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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桐花還小,臉頰上的胎記紅艷艷的?!?/br> 為了順利的讓杏花取代桐花,錢氏特地放慢了語速,一副追憶往事的樣子:“愚婦記得,那天天氣很好,賣桐花的人胖胖的下巴上留著胡子,一雙眼睛黃豆似的,不太像缺錢的樣子。他賣桐花時,只收了十幾文錢,還說十幾年后要過來領人?!?/br> “他還說了什么?” “對了公子,那人口音不太像水源縣這邊的,找買家時先問家里寬綽不,我們是最窮的一戶買家?!?/br> 錢氏的描述和許嘉樹調查出來的情況,基本對上了號,他眼神中露出寒光,冷冽道:“那天發生的情形,你還記得多少,原原本本的道來?!?/br> 一回生二回熟,錢氏見許嘉樹沒有懷疑,又大著膽子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杏花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依偎在錢氏身邊,看都不敢看許嘉樹一眼。 聽完了錢氏的敘述后,許嘉樹望著杏花,眼神充滿憐惜道:“你家買來的孩子,是我親meimei,她幼年時被jian人所害拐賣到此處。我這次來,是要帶她離開的?!?/br> 終于從許嘉樹口中聽到認親之言,錢氏心中狂喜,面上還要裝做受驚的模樣:“您說什么,公子,您說桐花是您meimei?她是被壞人拐走了,我們當初真不知道哇,嗚嗚?!?/br> 她一副驚嚇過度,天塌了的樣子,讓許嘉樹放棄了警惕。 尤其錢氏嗚嗚那兩聲,情真意切,好像非常舍不得桐花的樣子。 “是的,我調查了許久,無論時間還是拐賣人,以及meimei臉上胎記,都能對上號?!?/br> 不知為何,奔波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meimei,許嘉樹竟然沒有想象中激動。 meimei臉燙傷,他十分心疼,但瞧著那張陌生的充滿排斥的臉,他也不好露出親昵的樣子。 都說血濃于水,但真正兄妹相認這一刻,許嘉樹只覺凄涼。 meimei眼神中全是畏懼,對他十分排斥,一點兒親近的意思都沒有,錢氏和楊三兒又一副市井小民的樣子。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直到郎中過來,驚乍的替杏花看了病,涂了治燒傷的藥膏。 一群人都圍著郎中問杏花的病情,幾人關系才和睦了些。 大夫走后,許嘉樹向楊三兒挑明了身份,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我想帶meimei離開,這些年有勞你們照顧家妹了,我會留下一筆銀錢?!?/br> 聽到錢,錢氏心動了一下,但考慮到長久富貴她又哭著說:“我的命好苦啊,幾個孩子在天花中沒留住,只剩下一個心肝兒寶貝兒也要被人奪走?!?/br> 她嚎的傷心,杏花抓住她的衣袖,含著淚說:“爹,娘,我要跟你們在一起,我不走?!?/br> 之前許嘉樹一直忙著尋找meimei,一心想要將她帶走,也考慮了留些銀錢給她養父母。 但他還沒真想到,要是meimei不愿意跟他走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ing…… 第33章 033 滿懷心事怕人猜 粗陋的房舍中, 許嘉樹衣冠整齊纖塵不染,與當下環境格格不入。 杏花牢記著爹娘的吩咐,看都不看他一眼, 抓著錢氏的手哽咽著喊話。 錢氏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將杏花摟在懷中, 難舍難分的說:“這位公子,求求您了, 我們現在可只有桐花了?!?/br> 一向老實笨拙的楊三兒, 難得機靈了一次,抓著婆娘和孩子的手哀求道:“求求您了,我們養了桐花這么多年,實在舍不得和她分開?!?/br> 楊三兒說這話時,惦記著許嘉樹先前許下的銀錢,又有些埋怨婆娘心眼子太多, 萬一對方生氣不留錢一個人走了怎么辦。 但他人笨口拙, 心里那點兒擔心也沒顯露出來。 許嘉樹望著哭成一團的三人, 沉吟之后終于發話:“既然你們夾山鎮無田產房舍傍身,不如隨我先前往岐州, 日后再回興寧城?!?/br> 錢氏和楊三兒都是鄉下人, 水源縣都沒出過, 哪里聽過岐州和興寧城的這倆地。 但他們親朋離散,長子早喪幼子夭折,對夾山鎮并無留戀之處。 何況,許嘉樹要是在這里待久了, 萬一冒出個知內情的,她們可就危險了。 兩人在愣了一會兒后,錢氏抱著杏花肩膀,可憐巴巴的說:“只要公子不把桐花奪走,我們夫婦倆愿為奴為婢跟著您,一路照顧花兒?!?/br> 她說的可憐,看向許嘉樹時膽怯畏懼,看向杏花時又一片慈愛。 許嘉樹負手嗯了一聲,淡然道:“后天我會雇馬車帶你們離開,不要帶太多行李,衣裳鞋襪還有小食藥材我都會備上,沿途客宿驛站或客棧?!?/br> 談起去岐州的安排,許嘉樹話多了不少。 他去岐州是為了與仇人做個決斷,沒將仇人除去前,他不放心將meimei送回家鄉。 錢氏和楊三兒唯唯諾諾的應下,許嘉樹語氣溫柔的和畏畏縮縮的杏花說了兩句話,這才離開。 等許嘉樹走后,錢氏喜極而泣,沉浸在即將脫離泥腿子生活的喜悅中,杏花一臉茫然。 楊三兒還是有點兒畏首畏尾,又問了一次事情敗露怎么辦,卻被錢氏擰著耳朵兇了回去。 許嘉樹出門之后,望著遠處蕭索林木,心情有些黯然。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當年娘親將他們兄妹分別送出,怕他們不能順利匯合,許嘉樹認不出年幼的meimei。 許夫人特地在女兒臉上涂了胭脂醉,又將解藥方子放到他身上,讓他找到meimei后為其除去臉上印痕。 然而,他只是遲了幾天,meimei的容貌便被毀了。 天空陰沉,雨點忽生落了下來,初時下的稀稀疏疏,后來密密麻麻的織成一張白茫茫的網。 許嘉樹撐開油紙傘,在雨中緩緩前行。 “嚯,下雨了,一層秋雨一層涼,真冷呀?!?/br> 車隊在驛站停下來休息,許安樂迫不及待的跳下車,沒走兩步,天空突然落起雨。 她抱著腦袋,螞蚱似的一蹦一跳,飛快跑到了驛站房檐下。 隔著雨幕,許安樂看到陳良先下車,然后撐起有竹傘,接著齊光才從容優雅的下了車,傘立馬移到了他頭頂。 主仆二人慢悠悠的朝驛站走開,許安樂抿唇看了一眼,撒腿就朝另一個屋檐跑去。 “燕兒jiejie,我來啦?!?/br> 她歡快的叫了聲燕兒jiejie,一個穿著杏黃上襦青布裙子,十六七歲模樣的姑娘走了出來。 她梳著雙丫髻,臉蛋兒圓圓的,鼻尖兒周圍散落著幾顆零星小雀斑。 燕兒笑的一團和氣,眉眼算不上漂亮,但透著溫婉。 看到許安樂來了,她招招手說:“雨大,你在這里等一下,我這就把做好的沙袋拿出來?!?/br> 她輕盈轉身進了門,不到片刻功夫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