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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良藝簡介深情總裁攻X清冷學霸受何歡就像是一個國王,坐在高高的階上俯瞰悲喜,總覺得有一層厚厚的隔膜,所有情緒都不可觸及。過往是一座城堡,扣留著有故事的行人。何歡就在這座悲傷的城里行走,半生奔波勞碌求見一面自己早夭的記憶。直到姚期手握重戟,一個人站在城外攻城,口中大喊,你聽見了嗎?我說我愛你。1V1,he第一章母親第五次說要嫁的時候,何歡正放學回家,隨手把書包放到沙發上,問,是那天送我們回家的先生嗎?“???嗯!是?!蹦赣H一邊看著他,一邊不安地搓手,等著他像大部分單親孩子那樣大發脾氣然后摔門而去。但何歡沒有,他只是輕輕笑了一下,說,蠻靠譜的一個人,我沒意見。說話間甚至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何歡出生之后的前八年是和父母一起住的,父母離婚之后就跟著mama踏上了漫漫尋繼父之路。他和大部分單親孩子不一樣,對于這件事一直看得很開,只要那人對母親好。必須要對母親好。向來雷厲風行的母上大人征得何歡同意之后就風風火火地帶著他嫁了。一直到去參加婚禮的路上,才聽說那個即將成為他繼父的男人是本市首富之子。那是秋天,空調剛剛打開,車里還是冷,何歡臉色灰白。“不舒服嗎?”坐在一旁的母親臉上是藏不住的擔心,甚至掩蓋了新婚的大喜。何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大紅,又回頭看了一眼樣貌氣質樣樣都屬上成今天更是精心打扮的母親,無聲呼出一口氣然后用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這算是和富豪結婚吧,縱使我們是二婚也不應該這么草率。老媽摸過他的額頭發現溫度沒有異常之后收回手不以為然道,什么富豪,他就是一廚子,廚藝自然沒得說,為人卻賊拉摳門,和富豪根本不沾邊。何歡微微點頭沒有反駁,但他知道這不是事實。單單從接親的八輛布加迪就知道。不算頂級豪車但也肯定不會丟首富的面子。撇開豪門之子的身份不說,那人也是真的對母親好。只因為母親說要和孩子坐一起就關了車門去后面坐了。到達之后,姚宇疾步走到頭車旁邊開門,也是先扶何歡下來再去扶的新娘。何歡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開玩笑說,叔叔,你放錯重點了。姚宇拿出紅包非要和繼子爭一個稱呼的問題,然后母親上前在那人胸口捶了一拳,拉著他往里走。何歡暗暗松了一口氣,跟上去。他不多言只是怕母親難堪但那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想法。那一年,何歡十三歲。隨著母親流浪到一個新的屋檐下。走進教堂,賓客席位都是空的,只有牧師站在臺上,看見他們進來遙遙地頷首行禮。然后便是俗套又感人的婚禮陳詞,互換戒指,何歡站在階下一邊使勁兒搓快要凍僵的手一邊欣賞這虔誠一幕。不知何時,側門進來兩個一身黑衣的人,疾步行來,與其說是像賓客不如說更像來砸場子的。何歡正猶豫要不要舍生忘死以己之身守護母上大人的婚禮就見來人對著階上的人微微點了一下頭。何歡:……雖然這場婚禮本來就很與眾不同,但既然是來祝福這樣氣勢洶洶的不好吧。來人進來之后徑直落座,連余光都沒分給何歡。何歡:……雖然今天的婚禮只有主角參加,連喜帖都沒準備,但來人竟然在儀式開始后以這樣的方式落座,算是不請自來吧。大腦迅速運轉,何歡從自己知道的有限信息里找出一個可能符合此人形象的身份。想必,是繼父的弟弟。看著那人的一身黑和自己的一身大紅,何歡忍不住笑了一下。本來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間莫名其妙飄出來幾個名為尷尬的分子。椅子上的人很明顯地頓了一下,然后抬頭看他,只是看,一個字都沒說。站在一旁的江河眼睛突突直跳,看著何歡一副敬他悍不畏死的樣子。何歡站在原地尷尬異常,感覺自己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干脆深吸一口氣坐到了那人身邊,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他說,你好,我是新娘的拖油瓶。沉默,良久的沉默,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對話還沒開始就到此結束了的時候,耳邊忽然飄來一句:我是新郎的半個家人。“半個……”從小就語文滿分的何歡成功抓到了重點,一個沒剎住車就禿嚕嘴道,“另外半個是?”“對手?!?/br>言至于此,何歡自覺多言便不再多說,像所有冠冕堂皇的大人那樣端著祝福的笑容正襟危坐著看到儀式結束。天空不知何時竟然飄起雨來,片刻后變成雨夾雪,打在臉上生疼。何歡拿起手機來準備拍照,結果發現一經鏡頭過濾,雨絲也沒來由變小了,即便有人透過鏡頭看見此景,想必也理解不了他此刻心境。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何歡于是笑笑把手機收了起來。離去時,雪忽然變大了,姚期走在最前面,推門的時候本能地側頭躲了一下。何歡把自己全身唯一一件還算正常的圍巾摘下來圍在了穿著單薄的姚期脖子上,說,反正我也紅紅綠綠的像個吉祥物,干脆就當個吉祥物吧。江河更加佩服他了,一副向大佬低頭給大佬遞茶的表情。姚期看了看他,淡淡地說了聲謝謝。那一年,姚期二十六歲,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小鬼強行搭訕,也是第一次,在一個人的眼睛里看到晨光。劈開烏云朗照天地的光。婚禮剛好選在中秋那天,中午一頓忙亂之后短暫休息,晚上何歡便又被拖著前往姚家老宅——一個從未聽說更未涉足的地方。他親眼看著自己繼父坦然無比地開著一輛夏利混進一眾豪車中間,看著他穿著閑散卻帶著自己的新娘與賓客談天說地,迎來送往間是長子的風范。眾人忙亂,連帶著腳步也匆匆,何歡小步跑著才能跟上節奏。正左顧右盼往前走的時候就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像是剛剛見過。何歡快走兩步追上去,喊,嗨,又見面了。姚期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嗯。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腳步卻不自覺放緩了,剛好是何歡能跟上的程度。時間接近黃昏,太陽從層層樓宇間沉了下去,何歡跟在姚期后面走進大廳,邁步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空,心中竟無端生出些肅穆來。從兩天前得知婚訊到此時此刻,何歡在心中練習了無數遍與姚家人相處的場景,此刻踏進姚家老宅才發現自己純粹就是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