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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前走越冷,葭葭呼出了一口氣,看著那一團白霧經久不化,有些感慨:“好冷??!”想來越發靠近冰洞的中心了。 白日里的打探,已經讓葭葭知曉了,這冰洞之內寸草不生,無靈不長,但秀巒、仰天、岙山三座主城皆派人前來駐守,時常將一些冰封的美酒、美食冰封于此。 “這群人真會享受!”葭葭低聲喃喃,忍不住呵出了兩口熱氣,“好冷??!” 修士修行越至高處,越不會容易受外界氣溫的干擾,但那是尋常情況,天然的極冰與旁物不同,葭葭搓著有些僵硬的手指,很明顯,以她藏神初期的修為都快經受不住了。 “還好他們兩人沒來?!陛巛鐑龅糜行┒哙?,若是秦昭和與諸星元來,怕是早凍死在半道上了。 那張橙色的引路符在前頭閃了閃,突然燃了起來,葭葭臉色大變,疾行數步沖了過去:驟起的溫暖雖然讓她舒服了不少,卻也意味著引路符的消失,沒有引路之物了。 只是方才行了數十步,葭葭就覺得一股潑天的寒氣席卷全身,她凍得全身直打哆嗦。 “嚓——”眼前突然亮了,適應了黑暗的葭葭雙目瞇了瞇待到適應了,才緩緩睜開雙目,這是個不大的洞xue,洞xue之內除了正中一片挖出的淺池之外別無他物。 池中似乎潸潸流淌的是水,水面上霧氣迷蒙,葭葭走近,看水面微微起伏,早已凍得不行的葭葭,欲將手伸入水里暖一暖。 “不可!”一聲熟悉的清呼聲制止了她。 第九百五十二章 得見 葭葭心中一跳,連忙循聲望去,可眼前濺起的水霧隔絕了她的視線。 周圍寒冰凝結,唯那一方活水仍然流動,水霧深處有人,甚至連這洞里的光明都是來自水霧深處,葭葭繞著水池走了幾步,有輕微的水聲響起,似是也向著她這邊過來了。 葭葭目光一凝,無鋒劍已悄然握在手中。 “嘩啦——”一聲水聲響起,無鋒劍已出鞘。 入目的一幕卻讓她有些不敢再看,連忙收回無鋒劍,定了定心神,這才復又轉頭望去。 長及腰側的墨發在水中如海藻般肆意的半浮著,身上不著片縷,一具幾近完美的裸體出現在眼前,肌理流暢而堅實,一枚碩大的夜明珠被他拿捏在手里,整個洞xue中的光明也是來自于此,冰洞反射的光芒帶著說不出的透白,雖身體大半泡在水中,只露出了胸前的肌理與優雅卻男性化的鎖骨,但在透白的光芒映照下,仿佛渡上了一層凄冷的月色,與墨藻般的烏發對比起來,竟似是一座優雅的藝術品。 這等赤身,葭葭看了一眼,便側過頭去不敢再看。 “我不過將引路符放出去兩日,便將你帶來了?!笔挵滓沟穆曇繇懫?。 葭葭定了定神,復又轉過頭來,看到了蕭白夜的臉上蒼白卻帶了幾分難得的笑意,整個人也由以往的孤傲變得溫柔了不少。 見葭葭捂著手呵氣,蕭白夜失笑:“你莫看這水池里的水不結冰,就當它暖和了,實則不然,這水里的溫度比起周圍寒冰更甚,你能來此也是多虧了你那體內融入經脈中的一團異火了,若沒有異火護體,恐怕早半路而退了?!?/br> 蕭白夜說的異火是當年,葭葭被衛東坑了一把,在極南之地得到的異火,后來得師尊故友相幫,煉化之后融入經脈,只不過可惜的是,她并無火靈根,那一團異火也不過也在她經脈中養著而已,沒想到今日倒是借了異火養脈,才走到這里。 說起來,她也是在極南之地第一次碰到的少辛呢!葭葭這般一想,便有些收不住。 直到蕭白夜的聲音再次響起:“先前我與秦雅原本想一舉替你殺了薄情歡與游拈花以絕后患,卻未想到方仁一早便投靠了少辛,他二人合力逼退我,途中我不甚遭了方仁的暗算,不得已來此養傷?!?/br> “他的九冥玄景針,炎毒附體,我受傷之后當真痛不欲生,早前也未有中了此針如何療法的記錄。但你知道天生萬物相生相克,十步之內,必有解法。他的九冥玄景針是在這一片地域練成的,一冷一熱,一火一水,原本就是相克,我找到這里,才尋到解法,以天然極冰的寒冷養經脈,自會慢慢化解?!?/br> “旁人不知道解法,方仁卻是知曉的,是以天然極冰洞窟之中把守修士不計其數,他自己又親自坐鎮,在那里守了許久,我有傷在身,自然不能與他硬碰硬,不得已便四處查看有沒有別的入口,這才被我僥幸尋到了一條支流,在這里養傷。此地能隔絕神識查探,我又有意阻絕,是以之前與你們斷了聯系?!?/br> 葭葭看著蕭白夜臉色蒼白,但精神還不錯,不由輕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剛說罷,便聽腳步聲起,葭葭臉色微變,起身,如臨大敵。 蕭白夜卻不慌不忙的拉住了她:“莫慌,此地洞xue天然形成,卻是巧奪天工,能于此地聽到其上幾百里的聲音,這上頭百里皆是寒冰,自我受傷開始,巡守者無數,近日還有幾分加強了?!?/br> “我曾聽過秦雅與顧朗的聲音?!笔挵滓拐f著,指了指上方,“但不過片刻,便有人前來,他二人就走了,想來也猜到我就在這附近?!?/br> “師尊他們刻意泄露了行蹤,我才方便來這里而無人發覺?!陛巛缈粗挵滓?,“你不能起身么?” 蕭白夜看了她一眼,卻不由分說立刻站了起來,葭葭被這動作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頭去,待到回頭,卻見他下半身泡在水中,上半身接觸空氣的地方,腹部的位置開始發紅,隱隱有焦黑的跡象,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上多了幾分瑕疵。 他復又坐回水中,抬頭苦笑:“你也看到了,我離不得這里?!?/br> 葭葭看明白了,這就是要靠時間養著了,不由蹲了下來:“看來只能等你痊愈了!” 蕭白夜似是有些吃驚:“你們要等我?” “你是昆侖的人,自然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方丈島之上?!?/br> 蕭白夜垂眸,半晌之后輕笑了起來。 葭葭知道蕭白夜生的極好,否則也不會引來梵天這一出的麻煩,但這一笑,卻與以往更不相同,宛如月照雪山,皚皚自清,以往高階貴公子的形象,竟多了幾分游離于塵俗的味道。 “方丈島上混亂得很,你們不怕么?”他將那顆夜明珠遞了過來,葭葭接過看著他自己又拿出了一顆。 “只是有些混亂罷了?!陛巛绾舫鰞煽跓釟?,搓了搓手,冷不防,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初時凍得她牙齒“咯咯”作響,但很快,便自那掌中送出一股暖流,透過經脈,涌遍全身。 “你去過極南之地?” 待得葭葭好了不少,蕭白夜這才收回了手。 葭葭點頭:“我便是在那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