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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幫廚的許父說。許父笑著往鍋里扔了些瘦rou絲和皮蛋,“恩,我能明白那感覺,就像辛苦經營了一春天的菜地,又嫩又綠,稍沒留神,闖進來一頭驢,大嚼特嚼,就算別人大手一揮,把驢賠給你了,但看著被糟蹋的菜地,也高興不起來?”“當啷”一聲,許母把勺子掉進鍋里,笑著拍了老伴一下,“誰是驢,誰是菜?別瞎說,趕緊去醫院送粥!”許父領著許彥來了醫院,正碰上謝信澤能開口說話。見到許父,謝信澤努力掙扎起來,想坐直身子,但身體還弱,還撐不住,但他堅持讓許斌扶著自己坐直,鄭重的對許父說,“謝謝伯父?!?/br>許父趕緊示意他躺好,笑得眉眼親和,“你好好休養,不要見外,有啥話,以后咱們爺倆慢慢說?!?/br>一句話讓謝信澤的心踏實了,對著許父用力點了點頭。他對許父道謝,一方面是因為家事,另一方面也是公司的事,這兩天出了意外,許斌忙前忙后顧不過來,費雷又已經出國不在,全靠許父撥了人手,又親自出馬前后打點,幫著應付,有他坐鎮,所有事都變得有條不紊了。許斌之前跟謝信澤提了兩句,他記在心上,所以見了許父便格外敬重。本想再說兩句,許父的電話卻響了,水哥也敲門進來,說是八山的總公司有事,等著他回去拍板。許斌忙把父親送出來。父子兩個走在一起,許斌無意間看到父親兩鬢的頭發已經有些斑白,雖然許父身體康健,但這兩天跟著早出晚歸,也變得胡子拉碴,仿佛老了兩歲,這讓他這個做兒子的哪能不愧疚。但他們爺倆兩個平時很少表達,此時許斌也只是一直跟著許父走到車邊,親手幫父親開了門,看他在車上坐穩,又親手把門關上,然后繞到車前,再三囑咐司機,“水哥,麻煩你想著給我爸準備上西洋參泡水喝,不過晚上別泡,那東西喝多了亢奮,容易失眠?!?/br>等車開出去老遠,許父再回頭,發現兒子仍然站在醫院門口向這邊望著,心下頓時酸楚,忍不住眼眶發酸,趕緊擰開保溫杯,仰頭喝了一口參茶。許斌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謝信澤已經睡著了。他身體弱,精神不濟,經常會打瞌睡,一天醒著的時間也就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是在睡覺。床邊,許彥坐在椅子上,正一本正經,全神貫注的講著圖畫書,根本沒注意到謝信澤已經睡著了。“多多的mama問多多,我再給你買一個氣球,你還要么?多多說,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也不貪多了!”許彥講完,趕緊抬頭看向床上的人,等著求表揚,可卻失望地發現,對方竟然睡著了,不由癟起了小嘴。許斌趕緊走過去,摸摸他的小臉,“兒子,你真厲害啊,竟然把爸爸哄睡著了!”聞言,許彥立即又變得高興起來,有點得意的說,“對,就是我哄睡的?!?/br>他聲音大,謝信澤也沒睡實,馬上就醒了,見到父子兩個在說話,他伸出手拽了拽許斌的衣袖。許斌回頭,看他醒了,便坐在床邊,把兒子也抱到腿上坐著,三口人擠在一張床上。怕碰到謝信澤,許斌只沾了個床邊,謝信澤怕他坐得不舒服,便說,“你靠近點?!?/br>許斌往里面挪了挪,他又說,“再近點?!?/br>許斌瞪他,“難道坐你懷里去?”謝信澤就笑,笑得甚至開始咳嗽。許斌后者后覺,有點臉紅,但在孩子面前,到底沒好意思再說什么。許彥卻不放過他倆,很嚴肅的對許斌說,“爸爸,你不能坐他懷里,他還受傷呢,你這么大,這么沉,會把他壓壞的?!?/br>許斌,“……”謝信澤,“咳咳咳咳”,咳嗽的更厲害了。許斌看他咳了一會兒,才上手給他拍了拍背,謝信澤含笑看他,“這孩子像你?!?/br>白了他一眼,許斌沒好氣的說,“廢話,我兒子當然像我!”“但是長得像我?!?/br>謝信澤說這話的時候,得意的樣子有點讓許斌想掐他一把。三口人坐在床邊,又說了會閑話,主要是許斌和許彥兩個說,謝信澤聽著,他現在的身體,說話太多容易傷神。許斌看他一直笑著盯著自己和兒子,便說,“你閉上眼睛聽就行,看東西也費神?!?/br>謝信澤卻握著他和孩子的手,眼中的溫柔像是要流淌出來,“不用,我想看著你們,總覺得看不夠?!?/br>許斌心下觸動,可還是撇了撇嘴,“真rou麻,你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br>輕輕撓了撓他的手掌心,謝信澤笑道,“這些話以前想過,但不好意思說……,如今鬼門關走過一回……才知道臉皮沒用……以后我想什么就說什么?!?/br>他氣息不足,說的斷斷續續,許斌沒有打斷他,一直聽他說完,然后緊緊抓住了那只在掌心作怪的手。許彥一直窩在爸爸懷里,乖乖聽著大人說話,可一雙大眼睛卻不老實,在兩個大人之間來回轉,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等他倆不說話了,他突然插嘴,對謝信澤說了一句,“你比我們汪老師長得還好看?!?/br>許斌,“……,彥彥,讓司機送你回家吧,你在這兒,爸爸休息不好?!?/br>許彥頗為委屈,“我還不想走呢,我沒待夠?!?/br>謝信澤轉頭看許斌,警惕的瞇上眼睛,“汪老師是誰?”許彥在旁邊搶答,“是我們幼兒園的老師,他可喜歡我爸爸了,我跟他說我是爸爸生的,他都哭了?!?/br>謝信澤,“咳咳咳咳咳,許斌,一會咱倆聊聊?!?/br>許斌,“彥彥,你回家吧,再不回家,你爸又得進重癥?!?/br>到底,等許母的車到了樓下,許斌把許彥給送走了,臨走之前,許彥從兜里掏出來幾顆糖放到謝信澤掌心里。“你要是疼了就吃一顆糖,我爸爸每次領我去打針都給我吃糖,可管用了!”說完,剝了一顆送到謝信澤嘴里,然后自己也趁機吃了一顆。許斌看見,沖他瞪眼,因為有點輕微的齲齒,許彥吃糖是被嚴格控制的。看見爸爸瞪自己,許彥梗著小脖子,“我嘗嘗甜不甜,不甜下次換別的?!?/br>說完也沒等兩個大人反應,拉著司機的手,一溜煙的跑了,跑到門口才回身對床上的謝信澤招手,“拜拜,明天我還來看你,別想我哈!”謝信澤躺在床上看著兒子,含著糖,感覺心里都要跟著甜化了。許斌站在床邊看到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嘆了口氣,“你以后肯定得把這小子慣壞!”拉住愛人的手,謝信澤示意許斌低下頭,兩人的唇自然而然的碰在一處,他趁機將口中的糖度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