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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通暢是通暢,可除了刺痛也感覺不到什么了。醫生在他鼻子處摸索了一番,才說:“沒有骨折,冷處理就行?!?/br>說著仆人送上冰塊,給他用毛巾包著按在臉頰和鼻端。“來,拉起衣服?!贬t生命令道。游昭看了一眼唐鶴騫,才乖乖拉起T恤,露出紅腫的一片。醫生戴著手套按了按,游昭叫了聲疼后很快便放開,他接下手套說道:“手臂傷口不深,但需要防水,每天三次上藥換紗布,至于腹部,很幸運沒傷及內臟,24小時內冷敷,過后熱敷?!?/br>“你再拉起褲腿我看看?!?/br>唐鶴騫先一步幫他把褲腳卷起來,好在褲子寬松,輕易卷起露出傷處。游昭的膝蓋被狠踢過,隔著褲子也沒防住擦破了皮,絲絲血痕在光潔的膝蓋上觸目驚心。醫生二話不說取來醫用雙氧水,“呲”一聲傷口冒出一團白泡,游昭疼得皺眉咬牙,右手下意識緊緊揪住一旁的被子。“都這個年代了不能用點更先進更快捷無痛的藥水嗎?”游昭看著他用棉簽一點點擦拭干凈泡沫,然后上了一層藥。醫生笑笑:“是你叔叔說,要用痛苦的方式讓你銘記今天?!?/br>游昭背地里翻了個白眼,一對上唐鶴騫幽深的眼神,他徹底慫了:“要不這樣,哥,我給你寫個保證書吧。你覺得呢?”唐鶴騫移開目光,嚴肅聽著醫生的囑咐,沒理他。事關健康,游昭也豎了個耳朵,認真聽話。“我會開些消炎藥,這兩天準時吃,準時上藥,日常飲食清淡為主,忌生冷,忌油膩,多吃雞蛋少吃糖?!贬t生一邊說一邊收拾行當準備離開。“嗯?糖都不能吃嗎?”游昭可憐巴巴,“憑什么不給吃糖啊?!?/br>醫生瞇著眼,笑著指了指游昭的額頭:“減少糖分攝入對皮膚有好處,我看你這長了兩顆痘了?!?/br>等醫生和唐鶴騫走后,游昭拿起一旁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著痘痘唉聲嘆氣。唐鶴騫走進房間,看到他對自己痘痘郁悶的模樣,還沒噎下的怒氣又升了上來。怎么會有人心這么大?剛撿回一條命都不當一回事,這下還沒任何悔改之心。游昭緩緩轉過頭,看見唐鶴騫擰在一起的眉,害怕得放下手機,老老實實躺坐好。“保證書,一萬字,手好了立即寫?!?/br>“???能不能寬容點,三千字完事?”游昭爭取道:“你看我這病號……”“病號也是你作出來的?!碧弃Q騫冷漠打斷,“再多說一句話兩萬字?!?/br>游昭立即關上嘴巴的拉鏈。唐鶴騫關門前嘆了口氣,幾不可察:“下次必須贏?!?/br>“誒?什么?”游昭愣愣地看著關上的門,感覺幻聽了。第10章第10章唐鶴騫自覺已很久沒有動過那么大的火氣了,自掌控唐家以來,大風大浪面前依舊鎮定自若,不喜形于色,可如今,面對游昭那一身傷,他只覺內心一頭暴怒的猛虎正試圖破土而出。游昭是他認回唐家的,既然是唐家人,他有責任護游昭安全。但責任不代表重視,責任憑理智出發,而重視則由心所示,游昭在他視線可及的范圍內受了傷,是他沒有盡到責任,他理應補償,但游昭的魯莽和無所謂的態度使他心生怒氣,要說補償,他倒更想向游昭要個補償。這說明,他對游昭的重視程度已經超出了認知。而游昭也看出來了,不似一開始的乖巧,逐漸顯露出頑皮、沒心沒肺的一面,又像個缺愛的孩子,不斷渴求關注,一步一步挑戰他的底線。第一次面對這個年齡的孩子,成熟又青澀,熱血又幼稚,他還真有些措手不及,回想當年的自己,向來沉穩理智,何嘗如此過。唐鶴騫心不在焉地合上文件,決定給游昭一個教訓,玩鬧歸玩鬧,總不能把命賠上。這邊的游昭舒舒服服睡了一個星期,每天好吃好喝地送上,宛若身在安樂窩,就這么樂不思蜀地過完了整個假期。傷好得差不多時,唐鶴騫刻意提醒他,那兩萬字該寫了。游昭一愣,筷子夾著的蓮藕掉在了碗里:“什么?不是說好一萬字的嗎?”唐鶴騫抬眼:“一萬五,不能再少了?!?/br>“為什么突然多了?”游昭瞪眼,他做錯了什么?乖乖待在家里喂兔子這都有錯?真實原因沒有人知道,唐鶴騫只是想找個借口出惡氣,輕松一下。“不為什么?!碧弃Q騫整齊放好筷子,“三天內我要在書房看到,有封面有標題?!?/br>“一萬五會寫死人的!求求你通融一下吧……”游昭眼眶蓄淚,鼻子一抽,“拜托了!”眼看淚珠要順著眼角落下,唐鶴騫內心一顫,眉毛一抖:“那就一萬四?!?/br>何等鐵石心腸!游昭忿忿看著他離桌,而后小聲喃喃道:“最近總看我不順眼……他沒毛病吧?”唐鶴騫走到樓梯轉角,突然停住身,居高臨下對正抬著頭的游昭道:“不準熬夜寫?!?/br>“行行行行行行行!”游昭認輸舉手,暗自在心底加了一句:真啰嗦!還沒等他寫完,唐鶴騫就要占用他的時間,說是要帶他去一個地方,還故作神秘不肯透露。“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游昭坐在車上,第四次問道。唐鶴騫還是那句話:“到了你就知道了?!?/br>游昭只好收斂起好奇,懶懶地靠著椅背,望著窗外飛馳的風景出神。他感覺出來了,這段日子唐鶴騫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不少,若是從前那可叫冷漠,相處磨合了一段時間后稍微熟稔了,可兩人之間仍有幾分疏離,唐鶴騫不會過多干擾他的日常,他也不敢過問任何事情。自受傷以來,兩人變得更為熟悉,甚至到了親昵的地步,唐鶴騫強硬地插手他的生活,游昭偶爾也會忘了上下身份,任性頂嘴甚至反抗。游昭早已沒了寄人籬下的不安與警惕,放任自己沉浸在唐鶴騫營造的安逸生活中,縱容自己愈加貪戀他所給予的別樣溫暖。說不清這是什么,像是離巢多年的鳥突然找到了臨時棲息地,太過舒適以至于想將之當作永久的家一樣。又像是,拼命攀住一根救命稻草,企圖給流浪的精神世界尋求一處安然的棲居地,牢牢抓住,想一輩子固守不放。游昭是渴望親情的,卻也不屑親情,畢竟二十年來都不曾有過。突然天降一位親叔叔,保他衣食無憂,給他富貴安逸,又意外地給了未曾體會的關照與庇護,游昭難免會產生錯亂,這是一份怎樣的感覺?說是親情,少了幾分親人間的質樸,他們更像是同居一室的房東與租客,各自為主,利益相鉤,就連朋友都算不上。越想越復雜,游昭干脆甩開芝麻心思,讓自己簡單些。中午過后,車子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一片深山老林。游昭驚訝著走下車,四處張望,老林中竟然有座別致的館所,裝修幽雅,古樸又不失現代化,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