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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四周無人察覺,歷經一晚,直至晨起,若非有人經過城門,看到了那掛在城門上的尸體,哪還會知曉東元巷林家竟一夜之間被滅了個滿門?” 有人輕輕啜泣了兩聲,林家僥幸未曾慘遭毒手的,以林家林培源為首。正立在一旁,默不作聲,面帶哀戚之色。 “那晚到底是何人巡邏?怎會一點動靜都不曾發覺?”梅七鶴怒道,對站出來的兩個巡邏修士恍若未見,至少在這里的都知曉。怪不了那兩個巡邏的修士,林卿言背后之人手段其高,簡直叫人防不勝防。 梅七鶴也只是心中郁結,無處發泄而已。難道現在只能等么?堂堂正道魁首的掌門,被逼到這副天地,還當真憋屈。 站在離梅七鶴不遠處的秦雅神色難辨,原本微闔的雙眼,竟在看到殿門之外一襲衣角之時微微張開了。 見那紫色衣角頓了片刻而后消失,秦雅想了想,雙唇微動,傳音于立在門口不遠處點著頭站著打瞌睡的諸星元,幾聲過后,諸星元困意全無,看了一眼周圍,眼見無人注意到他,便悄悄溜了出去。 待得諸星元離開之后,秦雅這才出聲道:“此事不會就這么算了,秦某人一定會給林家一個交待,幾位先回去吧!” 這話一出,站在林培源身后的幾個林家小輩當下大喜過望:“多謝林真人?!?/br> 最前頭的林培源蹙了蹙眉,君子一諾值千金,首座從不虛言,他自是相信的,然而他身在執法堂,自然知曉林卿言還好,但背后那人實力太高,即便是首座,過招恐怕也勝不了他,這個承諾,委實太重了一點。 是以想了想,林培源便道:“首座不必如此,此事說到底還是由我林家自己引狼入室所致,與門派無太大干系?!?/br> 他這話一出,身后那幾人臉色微變,連忙伸手去拉林培源的衣角,以他們的實力,別說背后那人了,就是林卿言也勝不了,若不借助首座,那便只有白白任人宰割的份。 秦雅搖了搖頭:“無妨,培源有此心便好,這不是你林家一家的事,這也是我昆侖的事。借你林家,他何嘗不是再向我昆侖借機挑釁?” 林培源這才點頭應下,與幾位小輩一道退了下去。 林家的幾人待得離開主殿之后,沒有幾步,便有一位年輕修士忍不住開口了:“十三叔,你放才為何要將此事攬于咱們林家身上?首座若不出手,我等能拿林卿言如何?恐怕林卿言還要逍遙法外呢!” 林培源當年排行十三,又是這幾個小輩的上一輩,是以這里的林家族人都喚他十三叔。 “我林家怎的說幾萬年前也出過出竅修士,什么時候爾等竟不思進取,將萬事寄托于他人身上?”林培源皺眉,沉聲呵斥。 這話一出,那剩余的幾個林家小輩臉色一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林培源見狀,又道:“便是首座出手,將林卿言制服,并非你等親自出手,這仇報的有意義么?” 見林家小輩這般沒有擔當,林培源心中不可謂不失望,就在此時,隱在其中的一個女修忽地抬頭:“十三叔,是我等錯了?!?/br> 林培源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你是?” 不待那女修說話,林培源便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是族長的獨女?!?/br> 那女修應了一聲,神情微慟:“十三叔,其實,我還有一個兄長的。只是當年,門派大比之上,我兄長被林卿言一手廢了,成了廢人,從此渾渾噩噩,前幾年去世了?!?/br> “想來你應當很恨林卿言吧!”林培源聞言,問道。 那女修點了點頭:“然而弟子自有自知之明,現今還不是她的對手?!彼皇菦]有買過生死門的殺手來追殺林卿言,可那邪門了的林卿言也不知撞了什么大運,竟多少次都毫發無傷,最終,她只得作罷。 “林卿言的事,不管是首座還是我等都不會就此罷休,將天下人得罪了個遍,林某不相信,她當真有那么硬的命?!绷峙嘣疵C聲道,說罷,這才吩咐那幾個小輩,“你等先回去,有事我自會喚你們?!?/br> “是?!睅孜涣旨倚≥厬艘宦?,轉身離開。 待得再也看不見那幾人的身影,林培源這才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卻并未離開,等了片刻,終有人自一旁緩緩行了出來,還不止一人。 見到來人,林培源笑著拱了一拱手:“子詹?!?/br>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同為昆侖暗部修士之一的莊子詹,而他身后跟著的,赫然竟是顧朗的弟子莊子橋。 莊子橋上前行了一禮,莊子詹笑了一笑,略帶歉意的解釋道:“此地我二人先來的,方才觀你等在說話,實是不方面出來?!?/br> “無妨?!傲峙嘣磽u了搖頭,目光落到了一旁的莊子橋身上,點頭嘆道:”子橋是快要結丹了吧!你莊家有此后生,何愁不能傳承下去?“ 莊子詹笑道:“莫說笑了,也只子橋一個好的?!?/br> 子橋站在一旁,抿唇一笑,帶著幾絲澀意,并未說話。 林培源輕呼了一口氣:“可你觀我林家小輩?!如此沒擔當,方才你也瞧見了,個個想著要首座出手幫忙。林家遭此大難,無外乎兩個可能,要么是林家后生發憤圖強,重振甚至光大林家聲威;要么是林家后生膽膽怯怯,讓東元巷林家徹底倒臺?!?/br> 莊子詹賠笑了兩聲。 林培源又道:“觀我林家那些后生,當真沒幾個能擔當的,方才就一個女修站了出來,比起其他人可能要不錯,但是要重振林家聲威,她看來還是遠遠不夠的?!鳖D了一頓,林培源接著感慨道,“其實,若是林卿言不走上這條外路,她愿意忍得一時之忍,發展至今,何愁林家不為她囊中之物,再者若有這等胸襟,名利雙收是遲早的事,就如現今的連師妹一樣?!绷峙嘣吹男逓橐苍谇安痪媒柚F今靈氣吸收加快的浪潮沖擊了元嬰,但對葭葭,他一向是“連師妹”“連師妹”叫慣的,更何況,葭葭并不太注重這等聲名之事,他也就不再改口了。 “修士修到最后都是要修心的,真正算起來,若連那氣運也算進其中,她想要成為與連師妹比肩之人并非不可能??上f事俱備,只欠東風,論心性,卻是差遠了?!鼻f子詹感慨道,“我原本以為女修不是性子軟弱便是性格剛強,是以,若是以前不清楚狀況,我定會認為林卿言這樣的女修將來成就會更高?,F在嘛,卻是明白了,人有千般,豈能一概而論,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將來之事,實是難以成說?!鳖D了一頓,莊子詹又道,“當然,心性有時遠比天賦之流更為重要?!?/br> 林培源連連點頭:“不錯,如子橋這般就很好?!?/br> …… 太阿峰。主殿。 目送著一眾小輩離開,梅七鶴這才轉頭問秦雅:“方才那么說,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