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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的新科榜眼王謹言,已被調出翰林院任京府經歷,剛剛而立的探花郎藺源已是光祿寺典簿。 他們兩個雖然職務不高,也沒有到可以上朝面君的品級,但是能在五個月內可以升遷,也確實難得。因為中了進士,就代表著科舉之路走到了盡頭。也有少數人失了力氣想庸庸碌碌過一輩子的都難成大器,不過金榜題名后確實是一道坎,能不能再往上爬就不單單只看學識了。 九月及十月是大譽慣例,是各附屬國來朝貢的日子,盛京專門負責接待的驛館也早早準備完備。 在八月還剩個小尾巴的時候,就有幾個附屬小國遞過來的國書,其中一份便就是北戎。 北戎所處的北方,是一片巨大的天然農牧場,那里的人都擅長馬術,對于養馬一道可謂是信手拈來。大譽大多地處平原,農業居多,也沒有很多的地方跑馬,所以在戰場上,對于戰馬來說,顯得極其吃虧。 北戎現在內憂外患還沒解決透,應該是沒解決多少。新任大王天天焦頭爛額,政治朝綱一片雜亂無章。若是大譽不顧兵力是否完備下硬是繼續打過去,雖然會使大譽兵力虧損,但北戎也絕對不好過。所以他們自請為附屬國,求得幾年安穩。不過在以后,北戎也就是大譽免費的馬場。 則寧面前的國書中,也就屬北戎的這一張極為顯眼。其他小國估計都是由專人代筆,所以書面漂亮的多,而這張,雖然字體已經不顯幼稚,但則寧還能依稀從里面找出幾絲嬌嗔的意味來。 那個小姑娘寫的第一個漢字可不就是他教的嗎。 想起那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則寧不禁搖頭笑了笑,可剛剛扯開唇角,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則寧一頓,連自己的眼神都變得復雜了些。 都怪自己,在北地民風開闊的地方忘記了古代的男女大防,就算是一貫不拘小節的外族也不能掉以輕心。他本就把那個小姑娘當成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而已,可沒想到她竟然有那種想法。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娶一個外族女子作為正室的,而且他也沒有生出男女之心,所以真是大意。 合上卷宗,則寧抵著額頭,閉著眼睛想,以后自己可要更加注意才是。 時間過得飛快,不出幾日,北戎的使節就已經到了盛京門外,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趙國與燕國,禮部已經去迎接了,并把他們安置在準備好的驛館,休息一日便進宮朝見。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就聽傳官拖著長長的嗓音,在大殿上方回響: “北戎使節到——” “趙國使節到——” “燕國使節到——” 殿門大開,有光照射進來,被宮人引進踏入的眾多使節中,敏罕穆穆顯得極其亮眼。 那是則寧第一次見到她穿得這么正式。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后臺登不上去……(●_●) 不要著急嘛,大婚也就是這幾章了,前面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一下的嘛。 第53章 她穿著北戎皇室長公主的朝服, 以大紅為底,上面紋繡著翱翔的蒼鷹, 硬是把張揚的色彩壓得更加蒼茫沉重。她身上佩戴的富有北戎民族特色的首飾,完全壓制住了少女的蓬勃朝氣。 她于金鑾大殿上站定,抬頭看他,目光中夾雜的感情太復雜了,使得則寧一時間也無法剖析。 不過這個小姑娘變化地的確很大, 大得讓則寧恍惚地以為是兩個人。 她已不復以往嬌俏玲瓏, 已經沒有曾經就算在刀山血海的北地也依然靈動如是了,如今的她,沉靜得仿佛可以可以看淡任何事情。 三國的使節依次朝拜, 因為這個原因, 今日的朝會也比平日晚了許多。這三個國家都進獻了從他們國家搜集來的珍寶,并有更多的特產, 而則寧還要予以他們加倍的還禮。 想到又是一大波開支,則寧頭疼了一陣,按捺住心中的痛, 告訴自己要保持住大國風范,一定要打腫臉充胖子!于是他在這種心理下面不改色的主持完這場朝會。 這幾日里還會有三個附屬國陸續到來,則寧先把他們安頓在宮外的驛館,屆時行賞宴。 從始至終,除了必要的場面話,敏罕穆穆沒有再說一句其他,只是朝會結束, 他們退出去的時候,她慢了一步,落后于同行使節一步距離頓了一下,又驀地轉頭,看了看坐在上面桌案上的男人,緩緩地抿唇一笑。則寧沒有看到,當他抬頭的時候,那個之前總是纏在他身邊的少女已經只剩下一個背影。 幾位使節的到來并沒有打亂則寧的計劃,東宮書房里的朝臣也變得絡繹不絕。 如今這個時代對于商賈的轄制很深,主要目的就是更加注重農業,抬高農民地位,如此才能使國庫糧倉充盈。而商賈大多都是倒賣而非從事生產,這個時代條件有限,交換物資也只是在浪費人力。商賈富貴則貪心不足,與上層階級必會有聯系,從而滋生腐敗,也有思想上“重利輕義”的偏重。 此舉雖然沿襲了近前年,但是不能否認它是有瑕疵的。它固然在一定意義上避免了上位者擔心之事的發生,可同時也錯過了本該擁有的巨大利益。 商販是物品與金錢的樞紐,也是從中獲利的搖錢樹。一直壓制著他,它不會生長茂盛得遮天蔽日,同時也不會踹一腳就能“嘩嘩嘩”地掉下錢來。 則寧現在最缺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錢嗎? 農民種地收取相對穩定,但是只能管住自己的溫飽問題,而商人重利,他們總是有頭腦將一點資產變成潑天巨富。國家對于商賈盈利的稅收相對于農民來說是嚴格的多,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嚇退了很多人。 士農工商,這個時代只有成為了“士”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光宗耀祖,所以但凡是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想培養出一個有出息的讀書人。就好比這屆狀元何紹齊,他本身就是青西何家的大少爺,一出生就富貴非常,吃穿用度無不盡好,就算是何家將要崩盤的時候他爹也不讓他分心去管理家族,反而硬拘著他回房讀書,就是這個道理。 家底再深厚,就是金磚鋪就的地板,也會被人看不起,這就是這個時代的人被熏陶了上千年的下意識所想。 現在是商賈最艱難的時候,資本主義的苗頭剛剛露出來,就被則寧敏銳的捕捉到了。 則寧說要再給商賈減一成稅收的時候,這次出奇的有很多人找出來反對,那些平時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人大著膽子戰戰兢兢兩腿發軟地還等著一雙眼睛看著則寧,就連他親自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員也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則寧撐頭看他們,也不知道該郁悶還是該欣慰。 早知道就會這樣,他們要真能被他一句兩句給說動搖,也就不是封建社會官僚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