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0
美金後勢看漲、kathie同學的打賞和美金後勢看漲、pennynina、無心戲水、sky不想動、一個大大的圓、cxvbxcvbcxv同學的粉票^-^ *************************************************************** 此屋并不算大,長寬皆三丈有余,倚墻而立的是一張黃梨木刻繁花雕的木床,上頭鋪就的青色背面之上畫著幾株素雅的蘭花。 腳下是金絲絨的紅花繁毯,屋邊一角置著一盆君子蘭,碧葉紅花,自有一番韻味。房間簡單卻不失雅致,讓葭葭不由感慨布置者的匠心獨運。同時對那名喚張峰的修士心中好奇更甚,這委實是葭葭平生所見的修士之中極少的幾位如此懂得享受生活的修士。 坐上床榻,葭葭和衣打坐至天明。 第二日清晨,那名喚張峰的修士便手托朱紅漆制的木盤,木盤之上放著兩本厚度不小的賬冊前來敲門了。 葭葭手彈一道靈氣,讓張峰推門進屋,將兩本賬冊放置她的面前,張峰彎腰一禮,便退了下去,整個動作做得滴水不漏。 葭葭下巴微抬,皺眉沉思了片刻:恍然發覺出自己為何會將“風骨”二字用在此人的身上,原因無他,只因這人舉手抬足的動作與師尊、師兄等人又異曲同工的味道在里頭,似乎也是一位姿態、做勢皆嚴格教導而出的修士,只有真正有傳承底蘊的世家大族才能教出這樣的修士。 但是,既是這等世家大族之中行出的修士,再如何受了嚴重的傷,再如何成了一個廢人,卻還不至于被人丟到紅月城這個靈氣不足,卻空有美景的地方,這更看似發配。 葭葭對這名喚張峰的修士愈發好奇了起來。奈何縱執法堂密室里擁藏書多如繁天星斗,葭葭所涉獵卻不過滄海一粟,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籍籍無名的張峰?葭葭沒有任何印象,自然也無從說起此人到底是何人。 伸手翻開手中的賬冊,論及蠅頭小楷,她苦練多年卻也不過方才可稱清秀而已,而手中賬冊之上的蠅頭小楷,雖同是白紙黑字,卻著實是她數年游歷生涯中所見的最有遺風的字跡,字型正倚交錯。大大小小。開開合合。跌宕有致。單單這筆字,就叫葭葭這個“半路出家”的生出一股自慚形穢之感。 捏出一塊縮影流光石,翻動手下的賬冊,指尖滑沙而過數十頁?;腥惑@覺指尖一種滑膩過人的舒適感,與往日里觸覺了指尖的麻木感渾然不同。 仔細一看,這賬冊的紙頁卻是用上了最稀少的青松紙,葭葭鼻尖動了動,低頭湊上去聞了一聞,只聞清冽梅花香撲鼻而來。 紙、墨、字無一不是精巧細致之作,葭葭再次感慨,手中變換著縮影流光,往日里繁雜無度的工作竟然變成了一種享受。聞那梅花香味撲鼻而來,手中觸覺閑適宜人,享受不外如是。 催動靈力全開,控物術化作無形的手,不停的翻著書頁。放佛成了遙遠的未來之中一種精巧復雜的機械,以最快的速度工作著。 縮影流光縮影完畢,葭葭抬手放出一只靈氣迢迢的紙鶴,將縮影流光石系在紙鶴的足尖,輕聲呼哨一句,便翩然遠去了。 望著那紙鶴遠去的身影,葭葭轉頭推門出屋,卻見那位被她贊了不知多少聲“風骨”的瘸腿修士正低頭,手握一只罩了花灑罩頭的水壺,仔細照理著一株君子蘭,神態安詳而平和,并沒有任何怨恨之色。 葭葭負手站在檐下,看著眼前這個瘸腿修士,只覺眼前此景風雅如畫,風光霽月,怡然天成。 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出聲,卻見有練氣修士自一旁斜刺里出來,穿堂而過,見到她時,收住腳步,低頭問好:“連真人?!?/br> 葭葭點頭,那練氣修士又帶著三分愜意走向那瘸腿修士:“張真人?!?/br> 張峰手中動作不變,微微偏頭:“何事?” 那練氣修士“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無事,就是院東頭那顆雨松被大風刮下了半邊,勞駕您老去看看?!?/br> 張峰優哉游哉的放下手中的水壺,理了理君子蘭的花葉,回身,看到葭葭之時點頭致意,聲音淡漠而悠然:“帶路?!?/br> 兩人就這般走出了她的視界之中,葭葭望著那二人背影離去的方向,不禁喃喃:“這位張真人來紅月城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過自己的喃喃獨語而已,卻沒料到,當真有人會接下這句話:“張真人說他是來養老的?!?/br> “養老?”葭葭愕然,隨即卻不由輕哂了起來,“倒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br> 確實是養老,享受生活,或許是知曉自己的壽元有限,只想在有限的壽元之中,真正的去享受生活。 只是,明知壽元有限,葭葭自忖自己若在他這個位置上,是不是能做到歲月靜好、恍然處之?答案是她也不知道,若知曉自己的壽元有限,一切前進的動力,信念的支柱大廈傾覆,葭葭不知曉自己會以何等的面目來面對生活,是聲嘶力竭、渾渾噩噩無法接受還是如張峰那樣坦然處之,靜靜感受生活的美好?心底早已在無形之間不知不覺的生出了一股對這位張姓修士的好奇與一絲敬佩。 此地離昆侖相隔數萬里之遙,要知曉這個名喚張峰的修士的生平,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許是數年天下的游歷,使得她心胸開闊,待人接物、處事論道自多了一番不同的感觸,似乎原先的拘謹已然在悄無聲息中,經過歲月的沉淀變得逐漸落落大方了起來。 既然好奇,既然不知曉,既然遠水解不了近渴,又何必舍近而求遠呢?倒不如直言發問的好?;蛟S是女子天性的一種直覺,葭葭只覺如此熱愛生活的一個人,定然不會是那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思及此,葭葭也不猶豫。提步便向那名喚張峰的修士方向行去。 這數年接了這游歷天下的任務,在一地停留的時間或長或短,全憑心情而定。吸引她的或許是一地的風俗或許是如畫的美景抑或是特別的人或事。不過在數年的游歷生涯中,生出如此好奇之感,對葭葭來說,卻還是第一次,她憑空生出一股直覺,此地停留的時日,應當絕不會短。 思慮間的一番風起云涌之后,葭葭再次找到張峰。張峰已然修正好了那顆雨松。獨自坐在涼亭之中。點燃一盞青泥小爐,煮茶默默品茗。 葭葭穿過十來丈遠的長廊,行至涼亭之中。 張峰起身,拖著他那條瘸腿。對著她遙遙一拜:“連真人?!?/br> 面上恭疏有禮,與他的每個動作一樣,找不出一丁點的錯誤。 葭葭拱手還了一禮,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張真人,葭葭自來紅月城,見真人起手投足,頗有名門風范,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