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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剛剛期待看到別人笑臉的不是他。那一刻,何歡心里有場海嘯。他早就不會對這種儀式感滿滿的東西抱有期待了,但有人真的拿他當個孩子對待的時候,壓抑著的隱藏著的所有少年情緒便像火山噴發一般濺了個滿頭滿臉。姚期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直在注視何歡,希望從他臉上找到些不一樣的情緒,但他沒能如愿。何歡只丟下一句生硬的“謝謝”就轉身走了。留下一個風塵仆仆的他望著夜色感慨:自家小孩兒不好哄啊。與迎接姚期來的時候不一樣,送他走的時候羅田特意把家里那位大廚請出山了,美其名曰:炫耀一下我美貌的小娘子。然而神經粗大如姚期根本沒有發現他的意圖,只悶頭自顧自地吃,以求安撫這幾日被西餐蹂躪的胃。何歡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孩子聊天。一切都很和諧,直到何歡回頭,發現自己碗里剝好的蝦無聲無息地少了很多,而某人邪惡的筷子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姚期眨眨眼,無恥地說,我以前吃蝦都有人剝……這下不僅羅田愣了,就連五歲的小孩子都覺得他此行為太辣眼睛。只有何歡一臉淡定,端正坐好重新戴上手套然后把盤子推到姚期面前。“你就這么慣著他的少爺???”羅田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姚期受此評價正要拍案而起就聽到何歡低聲說了一句,從被照顧到事事親力親為總得有個過程,他需要時間。他只說需要時間,沒說破的是,在家里上到公司文件各方電話下到西裝領帶晚餐牛奶都是他替姚期準備。而人高馬大的某人確實不是少爺病,純粹是生活無能。做壞事還有人護著的姚期吃飽喝足了,滿意了,溜達到一旁給外派的江河打電話,準備壓榨自己的員工了。何歡的高中沒有任何懸念地入學了戴城最好的學校,錄取通知書寄到家里的時候兩個人正從山下回來,打開郵箱有意外驚喜。何歡隨意晃了晃手里的紅色紙頁,駕駛位上的姚期一本正經地接過,然后愛不釋手地打開。即便一紙通知書并不能決定人生,而且此前他也已經暗地里以姚家二少的身份給各大校長通過電話而且根本不會有人拂他面子。但此刻收到通知書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我說過想上哪所學校隨便說吧,看,這就是結果?!币ζ谌滩蛔⊙?。何歡平平靜靜地看了近乎有些雀躍的他一眼,道,我也說過,哪所都不是問題。姚期傾身,將手肘撐在離何歡腦袋五厘米不到的地方,在他腰上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掐都掐了嘴上依舊不饒人,挑釁道:小兔崽子,不領情??!何歡皺眉,抓住他的手腕,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從后視鏡里看到一輛棕色的車靠了過來,車里坐著一個女孩子。魏夢,魏家大小姐。魏夢從小被寵到大卻沒有一點大小姐脾氣,相反,還很溫柔,是那種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溫柔。一個是呼風喚雨的商界翹楚,一個是學歷傲人的業界精英,不僅郎才女貌,更加門當戶對。如果沒有意外,他們都將是彼此最好的選擇。何歡看著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緩緩放開了抓著姚期的手,微微頷首,朝剛好降下的車窗點頭示意。第十一章自從見過羅田之后姚期一改往日的“公司是我家”作風,召集一眾職業經理人談話之后就把大事小事都推給了江河,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仿佛忽然開竅了一般,戴城八卦史上有名的萬年冰山開始在各種社交晚會上露面。盛裝出席的女士們過來搭訕不僅會接兩句還會主動發出邀約,再也不是以前看見女人靠過來就像看見蟑螂一樣的嫌棄臉。短短半年,姚家就從門可羅雀變成門檻都要被踏破的地步。何歡平靜地看著他雙眸含笑與不同的人談天說地迎來送往,然后問,魏夢就住隔壁,你就不怕她多想?或者不怕這些女孩兒看見魏夢多想?姚期正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工程圖準備在自己家外面建一座專供紈绔子弟娛樂的俱樂部,聞言,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晃了晃。“或者,你在給她打預防針?說明自己婚后依舊作風散漫?”何歡不笑的時候眉目細長冷淡,話語間隱隱有咄咄逼人的感覺。姚期彎腰,湊到他面前,反問,你是魔鬼嗎?把我想的那么壞?這個笑話很冷,何歡一點也不想笑,只是看著他,等一個回答。姚期發現轉移話題無果,又不想撒謊,想了想,如實回答說:既然娶誰都一樣總要找一個更好的,沒人說過必須是魏夢。從姚期明確對女孩兒上心開始,別墅里迎接過各種各樣的女孩子,清純的明艷的冷淡的,其中不乏真心。卻原來,故事的男主角早就在心里列了一張表,要從櫥窗后面選出那件最精美的物品。換言之,只要符合條件,是誰都可以。何歡感覺喉嚨里堵著千言萬語讓他忍不住想要長篇大論講一遍符合大眾要求的婚姻觀是非觀。但姚期的目光太真誠,真誠地講述他的世界他的規則,于是何歡把卡在喉嚨里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說了一句,無論你為什么忽然那么急著結婚,也不管你娶誰,我希望你快樂。姚期整個人一滯,片刻之后干笑道:你們小孩子都這么說話的嗎?選擇從來都是多元化的,你可以選擇自己從事什么行業,可以選擇與什么樣的人為伍,甚至選擇生,或者死。唯獨快樂,從來都由不得人選擇。兩個人正沉默之際,魏夢大大方方地推門進來,挨著何歡坐到姚期對面。魏夢其實是很堅毅的長相,對于女孩子來說過于棱角分明了,也正因如此她渾身上下都是身為金領的高傲,讓人忍不住退避的同時又難以移開目光。“明天爺爺辦家宴,你跟我回去嗎?”她開門見山,只不過這份直率給人的感覺不是坦然赤誠,而是例行公事。姚期還是不咸不淡的態度,說,這樣的事情你讓助理過來就好,我自然不會拂魏老先生面子。每次,正事兒說完也就意味著交流結束了。兩個人說過的話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善后的江河忍不住懷疑,這是即將一起度過后半生的兩個人交流該有的態度嗎?離去時,魏夢迎面遇到江志,打招呼說,江叔。江志站在兩米之外,微微頷首示意,目送她遠去。這些日子以來,江志常登門。每次來都能成功讓氣壓低一節,許是跟在老爺子身邊時間長了,自帶制冷超能力。江志自動忽略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幾道目光,按慣例匯報一下老爺子的近況。將老人不愿再獨居的想法表達出來,一點點加深。對此,姚期從沒給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