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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昆侖七秀想要將他封印住了,委實太可怕了,可怕到一般人不敢接近。葭葭忽地有些佩服蘇元紫的膽量了:無外乎少辛這些年也只得一個知己,委實是實少有人敢與這樣的人相交,所見所想,在那人的眼中無所遁形,仿若一個透明人一般,簡直可怕。 這話一出,便連一向都無悲無喜的妙無花都神色動容,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了:“當年左少辛想要借助域外他自在天魔的力量,卻不料被反困了那么多年。如今看來,他哪里需要什么域外他自在天魔的力量,左少辛此人本身就是個魔,可怕的存在?!?/br> 這個十幾萬年的局,葭葭無法想象其中參與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是如蕭白夜這等級別的修士一般被迫進入其中的,甚至很有可能,他們在座的,也是其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是局那又如何?我自小被迫入得修羅,魔門刀尖上過活?!睂師o缺冷笑,“我管不了是不是他的局,自小所授,便是要與秦家分出個高下來,請吧,二位?!?/br> 寧無缺說著,伸手一橫,將仕魔劍橫在胸前:比起秦雅與顧朗,他可以說是輕松的很,只要能砍到一劍,目的便達成了。 “顧朗,你退后!”秦雅一揮手,將顧朗推向了身后,自己當先迎上了那一劍。 便在此時,變故陡生,便連秦雅自己都不曾預料到,身后的顧朗突然越過他,臨空一步迎上了仕魔劍。 仕魔劍劈頭斬下,眾人只見他提腳數步,自腳下開始,劍意成域,在身后徐徐展開。 仕魔劍的劍勢之威眾人早已見識過,壓頭而來,顧朗手中空無一物,只剩劍意,成域的劍意初時并不如仕魔劍的劍勢那般強大,但這逐漸的欺壓之下,眼看便要欺壓到盡頭,那劍域似是到了一個臨界點一般開始反彈開來,顧朗轉身回望秦雅:“師尊,這一回相信我吧,仕魔劍就交給我了?!闭f罷這話,他的目光看向了葭葭,對上了她擔憂的神色微微頷首,以示安撫,而后再次轉身看向那柄當頭而來的仕魔劍。 很難說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從第一次仕魔劍還未成型之時見到這把劍開始,便是那等感覺。一種相似的感覺,仕魔劍的劍勢凌絕一切劍勢之上,這等橫貫霸道的劍勢某些時候與他的劍勢有些說不清的相似,這也合該是昆侖王道的一種。 他本命飛劍雖斷,但是所謂劍意并不局限于此,這是之于劍這一物本身之外的東西?;蛘哒f當在誅仙臺之上再次看到仕魔劍時,那凌絕霸道的劍勢壓頂而來,身為一位修霸道之劍的劍修,本能的激起了一種好勝感。當年他的九幽十二劍初初成型便有天下最霸道之劍之稱,同時也有昆侖王道啟蒙書之說。 如今他的九幽十二劍早已不是當時的那柄不完全的劍了,進階之后的霸道劍法與仕魔劍的劍意也不知道孰強孰弱? 顧朗只覺這就似是一種宿命的對決一般,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等熱血的對決了,這一刻所謂寧家、秦家的恩怨早已被他拋到了腦后,所謂仕魔劍斬人氣運之說也拋到了腦后。此刻的顧朗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與仕魔劍比比,到底誰更霸道一些。 這是王道與仕魔劍的對抗,顧朗閑庭闊手三十步,近些日子突飛猛進的領悟,自腳下徐徐展開,也不是到底是那一方更能壓人一頭。) 第七百六十章 斬人者斬己 這是雙方的互壓之戰,也不知道誰人更能壓上一頭。 到底是這柄自出生開始便凌駕于世間所有劍勢之上的仕魔劍厲害還是顧朗傳言中盡得王道真傳的劍勢更勝一籌,誰也不知道。 顧朗輕舒了一口氣,手中一個回轉,靜靜的抵御著來自仕魔劍的劍勢余威。 看著這雙方打得比拼,因著妙無花的罷手,游拈花也不需動手了,他本非局中人,便干脆以外來人的眼光看待著這柄仕魔劍與顧朗的較量。 游拈花撫掌而笑:“我有預感,這一仗會非常的精彩?!眹@了一聲,游拈花又道:“不成想這次誅仙大比,最精彩的一役竟在這里?!?/br> “喂,游真人,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敝T星元白了一眼游拈花,“生死相關之際,你在這里湊熱鬧?”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庇文榛ǖ?,“一切自有命數,我們在這里焦急也是無濟于事。還是看看顧朗會有何等表現吧!” 而他們在這里的低語嘆息,顧朗盡數聽不到,雙目之中只有眼前那把仕魔劍。他的劍法起始于九幽冥獄,日夜枯坐,眼前所見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目中所急,暗無邊際。吞噬一切,那樣的黑暗當真是等閑不能輕易受之。 初時的他靜若枯禪,每每獨坐,無邊的黑暗之中,睜眼與不睜眼已經沒有太大差別了,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如此的廣博黑暗之下,他于黑暗中冥冥悟出九幽十二劍,但劍法還不完整,他只覺還似是少了點什么一般。 這一百多年,他游歷神州的同時也在參悟,參悟這劍法中缺少的東西。王道昆侖、俠道蜀山,這一貫是昆侖、蜀山多年所傳,何謂王道何謂俠道也是修士永遠不斷追尋的東西。 王者霸業,他的九幽十二劍就因著那霸道無匹的劍勢成為傳說中最接近王道昆侖的東西。 但真的是這樣么?或者說僅僅如此么? 當成型的仕魔劍在誅仙臺上出現的那一刻,那藐視眾生霸道之勢讓他激動的不能自已,同時也心中明白,這就是所謂的霸道之勢。凌駕世間,端看誰的霸道之勢更甚一籌罷了。 寧無缺手里執著那柄仕魔劍冷笑著看著顧朗,但在顧朗眼中,根本看不到寧無缺的影子,只有那柄仕魔劍。 那柄吞吐靈力的長劍,似是有了靈性一般,時不時的試探更似是挑釁,顧朗只覺得奇怪,自己好似當真能感受到此劍的劍靈一般,若這劍靈是個人定是以一副睥睨的姿態斜睨著他,仿佛在說:“你來??!” 靜靜的看著那柄長劍,血脈中的瞳術得以打開,一點不差的細細觀忖著這柄引動神州大亂的長劍。 此刻那柄長劍更似是一個孩子一般,涉世不深,卻懷有可怕的力量,好奇又無辜的看著這些修士,毫不收斂的釋放著自己的劍勢。 那血紅的劍身,莫名地讓顧朗想起了那殉劍的蘭竹二老,這一刻他只覺得這柄劍有靈性,卻飲血而生,也有邪性。放佛一個亟待點化的頑童一般。 顧朗腳下一劃,劃出了一條長線,多年修習的昆侖正統道宗靈氣延綿不絕,這些靈氣充斥著他的劍域,與仕魔劍自帶而來的劍勢做著無聲的對抗。 不管是那傳說中的斬人氣運,他眼中只有這柄劍。所謂的斬人氣運或許是真的。但天道有言,得失平衡。萬千機緣中總有一絲變數,所以,他不悔,也不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