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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血色。“門在那里?!笔Y凌肯定地說,他翻開筆記本,小心翼翼地遮擋著不讓筆記本打濕,上面有一張蔣榮輝留下的畫,本來他是不認識,可是這會兒對照著河和山,他一下子就辨認出,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蔣榮輝畫了一道門。畫很簡陋,本來蔣榮輝又沒學過畫畫,只是簡單畫出了眼前風景的特征而已。一行人匆匆往那方向走去,不知道從哪里刮過來的風帶著一股古怪的氣味,將他們的雨披都吹了起來,冰冷刺骨的雨水打在皮膚上,直讓人打哆嗦。明明是夏天,這雨水卻像是浸過寒冰一樣,冷得相當不科學。“是門?!壁w挽之已經看到了,顧程和趙衍之的點點頭,他們也看到了。三人能夠通過眼睛看到能量的構成,穿過壁界的時候就見過,眼前這道門,和壁界有些相似,像是完全由能量構成,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就在這層門的后面,似乎像是蒙著一層紗一樣的畫面里,隱約可以看到一扇大門,好像是紅色的,只是這么遠的距離,畫面又隔著雨幕霧氣,看不太清晰。杰克和顯德和尚都有些驚訝,想不到這三個不知來歷的人竟然是最先看到門的。越走越近,這道門也越來越清楚。帶著古意的紅色大門上斑駁破敗,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兩個銅質門環被扭壞了一個,另一個上也有明顯的被冷兵器砍過的痕跡,門似乎是木頭做的,只是漆了一層紅漆,現在紅漆掉了一半,露出坑坑洼洼的深黑色木頭來,只瞧著就很滲人。眾人停住腳步,過了一會兒蔣凌才沉聲說,“走!”大家抬腳就要跨進那層壁界一樣的“門”,顧程卻詫異地看著扒住他腳的吉祥,“怎么了?”富貴似乎也想從趙挽之的懷里跳下來,兩只貓都很抗拒這道門。“喵~”因為進化已經有了靈性的貓著急地朝著三人叫著,搖著圓滾滾的小腦袋往后退了兩步。“喵喵喵喵……”繞著圈子很想說什么。“這里面讓你們害怕?”趙衍之皺眉問。在蔣凌他們驚異的視線里,兩只貓忙不迭地開始點頭。蔣老板原本很緊張的,這會兒忍不住吐槽,“這他媽還是貓么,貓妖吧?”居然真聽得懂人說話啊。顧程看了看門,“不然你們留在這里等我們?”“喵喵?!奔閾u頭,慫慫的富貴也只能跟著搖頭。趙挽之一把摟住富貴,笑嘻嘻地說,“別怕啊喵喵,jiejie會保護你們的?!?/br>“喵~”富貴將腦袋縮進了她懷里。顧程抱起吉祥,“走吧,大家小心一些,能讓它們害怕的,恐怕不太簡單?!?/br>眾人都看到了兩只貓的特殊,不會把這話當成玩笑。顯德和尚忍不住又看了兩只貓一眼,講道理他們雖然掌握著不科學的手段,但這么多年,看到的頂多也就是鬼,再加上一些魔物,還真沒見過有靈性的妖,難免有些好奇。“想不到這世上真有妖啊?!钡に馗锌?,很想摸摸貓貓的小腦袋。趙衍之面無表情地說,“這世上還有鬼呢?!?/br>……這身邊到處是鬼,你們居然還有心情來奇怪聽得懂人話的貓是不是貓妖?一步跨過,蔣凌上前一步,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了那兩扇木門。“呼——”陰風吹來,他們一時間連眼睛都睜不開。風里飄來的不僅僅是尸臭,還有一種說不清是什么氣味的酸苦,難聞到令人作嘔。等到視線恢復,他們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灰白色砂土上,背后的門已經不見了,眼前的山還在,但是山卻已經不是那座山,而是一座寸草不生猶如焦土的高山,沒有人工做成的階梯和那些以供游人前行的指引,一路往上只有焦黑的土地和嶙峋猶如鬼臉的巨石。“啊——”丹素尖叫著幾乎要跳起來,“快看腳下、腳下!”一個骷髏腦袋從砂土里冒出半個來,眾人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地上的砂土竟然不是砂土,全都是細碎的白骨,像是無數具白骨在這里被碾作這樣細碎的白色“砂土”,還有一些沒有徹底被碾碎的“漏網之魚”,留下一小塊一小塊的骨頭。“這是……骨河?!笔Y凌的臉色發白,“傳說古代,禹水山脈并不叫禹水山脈,禹神山也不叫禹神山,這里古稱是——骨萇山脈骨河山,不過因為太不吉利,才改了名字?!?/br>沒想到,真有骨河,在骨河邊,有這樣一座恐怖的山。就在這時,前方黑氣凝聚,竟像是出現了一艘船,仔細看去卻嚇了一跳。這是一艘以人頭為船錨,血rou為船身,人骨做桅桿,人皮做風帆的船,船身鮮紅,鮮血一滴滴地落在骨河上,只看一眼就叫人寒毛直豎。一道陰冷柔和似是女子的嗓音和著船歌響起。“遠來的游人,可要渡船?”“沒有船兒,渡不了骨河?!?/br>“渡船啊渡船,在骨河上游蕩,邀請遠來的人上我的船?!?/br>“砍了你的頭……拆了你的骨……”“扒了你的血rou與人皮——”“就能過得了這骨河呀……”聲音越來越尖利的時候,顧程感到腳下的砂土似乎化作了流沙,他們的腳已經開始往下陷去!“嘻嘻,”那陰森詭異的歌聲似乎變作了孩童的清脆活潑,“哎呀,天都快黑了,可要渡河?”明明他們來的時候還是早上,這會兒天色卻眼見著黑下去,不過這道門里,卻是連丁點兒雨絲都沒有。“這骨水啊,能融皮銷骨,滋味可不好受呢?!?/br>“客官呀,可要渡河?”作者有話要說: 丹素:這世上真有妖啊。趙衍之:這世上還有鬼呢。丹素:……說的也是。***********************顧程:我以為學校的尸林就夠重口味呢,我錯了。趙衍之:……臉色青白說不出話。第26章鬼圍城(七)眼前的畫面和歌聲實在稱得上驚悚,再加上他們正慢慢陷入骨河中去,更叫人覺得恐怖。趙衍之的臉色之前就被嚇得發白,這會兒可能是嚇過頭了,怒氣上涌之下拿下琴拍碎了琴盒,大聲喊,“渡你媽的河!”作為一位高嶺之花,即便是在沒有變成現在這副樣貌時,趙衍之也是出了名的清高冷淡,別說是罵臟話了,在他面前罵臟話都覺污了他的耳朵。……這個世界牛逼了,逼得趙衍之都罵臟話了。趙衍之的手指放在琴弦上,宮商角徵羽亂彈一氣,各種琴弦的虛影閃現,技能丟在那艘惡心的船上,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