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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將飯盒塞到程夏手里,說道:“場務啊?!?/br> 立刻,趕緊,程夏把飯盒接了過來,掩在了衣服里。笑著側頭……壓根兒沒人。 寧一岸嘴角這才現出狡黠的笑容,“拿著吧,這段時間到處跑,營養跟不上,怎么能好好拍我的戲?!?/br> 程夏…… 寧一岸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在不清不楚地占他的便宜,既然彼此都沒有可能了,她不喜歡這樣。 她思忖著正要開口,寧一岸打斷了她,繼續說道:“這是食療師給你做的,跟我沒關系。所以,我替你預付了他這個月的工資,你是不是該還給我?” 程夏…… “還有,他不想跟你碰面,這樣每天我給你帶過來的跑路費,你是不是也得付給我?” 這還真是一點便宜也不讓她占……不過,倒也好,程夏問:“多少錢?” 寧一岸稍稍思考了一會兒,摸著自己拇指上的透明創口貼道:“食療師一個月一萬,我的跑腿費總不能比他低吧,也就一個月一萬吧?!?/br> 你的跑腿費怎么不能比人家低了! 程夏:“……好,我等下就給你微信轉賬?!?/br> 也許是早餐的營養足夠,也許是程夏的演員素質夠硬,不上戲的時候,程夏滿腦子都是白綰的事情,干媽的那些話,上戲的時候,倒也表現得還可以。 這幾天的戲份基本都不是很重,稍微重點的也都是她和寧一岸的對戲。 倒是寧一岸的狀態似乎不太好,好幾次被李洋喊停。而且,經常,李洋這一喊停,程夏一愣神,才發覺,自己險些就也要出錯了。 這也算是她跟寧一岸的一種時隔多年的默契? 下戲前,程夏看到寧一岸又一次將創可貼貼上傷口,拇指內側上挺長的一條紅道子,跟被刀劃拉出的一口子一樣。上戲露手撕掉創可貼,不需要露手時再貼上創可貼,這來來回回的,程夏都替他的拇指rou疼。 程夏沒忍住,問道:“你這手怎么弄的???” 寧一岸動作一頓,自如地繼續貼,回道:“切蘋果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br> 切蘋果切出這么大的口子,以程夏了解的寧一岸的水平,確實可能。 想當年,他倆合作煮了一頓飯,結果,愣是一口都沒咽的下去。 程夏:“切什么蘋果啊,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br> 寧一岸……我不生氣,我不跟她計較。 在李洋前來慰問寧一岸的失常的時候,程夏便匆匆離開了。 她給白綰發短信,不回,給她打電話,打不通。媒體已經被宋家控制住了,也沒了白綰露面的機會,只剩下她拋出的花邊新聞□□還在發酵。 程夏想,她得先去跟白綰見一面。不管別人怎么說,她也想知道,她對她怎么說。 到了白綰家門口,程夏猶豫了一會兒,老實說,她也沒有把握,白綰現在在不在這個家里。 剛要敲門,門突然被從里面拉開。 “你走,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程夏聽到了一個聲音這樣斥罵道,然后,對上的便是白綰紅腫斥滿淚水的眼睛。她的臉上,還有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同一時間,白綰也看到了程夏,愣住一會兒后,仿佛沒看見她似的,奪路而走,按下了電梯,只那眼淚簌簌地往下流,流得更兇了。 程夏趕緊追了上去,同白綰一起站到了電梯里。 白綰兀自流著淚,程夏沉默著,也不說話。少頃后,才從包里摸出了紙巾,遞給了白綰。 程夏的手在白綰面前僵住了一會兒,白綰才一把抽過了她手里的紙巾,同時,大力地按下了電梯上的“1”。 難怪……她說這電梯怎么一直沒到。 電梯到了一樓。 白綰的眼淚也已經停了下來,她用手背一抹眼淚,大步越過程夏向前走。 她個子本來就比程夏要高些,程夏忙小跑才追上她,握住她的肩膀,卻不知道,這時候自己該說些什么,能說些什么。 在程夏愣神的時候,突然,白綰回身,整個人縮進了她的懷抱里,手臂緊緊地環抱著她,嗚咽的哭聲越來越大。 感覺自己胸前濕潤的面積和程度不斷擴大,程夏呆站在原地許久,直到那發泄的哭泣聲慢慢失力地低了下去,她抬起手,撫慰地拍了拍白綰的后背。 她一向不會安慰人,一般,一開口,就會讓哭泣的人哭得更加稀里嘩啦。不過,看白綰這樣子,應該是哭不動了吧? 程夏試探道:“白綰……” “你先別說話?!卑拙U懨懨地回道,“我還沒做好接受你毒雞湯的準備?!?/br> 白綰果然了解她,程夏:“那先坐到車里說話吧?!?/br> 雖然暫時還沒人在電梯口路過,但兩人這樣相擁哭泣,委實有些引人注目。 坐到車里,沒等程夏說話,白綰就先開了口。 她本以為讓那個男人身敗名裂是替mama報仇,可是,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mama的巴掌。明明,mama一直恨著那個男人,告訴她,是他拋棄了她們母女倆。 但,今天,兩人爭執間,她才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mama當年已經和那個男人分了手,分手以后,才發現自己懷孕了,但那個時候男人已經進了城,她聯系不到他。最后,她還是舍不得打胎,才生下了白綰。 等二人再有聯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妻子肚子里也有了孩子。 她mama生氣,怨恨,但天生樸實的善良,讓她做不出拆散別人家庭的事情,她選擇了一個人帶白綰長大。但生活的艱辛,難免會讓她的嘴巴說得難聽一些。 那個男人心懷愧疚,每月都會給白綰mama打一筆不菲的撫養費,只是,她mama一直倔強著不肯用,直到后來,白綰進城開始當藝人。 一些是白綰mama的哭訴,一些是白綰自己的推測。 程夏在旁靜靜地聽著,白綰愿意將這些講給她聽,讓她如何忍心再責備她先前的隱瞞。若把她安到白綰的位子上,她也會如此做的。 宋伯父給白綰mama的匯款…… 干媽便是從這上面知曉一切的,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當自己不知道。 按干媽的話來說,“若不是鬧出了這一茬,她真的快忘記了?!?/br> 淡然的無奈不似作偽,這大概便是自欺欺人的強大之處? 白綰突然問程夏道:“我還是不明白,程夏,如果,你是我mama,你會怎么做?” 程夏沉默,思考。 如果……她肯定不會讓孩子這樣的紕漏存在。但,有萬一的話,她也會帶著孩子走得遠遠的,根本不讓孩子的爸爸知曉她的存在。分手了,就各過各的日子,她也不可能因為孩子而將就著和一個男人走一輩子。 但是…… “白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