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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睡得這么死。被她輕輕地捶了幾下,不痛不癢的,駱蒼止笑著給她穿好衣服,又擰了條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這才抱著她下樓。別墅前停著三輛車,猶豫了一秒鐘,他抱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喬初夏破天荒地上了第一輛,他此前都是坐中間的車輛。很快,車子緩緩地離開別墅,駛向外面。這條小徑有些顛簸,折騰了一通兒,喬初夏終于揉了揉眼睛醒過來,她一側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面不斷飛馳的景物,大多是椰子樹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熱帶綠色植物,還有穿著短衫,頭上包著絲綢的男人們在街上走,她一驚,徹底清醒了。“去、去哪?”等到看清自己是躺在駱蒼止懷里,喬初夏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了一點兒,起碼,他暫時不會要自己的命,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地帶著她這個累贅。“去見我的一個大客戶,同時也是我認的干爹。你記住,到了那邊不要說話,跟著我,也不要隨便喝水吃東西?!?/br>他捏了捏她的手,就閉上眼不出聲了。盡管他沒說話,但是喬初夏就是感覺到了,他有些緊張。這個認知令她很費解,還有什么人能夠令膽大包天的駱蒼止緊張呢,除非,這個人真的是對他的毒品帝國非常重要。她很好奇,卻聰明地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道路兩邊的風景在,這里的廟宇眾多,隨處可見來跪拜的信徒,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拜一個神或者拜一個佛祈求平安,但是目前來看,她只能求自己。一邊看,喬初夏一邊試圖記下來路線,但是很快她就發現,對于自己這樣一個路癡,在一個從沒有來過的地方想要辨別道路實在是太難了。她很沮喪地扒著窗戶,心想,就算有一天,徐霈喆或者是其他緝毒特警能夠把自己從這個毒窩兒里救出去,她恐怕也沒有辦法來提供更多的證據。證據?!她忽然打了個冷戰,想到這個詞,就不禁想到駱蒼止,她剛才在想什么?難道在盤算著怎么把他送到大牢里,或者期盼著他挨槍子兒么?!一想到駱蒼止如果真的被抓住了,那等待他的不可能是幾年幾十年的牢獄之災,他只能是死,她忽然有些恍惚了。想到他在小村寨里蓋學校,甚至不敢一次把錢全拿出來怕鄉親們懷疑,喬初夏完全不知道怎么辦了。她所受的一切教育都在不停地提醒自己,這個男人不僅是惡人混蛋,而且十惡不赦,他死有余辜,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他的罪惡的產業鏈條上不知道令多少人家破人亡。可是,在如此多的想法面前,她居然做不到,咬牙切齒地希望他趕緊去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王佳芝那一瞬間的猶豫,也明白了為什么徐霈喆會反復強調,告誡自己不要犯錯,因為駱蒼止是個太壞的男人??上?,女人都愛壞男人。喬初夏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全都落在了駱蒼止的眼底,他只是裝作閉眼凝神的樣子,其實,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掌控。這個女人,還真的比自己一開始想得就有趣,他在心里冷笑。但,她的猶豫,顯然令他有些莫名的高興,他似乎在一瞬間有種錯覺,若是自己真的有一天累了,便就是她吧,找一處世外桃源,有山有水。這么想著,他真的閉上了眼睛,將懷里的她擁得更緊了些。不同于之前兩個人所住的別墅,喬初夏看見,此行的目的地是充滿了當地風情的緬甸民居。離這棟住宅還有大概一百米的地方,車子就緩緩停下來了,前排的司機將副駕駛這邊的窗戶搖下來,很快,車前面就走過來兩個保安模樣的當地人,cao著當地的話大聲盤問起來。他們的腰間都別著槍套,這讓從小都沒怎么見過真刀真槍的喬初夏有些害怕,縮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敢動。其中一個保安走到車邊上,一低頭,透過車窗看見是駱蒼止,臉上的表情立刻從之前的公事公辦變成了一副討好的模樣,點頭哈腰地問了句好。駱蒼止也微微頷首,很快,那保安拿起手里的對講機,哇啦哇啦喊了幾聲,前方十幾米處的鐵門,緩緩拉開了。車子重新開動起來,只是開得很慢,喬初夏這才看見,她之前看見的白墻面金色頂子的樓,還在很遠以外。連普通的住宅也有一種寺廟的肅穆,整個樓的墻體是白色的,在窗戶附近涂著rou粉色的涂料,正對著門的樓體上還雕刻著特殊的符號和年代,她不懂,猜測著,這可能是家族的標志。“這樓很漂亮?!?/br>她由衷地贊美了一句,剛上班那年,學校因為學生成績很好,所以給老師們一次去泰國旅游的機會,她當時什么都不懂,傻傻地跟著玩了幾天。這次來到這里,才發現這邊的建筑和泰國的有些相似之處,但又不完全一樣,不免心生好奇。駱蒼止的手,不時地一下一下敲打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神里一片復雜,并不回答她。似乎看出來他的古怪,她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怎么了?”他搖頭,伸手將她的臉扳向窗外,低聲道:“到了?!?/br>果然,前面便是一排排刷著淺綠色油漆的柵欄,兩條威武嚇人的狼犬,就伏在門口,舌頭拖得老長,涎水滴在地上。第一眼見到那兇猛異常的狼犬,喬初夏立即想到了初到樂家時,樂文昱和程斐腳下那頭可怕的雪獒,當時也是流著叫人惡心反胃的口水,上來就要撕裂自己一樣,她的心頓時變得一片冰涼,之前那股淡淡的期待和喜悅也馬上淪為了恐懼,她想也不想,一把攥住了駱蒼止的手。或許是她太用力了,他禁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等喬初夏收拾了滿心的害怕,門口的保安早已接到了消息,正候在車邊上,殷勤地來打開車門。駱蒼止一低頭,霸氣十足地下了車,其實他今天穿得也是當地的服裝,下面是和喬初夏同一個顏色的紗籠,只不過男人穿的就叫做“籠基”,上身則是很常見的白色短袖對襟汗衫,兩個人腳下都是拖鞋。喬初夏跟著他,一哈腰也下了車,在那保安有些驚疑的眼神中,怯怯地握住了駱蒼止的手。似乎感受到她的膽怯,他用自己的拇指輕輕在她手心里刮蹭了幾下,帶著些寵愛也帶著些親昵,這個動作神奇般地叫她放下了心,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