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心情復雜，一方面為哥哥的魅力而高興，一方面又有危機感。

他翻開高數下，趁著莫寒謙在搞投影儀和話筒，認真地預習起了課本，他的手邊還有一個嶄新的筆記本，上學期他可沒用過筆記這么高級的東西。

PPT的第一頁是莫寒謙的個人介紹，很簡短，沒有寫他在國外留學的經歷，只有名字、電話和郵箱。

莫寒謙把話筒別在領口，說道：“我姓莫，這是我的電話和郵箱，我的辦公室在數學與統計學院327。周二周三周四下午我都有時間，有疑問可以來問我，你們是三個班嗎？”

某個班的班長說是。

“那學習委員下課來留一下班級郵箱，我會把上課用過的PPT和以后的期末復習資料發到班級郵箱，好了，我也不多介紹了這門課了，你們已經學過一個學期了，對高數應該有了一定的理解?！?/br>
陶眠：我不是，我沒有，我仍然不知道高數是什么。

莫寒謙講課的速度和宋老師差不多，這也沒有辦法，一個學期要學完一整本書。

不過好在他廢話比宋老師少，不會停下來講二十分鐘“投胎論”。

陶眠一邊緊緊盯著哥哥的臉，一邊觀察這個班的同學，大部分人的頭都抬得高高的，他還能確定，一部分女生的眼睛，絕對是跟著莫老師的臉，而不是投影或者板書。

下課之后，至少有八個人同時站起來，拿著高數課本，排著隊去向老師討教，并且排隊的人數還在增加，簡直像簽售會一樣。

陶眠也迅速翻書，也想找一個問題去問，很快他就發現，選不出來，因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連問題都提不出來。

課間只有十分鐘，莫寒謙沒辦法一一回答，而且其中有些人還在故意拖延時間。

陶眠就自己翻書，半懂半糊涂，莫寒謙給她們講解的時候，還在黑板上寫寫畫畫，那個問問題的女孩也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討論地十分熱烈的樣子。

陶眠捧著臉，歪著頭看黑板上的數字，心想她們問的問題真高端。

過了一節課，這個教室里的人竟然更多了，不太像是逃課又良心發現，應該是得知了第一情報，來看理工大學高數男神的。

課上有人舉著手機拍照，看起來像是拍PPT，實際上是在拍老師的臉。

陶眠對身邊的女孩說：“PPT不是會發到郵箱嗎？”

他正好看到了女孩的手機，她竟然在錄像！

“你，你要發微博？”陶眠驚訝道。

女孩理由充分：“PPT太死板了，看不懂，我把老師上課的過程錄下來?！?/br>
陶眠無話可說，可是妹子你用秒拍錄十五秒真的有用嗎？

旁邊的男生和她是情侶關系，看到女友這么冷落自己，他涼涼地奚落道：“又不是張宇和肖秀榮，有什么好錄的?！?/br>
女生：“你懂個屁，肖秀榮是政治老師?！?/br>
聽莫老師的課跟聽宋老師的課區別不大，都聽不懂，不過眼睛很舒服，也不會困。

下課后，陶眠想等著哥哥一起吃飯，他已經收拾好書包了，鈴聲響了，他看著十幾個人帶著課本把莫老師圍了一圈，第二波人迅速圍了第二圈。

陶眠：“……”

他只好坐下，掏出高數課本來看。

等了二十多分鐘，陶眠實在是等不了了，這會兒食堂的菜都要沒了，這些學霸們有完沒完啊。

莫老師一直很耐心，從不說“你自己回去看”之類的話，陶眠湊過去聽她們在討論什么問題，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門道。

最后幾個人良心發現，說：“老師要不你先去吃飯吧，謝謝老師了?！?/br>
陶眠：?。?！現在還有飯嗎，只有菜湯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倆，莫老師有些疲憊地做回到椅子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陶眠看出他眉心蹙起了哀傷，就拉了拉他的手：“哥，食堂現在沒有東西吃了，我們吃什么？”

莫寒謙答非所問：“我是不是講的不清楚，你聽懂了么陶眠，為什么有這么多人問我問題，而且是很簡單的，在一個錯誤的點上跟我討論了這么久，是我沒講清楚嗎？”

陶眠憤憤道：“哥，你別難過，她們是看你好看，想跟你說話而已，我還以為你們在爭論什么數學未接之謎呢！”

莫寒謙半信半疑：“是么？那你呢，你聽懂了嗎？”

陶眠咬了下嘴唇，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莫寒謙看他不說話，眼睛里的難過就更多：“你也沒聽懂對么？”

陶眠說：“沒有，我聽懂了！”

第25章反函數的求導法則

莫寒謙苦笑了一下。陶眠趕緊說：“哥，你問我沒用的，我代表了中下等水平?！?/br>
莫寒謙說：“別這么說自己。你不是明天還有宋老師的課，再聽一遍，會熟練很多?！?/br>
陶眠說：“我雖然數學學不好，但我至少有自知之明，這也算是優點?！?/br>
莫寒謙非常執著地又問了一遍：“我是不是講的很差，為什么這么多人……”

“哎呀，哥！”陶眠打斷他，“他們是看上了你的美貌，想跟你搭訕?！?/br>
“可是他們問的問題也太……弱智了……”莫寒謙說。

陶眠安慰他：“那是我還沒問你，要是我問你，你就不這么認為了?！?/br>
莫寒謙：“……”

一個學期，陶眠看起來非?？炭?，既要去上宋老師的課，又要去上莫老師的課。

他上莫老師的課時，身體和靈魂都在欣賞心上人的美貌，上宋老師的課時，身體和靈魂都陷入了沉睡。

一學期結束，陶眠再次掛了高數。

沒臉見人了。

莫寒謙嘆了口氣，也是沒有辦法了，緩緩地說道：“陶眠，你怎么又掛了呢？”

陶眠心情低落：“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不會做啊，前幾年的期末考試題我也做過了，但是……”

莫寒謙敲了敲他的腦袋，敲完了額頭敲頭頂，敲完了頭頂敲后腦勺，似乎在質疑他的大腦構造跟正常人不一樣。

陶眠小聲說：“我的腦子應該是沒什么病的，就是數學不太開竅?！?/br>
后來專業課也越來越難，生化物化，必有一掛，陶眠掛了物化，又掛了被吳卓群詛咒過的化工原理。

他開始擔心學分的問題了。

“錢哥，我掛了這么多，萬一補考沒過，重修又沒過，學分怎么辦啊，我會不會拿不到畢業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