，“你看，咱倆把燈關了，這么黑誰看見誰??？這樣一想，是不是覺得視頻不視頻就無所謂了？”

“……你不覺得這樣反而很恐怖嗎？”

黑漆漆的環境里，亮起的兩個屏幕里，隱隱的臉……

想一想也是挺恐怖的。

“……那你到底怎樣才肯？至少給我個可能吧?！?/br>
怎樣才肯？

陸清商直接發去了語音聊天，嘟嘟兩聲，接通了。

“嚇到我了，寶貝你能不能給我點緩沖時間？”每次都干脆得太嚇人了，不過……嘿嘿，還挺驚喜的。

陸清商換了一邊躺著，把手機放在枕頭旁邊，兩手放松，“莫大指揮，那你給我唱一首歌吧，催眠一點的那種?！?/br>
“唱歌？”還要催眠的那種？

“唱滿意了，我們就視頻?！本褪悄阒罢f的，摸黑的那種。

“我怎么感覺就那么不可信呢？”

那邊的莫邪將信將疑。

陸清商看了一眼語音聊天界面的頭像，仿佛這樣能用一記眼神殺死對方，“那你要不要唱？”

莫邪瞬間精神：

“唱唱唱，我寶貝都說想聽了，那肯定要唱啊?！?/br>
想他莫邪，馳騁無數指揮歌會，唱歌是出了名的好聽，不管你是有伴奏無伴奏，就是好聽。

說著說著，莫邪變得絮絮叨叨：“我想想看唱什么……”語音是不能放伴奏了，那就只能清唱，要選一首曲風柔和一點的……

陸清商聽著耳邊那個聲音，忍不住彎著嘴角，貼近了枕頭，閉上眼睛。

“就唱這首吧……”

莫邪壓低的聲音響起……

“HeyDear，你過的還好嗎，現在你，還會想我嗎……”

“今夜我，很多想說的話，告訴你，你聽得到嗎……”

“MyDear，我過得很好啊，現在我，突然想你了……”

“今夜你，若有想說的話，告訴我，我在聆聽啊……”

沒有伴奏，沒有其他人，除了聲音外，只有靜靜又悅耳的沙沙聲。似乎開了一扇窗，吹進了風，拂在臉頰。貼近耳邊的聲音，獨屬于一個人的呢喃，輕輕的，柔柔的。

歌聲游走，開始、停止。

這個夜晚，這個又低又溫柔的好聽聲音，陪伴著某一個人。

伴隨著，

直到夢境之中。

……

當晚，恩惡城指揮莫邪的YY個性簽名，改成了如下內容。

——書劍州男人的話一個標點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