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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的,何歡的。衛生間里,何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看著自己過分秀氣的臉,忽然想問,當初待在瑤城的那幾年父母針鋒相對用盡了惡言惡語,為什么卻從來沒人針對他。如果這場婚姻真的讓人失望如斯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為什么卻沒人遷怒孩子?僅僅是因為虎毒不食子的情分嗎?還是另有隱情?作者有話說今天就會完結,晚上應該會放一章番外出來。想看長評,有動力加番外,不然就只能等更新文的間隙中抽空寫了。而且改了標簽說完結之后好像就不能新增章節了,番外放哪里這也是一個問題……第五十一章那天上班,姚期正坐在辦公室里對著新一季度的財務報表發愁就聽門外有急急的敲門聲,然后江河步履匆匆地走進來附耳說,剛剛小公子特地見了一位瑤城大學的教授,是何耀華的同事。姚期忽然想起那次在瑤城脫口而出說一起共事二十多年不知道何耀華有孩子的那位教授,想必是他下意識的堅定語氣讓何歡起了疑心。“親子鑒定有結果了嗎?”姚期雙手握在一起,抬頭看著江河問。“醫院還沒來電話,我現在打過去問問?”江河說著就要退出總裁辦公室出去打電話就又被姚期叫住,他說,請那位教授過來坐坐吧,既然是小歡請過來的人我們好歹也盡一下地主之誼,不能慢待了人家。上午十點,易遠剛結束了一場生死攸關的談話從飯店出來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再一次被攔住去路。來人幾天前剛剛見過,畢恭畢敬地站在他身前彎腰作出一個“請”的姿勢,說,易先生請。易遠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忽氣不打一處來,惡聲道,有完沒完,我要是不去你還能殺了我不成。在姚家手下當了這么多年差江河什么樣的人沒見過,聞言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那自然不會但易先生,我既然都站在這里了就證明您沒得選擇。易遠臉都黑了卻只能干瞪著眼無能為力。十幾秒后,何歡從樓上下來轉身去車庫取車,與上車關門的江河擦肩而過。雖然現在姚期也不老,但他更年輕的時候喜歡搞形式主義,整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把里子面子都撐足。后來逐漸成熟,在綿綿歲月中磨地沒了脾氣整個人就沉穩了很多。就算要對付誰也表現出十足的尊重,談不攏才開始上大刀長矛。易遠到的時候桌上泡著一杯茶,熱氣裊裊茶水微溫。姚期坐在實木茶幾后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片刻,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一個小時之前你和小歡說了什么?“我答應過他不對外人言?!?/br>“他是我的愛人?!?/br>“姚二少爺,你把他當愛人,他也把你當愛人嗎?你們之間的事情能不能自己解決?在這里為難一個外人有什么意義?”姚期不動聲色,眼眸中是對愛人的無限疼惜,他說,小歡有他自己的決定,我也會跟著采取一些措施,所以希望你配合。當然你不配合的話我也沒辦法,只不過人的一生這么長,夜路走多了總有碰見鬼的時候,就算你一輩子防著我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易遠教授,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易遠睜著一雙充血的眼睛盯著他看,片刻后不無嘲諷地說,打個比喻,你想要我死而他想要我活,你們兩個我又誰都得罪不起,所以你要我怎么辦不如把我劈成兩半看我能不能分別聽命于兩個人。單面玻璃后面,江河略有些焦躁地站著,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還是向里張望了一眼,仿佛這樣就能安心很多。同一瞬間,姚期也向外望去,兩個人根本不存在地對視了一次,姚期忽然就沒了耐心,轉頭對易遠說,我只問一句,小歡是不是何意坤的孩子?你如實說了馬上就能離開,否則我們也沒什么好聊的了。易遠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無聲地搖了搖頭。幾乎是頃刻之間心血管里就生出許多沉渣變成血栓堵在心口卡得難受,他不著痕跡地倒吸了一口氣然后把易遠送走,把江河叫進來。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向來有話就說的江河緊緊捏著手機欲言又止。姚期望著他,默然無語等著對方開口,江河下定決心一般搓了搓手,說,鑒定結果顯示,小公子與何意坤是近親的概率很小。心上堵塞著的沉渣瞬間凝成一塊巨石把整顆心砸得沒了角度。那一瞬間,姚期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么樣的情緒。悲傷嗎?難過嗎?擔心嗎?還是不顧一切把真相掩藏起來力排眾議做一份假的鑒定結果出來將此事就此翻過。那樣做了,就意味著欺騙,但如果不那樣做就意味著何歡已經一無所有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所有親人。親情造成的感情裂縫是其他感情永遠彌補不了的,沒有親人就意味著無路可退。那天姚期在辦公室呆坐了很久,陽光從左肩劃到右肩。直到短信提示音響起何歡問他,今天加班嗎?姚期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地回道,不,馬上就回。小公寓里,何歡正坐在餐桌前等他,腰間還系著圍裙。桌上是何歡按照指示方法折騰了一下午研究出來的兩碗面和一盆湯。餐桌上飯菜尚溫,燈光下愛人還在,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模樣。他們認識這么多年像這樣相處的時候其實少之又少。大部分時間何歡都很忙,忙于學業忙于工作,姚期則一直焦頭爛額地處理因為這段不那么正大光明的感情衍生出來的一堆雜事兒。何況他們不經常住在公寓里,更多的是在別墅或者姚家老宅,偌大的房子里傭人上千基本就沒有自己動手cao持家務的時候。姚期推門,看著精心準備的“鴻門宴”人生第一次生出轉身就走的沖動來。何歡抬頭看他,輕貓淡寫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你還沒想好怎么編一個完美的謊言,今天不會回來見我。姚期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問,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了解我。飯桌對面何歡一直笑著,直到實在忍受不了姚期始終鎖定在他臉上的目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說吧,鑒定結果。“什么?”“現在裝傻還有意義嗎?”“不是,我是問你怎么知道?”何歡平靜地看他,將眼前人眼底一閃而逝的退意收入眼底,等待他用一句話將實情和盤托出。“不是,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br>姚期如鯁在喉卻還是實話實說,那一刻,他以為何歡晶亮的雙眸會流出眼淚來,剛好落在面前的湯碗里激起一層漣漪。但何歡沒有,只輕輕“哦”了一聲。他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印出一小塊陰影。整個人柔軟而脆弱。隔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