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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To be or not to be…” “他說什么?”史強問汪淼。 “沒什么?!蓖繇禉C械地回答。這些人似乎在夢囈,戰爭時期?戰爭在哪兒?他扭頭望向大廳的落地窗,透過窗子可以看到遠處大院外面的城市:春天的陽光下,街道上車流如織;草坪上有人在遛狗,還有幾個孩子在玩?!?/br> 里面和外面的世界,哪個更真實? 常將軍講道:“最近,敵人的攻擊明顯加強了,目標仍是科學界高層,請你們先看一下文件中的那份名單?!?/br> 汪淼抽出文件中最上面的那張紙,是用大號字打印的,名單顯然擬得很倉促,中文和英文姓名都有。 “汪教授,看到這份名單,您有什么印象?”常偉思看著汪淼問。 “我知道其中的三人,都是物理學最前沿的著名學者?!蓖繇荡鸬?,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鎖定在最后一個名字上,在他的潛意識中,那兩個字的色彩與上面幾行字是不同的。怎么會在這里看到她的名字?她怎么了? “認識?”大史用一根被煙熏黃的粗指頭指著文件上的那個名字問,汪淼沒有反應?!昂?,不太認識。想認識?” 現在,汪淼知道常偉思把他以前的這個戰士調來是有道理的,這個外表粗俗的家伙,眼睛跟刀子一樣。他也許不是個好警察,但確實是個狠角色。 那是一年前,汪淼是“中華二號”高能加速器項目納米構件部分的負責人。那天下午在良湘的工地上,一次短暫的休息中,他突然被眼前的一幅構圖吸引了。作為一名風景攝影愛好者,現實的場景經常在他眼中形成一幅幅藝術構圖。構圖的主體就是他們正在安裝的超導線圈,那線圈有三層樓高,安裝到一半,看上去是一個由巨大的金屬塊和亂麻般的超低溫制冷劑管道組成的怪物,仿佛一堆大工業時代的垃圾,顯示出一種非人性的技術的冷酷和鋼鐵的野蠻。就在這金屬巨怪前面,出現了一個年輕女性纖細的身影。這構圖的光線分布也很絕:金屬巨怪淹沒在臨時施工頂棚的陰影里,更透出那冷峻、粗糙的質感;而一束夕陽金色的光,透過頂棚的孔洞正好投在那個身影上,柔和的暖光照著她那柔順的頭發,照著工作服領口上白皙的脖頸,看上去就像一場狂暴的雷雨后,巨大的金屬廢墟上開出了一朵嬌柔的花…… “看什么看,干活兒!” 汪淼嚇了一跳,然后發現納米研究中心主任說的不是他,而是一名年輕工程師,后者也和自己一樣呆呆地望著那個身影。汪淼從藝術中回到現實,發現那位女性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員,因為總工程師陪同著她,在向她介紹著什么,一副很尊敬的樣子。 “她是誰?”汪淼問主任。 “你應該知道她的,”主任說,用手劃了一大圈,“這個投資二百億的加速器建成后,第一次運行的可能就是驗證她提出的一個超弦模型。要說在論資排輩的理論研究圈子,本來輪不到她的,可那些老家伙不敢先來,怕丟人,就讓她撿了個便宜?!?/br> “什么?楊冬是……女的?!” “是的,我們也是在前天見到她時才知道?!敝魅握f。 那名工程師問:“她這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礙,要不怎么會從來不上媒體呢?別像是錢鐘書似的,到死大家也沒能在電視上看上一眼?!?/br> “可我們也不至于不知道錢鐘書的性別吧?我覺得她童年一定有什么不尋常的經歷,以致得了自閉癥?!蓖繇嫡f,多少有一些酸葡萄心理。 楊冬和總工程師走過來,在經過時她對他們微笑著點點頭,沒說一句話,但汪淼記住了她那清澈的眼睛。 當天晚上汪淼坐在書房里,欣賞著掛在墻上的自己最得意的幾幅風景攝影,他的目光落在一幅塞外風光上——那是一個荒涼的山谷,雪山從山谷的盡頭露出一抹白;山谷的這一端,半截滄桑的枯木占據了幾乎三分之一的畫面。汪淼在想象中把那個縈繞在他腦海中的身影疊印到畫面上,讓她位于山谷的深處,看去很小很??;這時汪淼驚奇地發現,整個畫面蘇醒過來,仿佛照片中的世界認出了那個身影,仿佛這一切本來就是為她而存在。他又依次在想象中將那個身影疊印到另外幾幅作品上,有時還將她那雙眼睛作為照片上空曠蒼穹的背景,那些畫面也都蘇醒過來,展現出一種汪淼從未想象過的美。以前,汪淼總覺得自己的攝影作品缺少某種靈魂;現在他知道了,缺的是她。 “名單上的這些物理學家,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先后自殺?!背ニ颊f。 晴天霹靂,汪淼的大腦一片空白。后來這空白中漸漸有了圖像,那是他那些黑白風景照片,照片中的大地沒有了她的身影,天空抹去了她的眼睛,那些世界死了。 “是……什么時候?”汪淼呆呆地問。 “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背④娭貜偷?。 “你是指最后一位吧?!弊谕繇蹬赃叺拇笫返靡獾卣f,然后壓低聲音,“她是最后一位自殺者,前天晚上,服過量安眠藥。她死得很順溜,沒有痛苦?!?/br> 剎那間,汪淼居然對大史有了那么一絲感激。 “為什么?”汪淼問,那些照片上死去的風景畫仍在他的腦海中幻燈似的循環浮現。 常偉思回答道:“現在能肯定的只有一點:促使他們自殺的原因是相同的。但原因本身在這里很難說清,也可能對我們這些非專業人士根本就說不清。文件中附加了他們遺書的部分內容,各位會后可以仔細看看?!?/br> 汪淼翻翻那些遺書的復印件,都是長篇大論。 “丁儀博士,您能否把楊冬的遺書給汪教授看一下?她的最簡短,也最有概括性?!?/br> 那個一直低著頭沉默的人半天才有所反應,掏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隔著桌子遞給汪淼,大史在旁邊低聲說:“他是楊冬的男友?!蓖繇颠@才想起自己在良湘的高能加速器工地中也見過丁儀,他是理論組的成員,這名物理學家因在對球狀閃電(注:此處參見作者本人的。)的研究中發現宏原子而聞名于世。汪淼從信封中抽出一片散發出清香的東西,形狀不規則,不是紙,竟是一片白樺樹皮,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一切的一切都導向這樣一個結果:物理學從來就沒有存在過,將來也不會存在。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但別無選擇。 連簽字都沒有,她就走了。 “物理學……不存在?”汪淼茫然四顧。 常將軍合上文件夾,“有一些相關的